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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24 21:08:14瀏覽1351|回應0|推薦0 | |
好像安排好似的一坐下就有繁複的畫面從四周流進身體,想到去年在寧森的棺材裝置裡也有同樣的感受。在該作品中,觀眾被要求閉上雙眼,並被囚縛在一個狹窄的多媒體空間,在失去一切生理上的能動性後,在黑暗中透過藝術家給予的氛圍消融在交錯的時空。我清楚記得那時看見中年的自我獨自站在空曠的兒時片段,似乎疑惑著被挖掘出來的眼前,甚至跨出裝置時那些畫面還正濕漉漉的從身軀滴落,只想趁意象未乾涸時全都灑成字句。或許對於一個善用多重媒體的藝術家,更合適的稱呼會是「氛圍藝術家」,縱然沒有藝術家的空間依然是空間,但其創作的全景氛圍或僅是一束光、一些聲音、一些影像,都開啟了進入此空間的縫隙。
此次展覽位於仁愛路上的Richman Touch,空間主體於一樓至地下二樓,三層的空間裡原屬此地的物件與佈局在客觀上佔了大多數,其搭建出的氛圍恰似一棟現代都市古堡,悠遠、孤獨,每件精緻都是杳無人跡,一些隱晦的聲響從空間最底層流瀉而上,填滿貫穿了整棟古堡。作為創作主體的影像方盒則被有意的突出於牆面,成了三維的觀看物,透過畫面的氣息與背反的影像,兀立起一座座古堡中的盔甲,除了挖空的肢體,其餘都永世不朽。在寧森的創作主體裡(此次的攝影計畫),觀眾將讀取到攝影者缺席的私密經驗,透過藝術家的創作敘述,可以瞭解到方盒裡藏納的隱諱痕跡:「拍攝之前我們聊天,討論著回憶中的那些聲音清單。當那些聲音開始播放之後,我們便沈默。」於是,攝者與被攝者在接下來的過程裡形同陌路,沒有任何接觸,沒有任何一方能宣告起始或終止。
或許這樣的創作基調一直延續到了策展概念裡,攝影者、被攝者、策展者、閱聽者都因此被打散了。為了消融於一個時空,就首先需要活在作品裡,如同寧森這樣地,將觀眾包覆在一個氛圍,使人情不自禁用一種近乎全息的方式將自己嵌進去。或許寧森的觀眾並不是透過影像、聲音或任何多媒體來品嚐,而是能夠存於一個空間的感知者,他們只需要一張好沙發跟一段獨處的時間。這些自願被引導成癱軟無力的觀眾,即便最後停留在腦海裡的是一首歌或一張影像,都不會喧賓奪主其構成的氛圍性。而寧森此次創作的主體,卻很好的搭建起了感官的堆疊,觀眾甚至沒有辦法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了作品的閱讀,成為空間的被攝者,陷在底層的音樂裡,沒有時間的意識,不論從哪裡來,又將往哪裡去,或許軀殼都將棲居於此。
卡爾維諾曾提及到一種寫作,可以來自不具人格的客觀性思想,逕說「想」(It think)而不說「我想」(I think),就像說下雨(It rains)時,我們表達的是空間或是自外於己的力量,透過我們表達了他自身。作為一種氛圍藝術,提供給閱聽者的或許便是如此,不論自身在現實生活中是如何的無聊、無奈、無可比擬,都將在擁抱一屋子的過程,被滲透出了一幕幕和成一團的虛謎。我們拾獲我們的碎片,而他們豈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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