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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考最後一天 36
2010/12/30 19:37:57瀏覽335|回應0|推薦2

 
  作文題目:符號與人生。

  這世界上的符號何其多,校徽、公司行號專屬標誌,或在路上行走所能看見的店家招牌,多到數不清;上國文課,翻開課文,入目的也有許多標點符號。至今觸碰的符號太多,介入生活中且有影響力的,則寥寥無幾;唯一想到,也緊密貼近我的人生的,也只有笑臉了。

  笑臉的線條不難畫,幾筆就能完成,美術再沒有天份,也不至於畫不出來。日常中的生活,有歡笑和快樂,當然也有難過與痛苦。俗語說:「笑口常開。」遇到沒有辦法解決、愁眉不展時,也應該放鬆情緒,隨時微笑。雖然,當一個人面帶微笑,有些時候並不表示內心歡欣,有人會說:那只是一個表面功夫,或者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僵硬笑臉罷了。我不得不認同這些。每個人存在於這個社會,本來就會有很多想做和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在尋覓自己存在價值的同時,也要記得帶著笑臉走下去。

  看看笑臉正對我微笑,會有股可以繼續奮鬥的樂觀。當初花上十個月,買書在家裡自修的轉學考前生活,遇到困難一度想放棄,但每次經過一面鏡子,我會記得給自己一個微笑,告訴自己一定可以的,然後整裝再出發。這也是一個笑臉符號,能讓人心情變好。

  笑臉之於我,是生活中很重要的元素,要記得天天開心、樂觀看待每一件事。心情不好的時候,拿張紙及一枝筆,畫上幾筆線條。縱使它單調又容易呈現,可是,也提示了我們對待事物不要太過複雜的涵義吧!

        

  如果人生能不複雜就太好了。

  可是它單純的只是假設而已,與現在事實不符的假設。最近英聽課,剛剛好老師按照課材進度教到的文法,正好是這個。或許它不難,但要永遠的印進腦海裡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會忘,有一天或許會忘得一乾二淨,只記得自己永遠希望得到,但根本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鄧育揚討厭我,如果有一天我喜歡到無法再去衡量有多喜歡他,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對我說他跟誰在一起,鄧育揚還是鄧育揚,簡儀佳仍然是簡儀佳。

  當然,可能無法預料其他人會忽然跑到我面前,突然說些嚇一大跳的事情。可是自己依然什麼也不能做。

  腦袋有瞬間空白,我怔怔看坐我隔壁的沈甯心滿臉興奮,小女人的微低頭抿唇,嘴角擒著一抹笑,兩眼瞅住我一副詢問我意見的困擾模樣。

  「為什麼問我?」我應該沒有一張愛情顧問的長相。

  「想聽聽妳的意見,看妳有什麼反應呀。畢竟妳也認識羊羊,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妳覺得羊羊怎麼樣。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而且我覺得我和他滿處得來的。」

  是要回答「哦」,或是「嗯」,甚至沒禮貌一點的「隨便妳」?

  「妳覺得好,應該就……」

  「但是我好像剛失戀沒多久。」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手蓋住額頭,撥過一片柔順的斜瀏海。

  「沒關係啊。」除了這一句,我實在沒有其他話可以回答她。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回她沒關係,我應該更據理力爭的說有關係,然後大力的拍桌站起來,對她大聲宣告,因為我喜歡他!

  我連自己都開始討厭了,很討厭說謊的自己。

  「真的沒關係?」

  「嗯,沒關係。」

  沈甯心終於放下心的真心對我微笑,似乎心裡的重擔都消失了,不對著我的時候,笑容還是掛她兩邊嘴角,整臉容光煥發。看見她的笑容我覺得很開心,至於心底那句掙扎要脫口而出的呼喚,只能逕自忽略,忽略到聽不見之後應該不會這麼惆悵了吧。

  從這天起,沈甯心不再邀我一起吃中飯,我不用每一次都不好意思的婉拒,只因為我要考試、唸書,甚至一整天精神不佳,想利用中午時間休息小睡一下。

  於是我遇見鄧育揚的機會回歸到開學那段時間,國文課他若沒有坐我旁邊,我幾乎不可能跟他打照面。校園裡再也不會有他喚我名字的聲音,不會有當我回過頭時,看到他那抹帶點有趣表情的招呼動作。除了每個禮拜四,是唯一一天確定我們能碰面的日子。

  但是……又是但是。

  不知怎麼,鄧育揚變得很漫不經心,經常教到一半神遊。也許不是神遊,而是非常突然的陷進自我思緒當中,心事重重的看我,那副思索探究的眼神,帶點我不會形容的情緒。

  我確定我這次一個字都沒說。

  「你覺得很累的話,今天暫時教到這裡好了。」我邊說邊蓋上筆蓋,低頭澈底忽視他緊盯我瞧的詭異視線。

  他托著下巴,沉吟許久都不說話。

  他一聲不吭,我總不可能同樣不說話,讓大家一起耗時間。

  緊繃的神經,抿抿唇想說點什麼,一度想開口,最後又閉緊嘴巴把話吞回去。到底怎麼了啊,不行,真的不行,我快被這種沉靜的僵局打敗。可是我不要被打敗。

  「還是……換我教你作文?」側眼迅速瞄他,我兩手無措的沒地方擺。

  通常我們是一個禮拜一個禮拜輪英文和作文,所以我沒有帶東西,也沒有東西可以教他。還是說,跟上次他來我家卻又不說的站了一整個晚上,決定到住家附近速食店的夜裡一樣。

  如果我講了,他會聽嗎?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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