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動物醫院
醫生:杜白醫師
地址:台北市信義區仁愛路四段411-1號
電話:02-27410443
看診時間:
週一~週六上午10點~晚上9點
週日為上午10點~12點
國定假日為上午10點~下午6點
※若指名給杜白醫師看診(醫院有輪班) 、要先打電話聯絡‧
1953年6月
日光節約時間的寅時在新埔的鎮上出生。從小,身體虛弱,六歲以前,靠著父母筋疲力盡的照顧,加上開中藥店的外公、外婆悉心照料,才得以存活。因而,累積了鮮明的童年記憶。
1959年
進入新埔國民小學就讀,展開六年灰色而黯淡的童年時光。
1965年
考上新埔初級中學,進入少年維特的煩惱時光。
其間學會游泳、騎單車、看星空,參加童子軍。
儘管功課普通,卻奠基了終生的心志。
1968年
出乎師長的意料,考上省立新竹高級中學,念了與爸爸和兩位兄長同樣一所高中。
很幸運的有位辛志平校長,塑造了竹中人傳統的泳技、越野體力,與四育皆通的自信與驕傲。
1971年
聯考失利,卻騎了單車漫遊了台灣西半部,從此被父母認可為大人。
補習了半年,努力幫忙家務。
1972年
憑藉祖宗的積德,迷迷糊糊考上台大獸醫系。
本系的學業沒有好好念,常要補考。卻在宿舍裡、社團活動中開拓了人生的視野。
那陣子保釣運動的餘威仍然存在,曾在《科學月刊》兼職,看盡科技人的人來人往並與當時無法返台的林孝信通聯。
畢業前的預官考試與執照考均是微分失利,繼而去念研究所,期間通過高考,順利拿到執照。
1979年
研究所畢業,當獸醫的預官,待過金門料羅醫院八個月,天天看不完的野鳥,日子很紮實。
1981年
退伍,在竹南台灣養豬科學研究所病理系三年,跑遍桃竹苗三地的養殖場約二百五十家,解剖豬隻超過四千頭。
開始上電視,為《幼獅少年》撰寫〈動物診所〉專欄。
1984年夏
到紐約動物醫學中心學習,見識到先進的動物診療體系,並且抽空去布朗動物園(Bronx Zoo)見習野生動物的診療,同時遊遍各大博物館,驚嘆資本主義國家的宏偉。
1985年春
開設動物醫院至今。
轉載-獸醫杜白的生死學
從對貓狗的守護中參悟
文/吳錦勳
這是一個貓狗當家、寵物當道的時代,許多人已將寵物視如己出,或是家庭重要的成員。
然而,獸醫師杜白把寵物與人類的關係,形容得更為深刻:「動物都是無言的老師,帶著使命來到人間,度化牠的主人,認識生死。」
三十多年前,杜白考入台大獸醫系時,家鄉父老不明所以,問說:「做『壽衣』也要五年啊?」
「牽豬哥也要讀大學?」
當時,他們全班二十多人,很多同學還忙著轉系。......
但現在,小孩越生越少,寵物越養越多,貓狗當家、寵物當道,動物醫院一家開過一家,獸醫已擠入熱門科系,獸醫師已被視為未來十大最受歡迎的服務業。去年台大獸醫一屆就招收六十名新生,而且女比男多,甚至有分數可上醫學系的新生,也選獸醫系。
獸醫界這些「突飛猛進」的發展,和眼前笑起來憨態可掬的杜白,感覺相當邈遠。他不是屬於這些明星事業,記者要到他的醫院採訪,他搔搔光頭,笑笑說:「哎,現在生意不太好喔,只能溫飽啦。」
這番話不全是自謙,他的動物醫院,隱身在仁愛路四段的巷子裡,招牌不大,也很樸素,陳設略顯老舊。對比周邊鬧烘烘的街市,和整排高雅的珠寶店、鐘錶樓,這裡簡直就是寒舍。
二十多年來,本名杜興江的杜白,就窩在這樣的老診所裡,醫治一隻又一隻的動物。最近,他將行醫心得寫成一本《動物生死書》。他說得坦白,一般貓狗的生命只有十來歲,所以當人養寵物,就無法逃避牠的死亡,「只要養寵物,身為主人的宿命,就是要為牠們送終。」
死‧接受「為寵物送終,是身為主人的宿命。」
但行醫多年的杜白卻發現,很多寵物主人並沒有了解到這點,面對寵物之死,往往無法承受。「有個朋友的狗死了三年,仍舊經常向我說,啊,我好想念牠。」
或擔心問他:「我的貓抱回來養二天,就忽然死了,眼睛睜開開,像死不瞑目,我該怎麼辦?」更有寵物明明走得很好,主人情感一時無法壓抑,就在動物醫院嚎啕大哭。
