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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9/18 22:48:38瀏覽394｜回應2｜推薦2 | |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的人，就是芸芸眾生之一罷了。 但是，我卻有一個很奇特的經歷，一直藏在我內心的深處不曾向任何 人提起。因為我知道沒人會相信，他們會說我是痴人說夢，或是叫我 把這個胡思拿去寫成一篇給小孩看的枕邊童話，更關心我的人也許還 會叫我去找精神科醫師，看有沒有得「妄想症」之類的東西。 所以，我不打算說，只想把這個故事記下來，或許某年某天，會有某 個人也發生同樣或是類似的經歷。至少到那個時候，他(她)不會覺得 孤單，也不會因此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我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對 吧？！ 那究竟是什麼奇特的經歷呢？ 答案就是：我變成了一隻蟑螂，有二條令人厭惡的鬚鬚的那種。到這 裡，相信已經有人覺得愚不可耐了，認為這是一個無聊加N級的騙人故 事，不過無所謂，反正我早就知道會這個樣子。我從來就不打算要說 服那些人。 嗯！然後呢？一定有很多的W就跑出來了。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蟑螂、接著又怎麼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實際情形是怎樣，也許是一個轉身，也許是一個彎 腰，也許只是一眨眼。總之，過程只是一瞬間，我根本想不起來變成 蟑螂的前一秒我在幹嘛，完全沒有印象。 只覺得當時四周有點暗，不過視線還算清楚，一開始我發現前方有個 光點，我便很自然地就走向它，本能反應。 在走的過程中，我隱約覺得自己有點怪。走到了明亮的地方，我覺得 周遭有種很陌生的熟悉感，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尖銳 的叫聲把我嚇了一大跳，我抬頭一看，天啊！這不是我老姐嗎？她怎 麼變得這麼巨大，我很想叫她先安靜下來，就往她的腳邊靠過去。 不過，這一靠，讓她就像受驚嚇的小鳥一樣往後方彈開，尖叫聲也更 大聲了。我開始注意到一些事情…………我的手、我的腳………我的 媽呀！活像個附了毛的木棍。再看看身體………這是什麼，上了漆的 木板嗎？ 此時，突然感覺身旁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捲而來。我放大版的老姐握著同 樣是放大版的拖鞋朝我身上拍下來，我往前一躲。「呯！」拖鞋用力 的砸在我後方幾公尺處。 天啊！我竟然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跑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她還沒放 棄，舉起拖鞋又是一拍，讓我沒有解釋的機會。我又閃過了，而且輕 而易舉，她的動作就像「SLOW MOTION」一樣遲鈍。如果說她揮鞋的速度是以秒 來計，我的速度大概就是把秒再成切十塊來計算吧！儘管情況還蠻糟 的，但我卻有點得意。她停了一會兒，盯住我………冷不防的抽起另 一腳的拖鞋又一拍，這一下我還是閃掉了，但接下來是就像連珠炮似 地，另一隻拖鞋馬上揮了過來，左右左右，讓我有點喘不過氣，每一 下似乎離我的身體愈來愈靠近。 「呯！」 「唉呀不妙我中招了！」我感覺左半部有一條腳被拖鞋壓斷了。我仍 使勁地往前跑。這一扯，有股劇烈的疼痛感從左半部傳了上來，前方 一黑，我撲了進去。 「可惡的死蟑螂，竟然給我躲到衣櫃下面…」 真該死！原來我是隻蟑螂。我摸著只剩半截的左腳，斷掉的地方滲出 焦黃色的黏液，老實說還亂噁心的。不過，似乎已經沒那麼痛了。靠 ！我果然是隻蟑螂。 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思考這一切，但是毫無頭緒。只覺得這是場夢，惡 夢、噁夢，噁心的惡夢。急促的腳步聲傳進我的耳朵裡，我感覺得到 又來了另外一個人，而且愈來愈接近這裡。 「殺蟲劑拿來了嗎？」 「嗯！我來。」這聲音真耳熟。 「嘶~~~~~~~~~~~~~」 我的媽呀這什麼味道，真刺鼻。喔！我不行了，好想吐哦！我用我剩 下不算少的腳開始移動，不過這個令人窒息的味道讓我全身發燙。我 開始胡亂衝撞，只想找到一個沒有這個味道的地方……不過似乎除了 衝出去之外沒有其他選擇。 「牠出來了，在那！！」我那天殺的老姐嗓門可真大。 哦不！那不是我嗎？我的眼睛、我的咀巴…我的臉。你是誰，這是絳 頭嗎？把我變成蟑螂，然後變成我，而且沒一點破綻。 