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遼寧瀋陽的張氏帥府,曾是「東北王」張作霖、「少帥」張學良父子家族生活的私宅。有人說,「看一座大帥府,觀半部民國史」,張氏帥府有很多故事,其中幾件大事,影響了中國歷史走向。

●大青樓 最高權力機關

日俄戰爭時,張作霖為雙方搜集情報、謀求發展自己的武裝;辛亥革命,張作霖和東三省總督趙爾巽聯合鎮壓東三省的辛亥革命運動;帝制復辟,張作霖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逐鹿中原,張作霖發動兩次直奉戰爭,一度成為北洋政權的統治者;對抗北伐,張作霖組織北伐軍閥成立安國軍政府;中日關係,皇姑屯事件震驚四方;東北易幟,國家統一;武裝調停中原大戰,避免國家分裂;九一八事變,東北淪陷。

在這些影響歷史的決策之中,作為張氏父子兩代人處理軍政要務之地,大青樓無疑是重中之重。大青樓一樓正北的宴會廳,是張作霖宴請重要賓客的場所。第二次直奉戰爭之前,張學良在此宴請浙江督軍盧永祥之子盧小嘉與孫中山之子孫科,討論江浙局勢以及奉、皖、粵三方反直的合作事宜,人稱三公子會議。

而在宴會廳對面房間,則是張學良主政時期東北最高權力機關「東北政務委員會」的所在地。房間內13把椅子環列桌邊,張學良的椅子居西朝東,身後牆上掛著孫中山畫像及國民黨黨旗與民國國旗。1928年東北易幟,青天白日旗取代了張作霖時期的五色旗,張學良、張作相、萬福麟等成為南京政府任命的東北政務委員會委員,民國初期軍閥分治的分裂自此結束。

一樓東北角,距離宴會廳不過三、五步,就是聞名於世的老虎廳。廳內最大的特色,是當年主客位沙發之後立著兩隻東北虎標本。此廳所以有名,是1929年,張學良在這個房間槍殺了原張作霖的總參議、東三省兵工廠督辦楊宇霆,以及黑龍江省長常蔭槐。

張學良在口述歷史時說,當年,決定殺楊宇霆、常蔭懷之前,他拋擲了六次銀元,前三次禱告正面扣押,背面處決,結果三次都是背面落地。夫人于鳳至說,也許是銀元的成色有問題,於是再押正面處決;結果,丟三次又全是正面落地。

這塊銀元被張學良保存起來,如今就展出在大青樓二樓張學良和于鳳至的居室裡。

●趙四小姐閨房 伴少帥共白髮

在瀋陽追尋「少帥」的足跡,帥府東牆外的趙四小姐(趙一萩)故居是必到之處。

趙一萩16歲隻身前往東北私奔張學良,就是被于鳳至安置在這棟小樓裡。步入趙四小姐樓,室內的色調與外牆的顏色反差很大,淡雅的裝飾,給人清新脫俗之感;西式的門窗立柱,更添幾分高貴和雅致。

木質的走廊在斑駁的日影下,盡顯古樸;近百年的歲月,將地面打磨的光亮如鏡;而與渾厚木色相伴不離的,卻是滄桑記憶。

從臥室西窗向外望去,可看到大帥府內的大青樓,那是張學良的住所。趙一萩無怨無悔追隨張學良,但最終她不是少帥最愛的女人,而是「最患難的妻子」。

●兩岸三館故居 開啟交流大門

從建立之初到現在,作為東北地區規模最大、保存最為完好的名人故居,張氏帥府蜚聲中外。而因為帥府曾是張學良的家,也由此成為連接瀋陽與台北、新竹、高雄等地的歷史文化紐帶。2016年,張氏帥府成為東北首家國家級「海峽兩岸交流基地」。

張氏帥府博物館研究室主任趙菊梅向記者介紹,早在2008年,張氏帥府博物館就通過張學良姪女張閭芝,與台灣建立了聯絡互動,正式開啟該館與台灣間的交往之門。當年10月30日,新竹縣44人參訪團來張氏帥府博物館參觀,雙方暢談開展交流合作的共同願景。同年12月,博物館應邀赴台,參加新竹縣張學良故居紀念館開館儀式。次年,張氏帥府博物館再次赴台,參加張學良故居紀念館一周年館慶活動,兩館之間的交流從此源源不斷。

2010年,張氏帥府博物館發起兩岸三館交流年會,並共同簽署「三館館際合作備忘錄」。所謂三館,是指張學良主政東北時官邸和私宅的瀋陽張氏帥府;張學良人生轉折點,西安事變醞釀、發生、和平解決的重要舊址西安事變紀念館;以及張學良在台灣的幽居地新竹張學良故居。三館是張學良在不同人生時期的重要居所,留下他大量的生活足跡。兩岸三館年會至今已舉辦七屆,三館之間共用資源、互通有無,每年都有新主題。

作為瀋陽最著名的歷史景點之一,張氏帥府博物館不斷努力提升在台灣民眾中的知名度。2013年,張氏帥府博物館參加台灣燈會,帥府大青樓、瀋陽金融博物館(原邊業銀行)、張氏帥府博物館垂花儀門等建築,與瀋陽多處古蹟遺址以花燈形貌亮相台灣,讓觀燈民眾讚嘆不已。(中國新聞組整理)

大青樓老虎廳。
金融博物館正門。
趙四小姐故居臥室。
帥府花園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