坐在醫院狹小的辦公室,杜白搖搖頭:「動物問題不難處理,最難醫治反而是人心。」
還說著話,一位男子衝入醫院大叫:「醫生,牠流血了!」
手裡抱著一隻剛切除息肉的大黑狗,可能是麻醉剛醒,狗兒一痛便本能地舔咬傷口,把線頭弄鬆了,血流如注,被慌張的主人送回來。
杜白一邊用手安撫牠,一邊重新麻醉。
他盯著傷口,眼神時而慈悲,時而銳利。
沉思片刻後,便不發一語,埋首縫線。
二十分鐘後,杜白深呼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主人道過謝,心疼地抱著狗離去。
杜白定定神後說:「動物都是無言的老師,帶著使命來到人間,度化牠的主人,認識生死。」
他每每在動物看診的過程中,向寵物主人傳達養生送死的方法,準備面對死去的傷痛。杜白的老友、作家心岱就說:「杜白不只醫治動物,他還醫治了人心。」
談生論死,是中國文化大忌。新竹新埔客家莊出生的杜白,從小便怕極了死亡,偏偏死亡從未離開他。他從小體弱多病,好在外公家開中藥行,他不知吃了多少犀牛角粉及人參蒂,才勉強救活。
小學一年級,同班同學得到血友病驟逝,之後,他新竹老家的長輩,一個個去世。
死亡,如此靠近他,卻從來沒有人向他解釋。「死亡變成一種禁忌。」
喪家的毛巾他絕對不用,去過告別式,回家一定用蔓草沐浴,驅邪避凶。
開設動物醫院後,他經手小動物的生命,更擔心生命從他手中流逝,「以前遇到緊急狀況,我會慌,手冷腳冷。」
但恐懼經驗像蓋印章烙印腦裡,成為揮之不去夢魘,「我常做的夢都是倒垃圾,都是在清理什麼,或是追公車,但怎麼追都追不上。」
多年前,他為一隻子宮蓄膿的博美狗動手術,手術進行得順利,但滿頭大汗縫到最後一針時,狗竟然頭一扭,斷氣了。主人當場躁鬱症發作,失控將不鏽鋼板的X光機外殼捶凹一個洞。
杜白嘆口氣說:「為了這件事,我痛苦了整整一禮拜,養生送死,竟是一門非常非常難的功課。」
五年前某天黃昏,有一位歐巴桑來到醫院,通報他巷口有隻「奄奄一息」的狗,杜白趕到現場,發現牠早已被車輾斃,地面盡是黏答答的血肉。
他於心不忍,蹲在車水馬龍的路邊,用刀片,一刀刀剷起屍骸,又提水將路面刷洗乾淨。
杜白做完後,回家沒洗蔓草,但卻意外覺得很好很平安。
不久後,又有一隻死亡多日鼓脹如球的貓,找他收屍。
說也奇怪,他收屍收久了,竟樂在其中。
「這些動物,用腐臭的身軀,教我不再怕死。」
生‧觀照「你怎麼對待牠,牠就怎麼回報你。」
杜白說:「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是生命教育?我必定回答:從養動物開始。」
如果學校沒教、老師沒講的「生死學」,是一本難讀的天書,「那就靠這些小動物,來陪你讀、陪你修課,做你的伴讀。」
他把寵物重新定義成「人類(對生死、生命)的共修」。
寵物,原來英文叫「pets」,但這十多年來,西方社會已經將這種權力性修辭,改為「companion animal」,指的是「室友」、「伴侶」動物,牠是一個家庭重要的一分子,分享各種親密關係,雖是寵物,也早已超越了寵物。
「其實每個來到人類面前的動物,都是孤兒。」
杜白說,這些動物往往一斷奶後被人領養,牠要把主人當媽,學習人類,忘了自己是貓狗,反而變成人類的一面「鏡子」,「你怎麼對待牠,牠就怎麼回報你。」
杜白醫治過一隻患糖尿病的狗,原來牠主人也有糖尿病;也遇過主人有心臟病,狗因為長期被主人焦慮感染,壓力太大,也得了心臟病;主人鴨霸,他的狗也往往易欺負人,「狗仗人勢絕對有道理」。
不止是鏡子,杜白還發現,有些動物對人的情義,遠超出人的想像。
他醫治過一隻黑貓,姊姊要遠嫁國外,托給妹妹養,可是妹妹一碰貓就嚴重過敏,把牠送到杜白這,貓賭氣死命往籠子角落鑽,不理人。
後來姊妹兩人來看牠,牠才從籠子裡一出來,便慘叫一聲,毫無病症,才二歲大,就「自殺」身亡。杜白的理解是:「牠心想,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人類常不把這些動物當「伴侶」、「共修」。