很好，他朝我衝過來了。不，是「我朝我衝過來了」。「那個我」的 速度和力量果然就是不一樣，我已經被逼到牆角了。不愧是我，我就 是有這種氣勢。不過，我要玩完了，沒路了，被自己幹掉的感覺真奇 怪………啊！………… 「呯！！！」……………………為什麼我沒有痛的感覺，奇怪。這是 哪裡？哪來的路啊！不是沒路了嗎？ 我回頭一看發現拖鞋呈90度的立在那，是怎樣？天啊！原來我爬到牆 壁上了，我像壁虎一樣在牆上了耶！真是太神奇了。 「可惡！」 「那個我」大喊。 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我發覺又有一股力量往我身上靠近。我靠我 身上所有的手腳開始邊爬邊跑，雖然累了點但還算輕鬆。我愈爬愈高 愈爬愈高，發現環境開始安靜了下來，我停了下來瞧了瞧他們。哈！ 我脫離被攻擊的範圍了，真他媽的爽耶！我姐和「那個我」就像洩了 氣的皮球一樣在下面看著我。呦呼！我真是太屌了，不管這是不是一 場夢還是絳頭，我只想模仿周董說一句：「蟑螂，不錯哦！」 但是這個榮景並沒有維持太久，我想他們已經想到對付我的辦法了。 他們手中各拿一本書朝我這走來，我知道他們要幹嘛！ 想砸死我。沒這麼容易！！ 書本像炮彈一樣飛了過來……好險沒中………又沒中……唉呀不妙！又來了……啊！ 這太大本了吧！ 我被擊中了，身體就像被磁鐵吸住一樣地朝身後墜落，我不斷地掙扎 揮舞全身，在半空中像雞蛋一樣等待落地時的爆裂。不對，我怎麼還 沒著地，依照牛頓運動定律，我現在不應該在空中吧。天啊！我竟 然飄在空氣中耶！為什麼？是這二片像枯葉的東西嗎？一種感激的心 情不禁油然而生。 我穩穩地降落到地面，他們倆個人又像幽靈一樣跟在我後面。我 一躍，輕輕拍動著翅膀，身體就又像直昇機一樣浮了起來，我真是隻 噁心…喔不，美妙的蟑螂呀！ 不過，他們可就不這麼想了，我可以感覺到愈來愈重的殺氣。「那個 我」像發狂似地不停對我揮舞著拖鞋，還一邊噴出殺蟲劑，戰況相當 吃緊……接著，我看見一個有縫的地方，便不假思索就鑽了進去。很 蟑螂的作為。 我環顧四周，鵝黃色的燈光、溼滑的地板再加上有點微臭，就算我認 不出眼前這個是浴缸，也絕對猜得到這是廁所。 「看你往哪跑？」我看見「那個我」關上門。然後，我用力往上一飛 停在置衣架上，接下來的幾秒鐘，我們兩個四目交接(如果蟑螂有眼睛 的話)就像是武林高手的最後對決。 我心裡盤算如果可以把「他」誘離門口幾步，就可以從門上面的通風板 溜出去；但是，如果失敗，馬桶就是我的墳墓了吧！他，他在幹嘛！ 「那個我」把蓮蓬頭拿了起來水一開。如霰彈般的水柱朝我身射過來 ，我拚命往上飛，但卻沒有任何空隙可以躲避，火焰般的強烈水柱撞 擊在我身上，我渾身灼熱，木板般的硬殼也抵擋不住。就這樣，我用 力地摔在地板上，「那個我」還繼續朝我身上射了一會兒才把水關上 。 此時的我已經奄奄一息，再也沒有力氣可以爬起來了。 「那個我」抽了張衛生紙拉住我的觸鬚向上拉，雖然痛但比起身上 如螞蟻咬的灼熱其實不算什麼。他把我扔進馬桶裡，馬桶裡冰涼的水 反而讓我舒服不少………不過，那算是臨死前最後的快感吧！因為， 他只要一沖水我就準備見閻王了。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想死沒這麼快，我 會凌遲我，不，「那個我」會淩遲我。 哼！果然…………他脫下了褲子，用淡黃色的阿摩尼亞水恣意地羞辱我，我發誓我會 永遠記得「我」那副狂妄自大的嘴臉。我闔上眼睛等待死亡前的奏嗚曲。 「漆……轟隆隆……嘩……」 只感覺一陣天轉地旋…… 2 我，還沒死嗎？我慢慢張開眼，發現手放在馬桶的沖水把上，眼前是 一隻垂死的蟑螂，在便池裡不停地掙扎………… 其實有時候發現，當你很討厭一種事物的時候，往往只是因為你沒有 從那個事物的角度去看去想，人一樣、蟑螂也一樣。我曾經那麼想置 蟑螂於死地，但是當我變回來看到牠在池裡的那一幕時，我的腦海裡 突然浮現好多好多畫面，我開始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自己在世界上 追求的是什麼，辛苦是為了什麼，像蟑螂為了生存而生存嗎？雖然這 也沒什麼不好。至今我仍理不出一個頭緒……………… 對了，差點忘記剛才故事還沒說完呢！後來我沒把牠沖掉，而是用衛生筷把牠夾起來 拿到樓下的花園放生………你說我轉性了嗎？是也或許不是！ 正確的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天曉得把牠沖掉後還會不會發生什麼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呢？ 至少，花園比起臭氣薰天的化糞池來說，應該算是最好的平衡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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