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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9/11 18:04:36瀏覽1008|回應0|推薦3 | |
也許,很久很久以後…… 當時楊耀維留給我的話還置留班網上,沒有人出面刪掉它,連同學表示好奇和疑問的回應,也一直被擺著。最後一個同學的回應時間距離現在已經有點久,沒有本人回覆,那楊耀維,又多久沒有上來看看? 我又有多久,沒有在我家對面那棟樓一樓看見楊耀維了呢?好久好久。他曾經說過,他星期二沒課,所以才從新竹從台北回來,他說,他時常「正大光明」的站在我家對面那棟樓一樓看我,不是偷偷站的,我覺得好笑,不明所以的開心,有點想掉眼淚的衝動。 天氣不再溫和的舒爽了,太陽光炙熱的一片灑落,灑在捷運車廂裡、大房間那排窗戶前,也灑在每一個或緩或急走在路上的人們,有的人撐傘,有的人大方邁開腳步任陽光狂熱的照在自己身上,有點睜不開眼睛。 「靠,太陽真的很大耶,熱死人了。」秀抱怨的叫著,舉起手朝自己緩慢的搧了又搧,沒多久,我看見她從包包裡拿起一把傘,撐著。 那把傘,不是當時校慶拿出來撐的趴趴熊圖案雨傘,也不是當時我們三個人一起去淡水撐的大傘,上頭的花樣,是有些亮黃色的小鴨子佈滿整個傘面,很可愛的鴨子。 「妳們要不要撐啊?」秀問。 「不要!」我還沒回,慧菱連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有點像是撐了就會倒楣的語氣。 「喂妳很奇怪耶,幹嘛回的這麼快。」 「沒有啊,我只是說我不要撐而已,我怕被妳的傘戳到。」慧菱回頭微皺起眉,又笑又斥責。 「妳很奇怪耶。」秀扠起腰,有點生氣的瞪著慧菱。 然後,我們三個人都笑了。 笑的同時,我不怕死的鑽進秀撐著傘的傘下,雖然是涼了一點點,可是以秀嬌小的身高實在不搭我的身高,我只好微微半蹲配合秀緩緩走路,偶爾傘會差一點戳到我的臉,我下意識的閃開,卻還是中獎了。 「看吧看吧,我就說會被秀戳到。」我還吃痛唉喲叫了一聲的時候,慧菱又轉回頭大笑一聲,很得意的不知道到底是在跟我警告還是跟秀炫耀。 「吼唉!我又不是故意的。」秀跺了下左腳,嘟起嘴說話。她要我撐傘,傘下的空間,也總算不再這麼狹窄。 拂面過來的風除了熱氣外還是有點涼,感覺不到陽光直接照射在我臉上的熱度,我可以安心的睜開眼睛,去看這裡的一切。 這裡,我不熟,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們一家人曾經到過這裡,目標是新竹科學園區。那時候我年紀很小,到現在,我已經不大記得當初玩了些什麼,又看了些什麼,我只知道,我來過這裡而已,而這些路,卻也一樣是我不認識的路。 不認識的路,不認識的街景,可是這裡,有我認識的一個人,也許該說是,兩個人。 「最近過得好嗎?我很好,妳呢? 最近,我覺得我自己不再對愛情那麼傻了。以前,我很害怕失去他,很害怕很害怕,我怕失去他以後,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去面對往後的生活。我知道我很自私,故意要打電話給妳,故意要問妳和他是什麼關係,故意要認識妳,故意讓我們三個人變成好朋友,我想,也許我和妳是朋友了,妳和他,就只能一輩子是朋友。 故意在妳面前和他很親匿,故意打電話告訴妳,我很愛很愛他,因為我傻,因為我怕,所以我做了好多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我覺得這樣的我,很讓人討厭,原來對愛情,我根本只是想自私的佔有而已,總是他為我著想為我想了些什麼,而我,卻沒能為他想,甚至百般刁難的向他問起妳的事情,我很壞對不對? 我只是想要得到幸福,為什麼反而覺得這段感情變得可有可無;我只是想要得到快樂,為什麼會這麼不快樂。 也許很久很久以後,我和他曾經有過的那段感情傷痕會逐漸淡掉,然後我可以祝你們幸福,我知道總有一天一定可以的。 妳還是書瑜,我還是穎甄,他還是耀維,我們,也一直都是朋友。」 那天,我一個人落坐電腦前,電腦螢幕上是楊耀維留在班網上的話,那一次,是我到班網看過的第五次,距離楊耀維的離開,已經不能用手指頭數出來的多少個日子。左手一伸手就能摸得到的窗戶,還是一樣開著一條小隙縫,窗上依舊有直條紋,往窗外看去,依舊有被風吹得搖曳生姿的枝芽,也依然有對面那棟樓不知幾層樓住戶透出方框框的亮光。 那天夜晚我接到穎甄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跟以前一樣輕,只是多了一點不同的堅信,多了一點想去實踐的心,至少我是這麼感覺到的。 後來,穎甄還是會打電話給我,跟我講一些她生活上的趣事,也講一些楊耀維的事。每次講到楊耀維,她總是用玩笑的語氣劃清他們的界線,說他們只是好朋友。 我聽著聽著,有時候會忍不住想笑,很快樂的笑容。 「我餓了,買個東西吃好不好?」秀嘟嘴可憐的模樣。 「啊?妳又餓了!」慧菱微蹙起眉頭,一個轉身,很不可置信的看著秀。 「怎樣!不行喔。」 面對秀突然激動起來的表情,慧菱好笑又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搖搖頭,我在一旁看著她們這對寶,臉上是滿滿的微笑。 一樣的牛仔斜背包包,我從包包裡頭拿出數位相機,從側邊悄悄拍了秀像慍怒又像撒嬌的模樣,也拍了慧菱微皺眉不知不覺成了反比的笑容,這些,都是回憶,快樂的回憶,已經被數位相機記錄下來,很清晰的被記錄下來了。 我的好朋友們,我親愛的家人,我所到過的每一個地點每一個街景、風景,還有我的人生旅程,縱使畫面裡依舊沒有我…… 「卡嚓」一聲,陌生的細微聲響傳進我耳裡,我手中還拿著數位相機,猛然轉過頭,我看見楊耀維手機背向我而鏡頭面對我的拿著手機,臉上有可愛無害的笑容,有柔和依舊可親的臉龐,看起來還是一副小孩子沒有脾氣的模樣。 我詫異的盯著他看,一怔一怔的移不開視線。 我手中數位相機畫面上有秀和慧菱,那楊耀維照相手機畫面上,又有誰呢? 不需要說話,不需要解釋,我知道,真的什麼都知道。 然後,我笑了。 很久,很久以後……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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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