幾年前,電影《再見吧,可魯》上映後不久,便出現很多棄養的拉不拉多犬;天氣冷,有主人就為貓狗穿衣服、綁蝴蝶結,杜白很不以為然地說:「其實牠們很難受,但是因為你一直讚美牠,啊,你好漂亮,好美啊,於是牠只好勉為其難地為你穿。」
愛‧偏執「即使是釋迦牟尼,一轉身也可能是魔。」
他更直言,餵養流浪狗的愛心媽媽,大都「阿答麻秀斗」(頭殼壞去),因為他們超越自己能力,選了一門很難的功課,「一下養二、三百隻,變成一種集中營,大便積一堆,一天只能吃一頓。」
他認為,這樣的「愛心」蒙蔽了他們,過於偏執,最後成了社會邊緣人,「即使是釋迦牟尼,他的背面,一轉身也可能是魔。」
杜白感慨,這些人誤解了養動物的意義,將牠們當成貓狗,卻未將牠們視為生命,「有了疼,卻沒有真正的愛。」
杜白的醫院裡養了一隻名叫「老和尚」的貓。
眼睛瞎了一隻,五官皺成一團,下巴歪曲,突出一顆尖牙,是隻被人丟棄的畸形貓,但杜白寵溺牠,把牠當成自己的鏡子。
「牠心思單純,極為善良,沒有一點壞念頭。」
餓了就吃,吃飽即睡,睡著了就放肆地打呼嚕。
老和尚打呼嚕的聲音,像快故障的馬達,嘎啦嘎啦,非常嚇人,牠的肺有毛病,喘不過氣時,就用力打個大噴嚏解圍。
今年五十三歲的杜白,看起來也像個老和尚,灰白的短髮,幾乎罩不住他的大光頭。
他也像今之古人,不用手機,騎摩托車代步,大隱於市。
這間小小的動物醫?活脫脫像是由兩個和尚守著的一間老廟。
只是廟裡供養的不是菩薩,而是裡頭房間收留的老狗。
杜白領我們走到醫院後面一間房間,打開門,衝鼻而來的是一陣陣噁心的味道,眼睛看到的全是神色恍惚、毛色混亂、表情頹喪的狗。
他毫不以為意,蹲下身來,伸手便一陣摸摸親親的。
「我收養的都是破銅爛鐵,很漂亮、很有賣相的我不收。」
其實杜白能夠供養的也就是這十幾隻狗了,牠們個個有殘破的身世,有些曾是當紅女星的愛犬,主人憂鬱症病發,五、六年來只好寄養在這裡;有的受骨刺折磨,有的老到黑毛都變白了,有的又聾又啞又瞎。
有隻花白犬,十年前被杜白醫過骨折,竟在流浪十年後,又回到這裡找他,「右前腳全是膿包、爛瘡,骨頭都露出來了。」
杜白前一天才為牠動截肢手術,傷口還滲著血。
看到杜白來,牠們熱情吠叫爭寵,杜白說:「每隻狗來道別的眼神都很不一樣。」
這些窮途末路的老狗,彷彿都已自知命不久長,遇見杜白便全心倚靠他,濁濁的眼角蓄著淚,好像在感恩道別。杜白打開念佛機,傳出陣陣梵音,在充滿異味的空氣裡裊裊繚繞。
(更多精采內容,請見《今周刊》530+531期)
動物生死書
如果你體認到這趟人生之旅是來修行進化的,那麼同伴動物就是你的共修。
狗兒天性中蘊藏的是無私、奉獻、寬容、忠誠、活力,永遠年輕的好奇心,以及知命。
貓兒優雅、從容,是生活的藝術家,喜歡站在高處看世界。
牠們和我們一起站上生命的舞台,彼此親密的互動,一定是來自不可言說的奇妙因緣。
既然被牠們挑選上了,那表示千百累世以來,我們一定曾經相遇,也許是家人、親戚、師徒,或者只是一面之緣,一飯之恩。
貓狗的生命大約十多歲,所以從結緣的第一天,我們就得有這個體悟,必須為牠們善終。
有機會替老貓老狗善終,是我們的福氣。
國內最知名的動物醫生杜白,二十多年來陪伴許多動物和飼主走過生死大關,書寫
《動物生死書》,就是希望透過同伴動物這些小眾生的助力,讓人們穿越生老病死苦的迷障,開啟智慧,藉著善緣而成長,為彼此的生命加分。
2007年1月,心靈工坊文化公司特別邀請杜白醫師,舉行兩場新書發表會,免費入場,歡迎所有愛書、愛動物的朋友踴躍參加,分享杜白醫師與動物心靈交會的精采故事,為國內的生命教育注入清新力量。
《動物生死書》新書發表會作者:杜白(中心動物醫院院長、國內最知名的「寵物教主」)
被結紮的貓
不只是老鼠有細膩的感知,與老鼠宿敵的貓亦然如此。
有一次,聽國內著名的寵物醫師杜白說到一件真實故事。
他的診所附近有一個小公園,時常有流浪的貓狗在附近聚集,一方面污染環境,一方面貓狗沒有節制的生育,也會造成牠們下一代更悲慘的命運。
杜白醫師就想到,應該為這些流浪貓狗做節育手術,如果他能在為家中寵物看診之餘,每星期為流浪貓狗做幾次節育手術,對環境的改變也很也幫助吧!
於是,他抓了一隻流浪貓,為他做了節育手術,再放回公園,沒想到不到一星期,整個公園的貓狗都跑光了,僅剩的幾隻看到他也都驚恐地逃逸。
杜白醫師感到十分納悶:難道牠們都知道小貓被閹的事嗎?
後來,他到別的貓狗聚集的地方,只要捉一隻來閹,其他的貓狗總是在一兩星期逃逸一空,百試不爽。
杜白醫師得到一個結論,貓狗是有語言溝通的,他告訴我:「那被閹的貓狗回去以後可能告訴大家:這附近有一位杜白醫師專門捉貓狗回去閹,大家趕快逃吧!」
幽默的杜醫師自我調侃,說:「我現在在流浪的貓狗中已經是惡名昭彰了。」
杜白醫師行醫多年,深知動物與人一樣,有感情、有感知,因此最反對人拋棄寵物,他說:「想到動物被遺棄後那種傷感、失落與痛苦,真是於心不忍。」
這種對動物的疼惜,使他不僅成為寵物的名醫,也是國內保護留浪貓狗的守護神。
咬舌自盡的狗
有一次,帶家裏的狗看醫師,坐上一輛計程車。
由於狗咳嗽得很厲害,吸引了司機的注意,反身問我:「狗感冒了嗎?」
「是呀!從昨晚就咳個不停,」我說。
司機突然長嘆一聲:「唉!咳得和人一模一樣呀!」
話匣子一打開,司機說了一個養狗的痛苦經驗:
很多年前,他養了一條大狼狗,長得太大了,食量非常驚人,加上吠聲奇大,吵得人不能安寧,有一天覺得負擔太重,不想養了。
他把狼狗放在布袋裏,載出去放生,為了怕牠跑回家,特地開車開了一百多公里,放到中部的深山。
放了狗,他加速逃回家,狼狗在後面追了幾公里就消失了。
經過一個星期,一天半夜聽到有人用力敲門,開門一看,原來是那隻大狼狗回來了,形容枯槁、極為狼狽,顯然是經過長時間的奔跑和尋找。
計程車司機雖然十分訝異,但是他二話不說,又從家裏拿出布袋,把狼狗裝入布袋,再次帶去放生,這一次,他從北宜公路狂奔到宜蘭,一路聽到狼狗低聲號哭的聲音。
到宜蘭山區,把布袋打開,發現滿布袋都是血、血,還繼續從狼狗的嘴角流淌出來。
他把狗嘴拉開,發現狼狗的舌頭斷成兩截。
原來,狼狗咬舌自盡了。
司機說完這個故事,車裏陷入極深的靜默,我從照後鏡裏看到司機那通紅的眼睛。經過一會兒,他才說:「我每次看到別人的狗,都會想到我那一隻咬舌自盡的狗,這件事會使我痛苦一輩子,我真不是人呀!我比一隻狗還不如呀!」
聽著司機的故事,我眼前浮現那隻狼狗在原野、在高山、在城鎮、在郊野奔馳的景象,牠為了回家尋找主人,奔跑百里,不知經歷過多麼大的痛苦,好不容易回到家門,主人不但不開門,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立刻被送去拋棄,對一隻有志氣有感情的狗是多麼大的打擊呀!
與其再度被無情無義的人拋棄,不如自求解脫。
司機說,他把狼狗厚葬,時常去燒香祭拜,也難以消除內心的愧悔,所以他發願,要常對養狗的人講這個故事,勸大家要愛家中的狗,希望這可以消除他的一些罪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