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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時-1
2006/12/19 22:23:53瀏覽199|回應0|推薦1

    1.如風一般

  這天,如往常一樣,光亞菲公國的金髮帝王--蓋飛爾.安亞克魯--一天早便起床,銳利的眼神一點也沒有剛睡醒的茫然,有的只有陽光也化不了的寒冰。

  一早起來的他,開始梳洗換裝。

  身為帝王的蓋飛爾本該由下人來伺侯他,但自「那人」去世後,蓋飛爾便不願人觸碰他的身體,即使是他最寵溺的女孩--憂莉莎--也不行,因此下人想伺侯也無能伺侯起。

  「唰--」的一聲,蓋飛爾拉開落地窗的米色窗簾,刺眼的陽光直射這華麗的房裡。

  蓋飛爾微瞇著眼,望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冷聲道:「看來……今天天氣會很好。」

  冷淡的語調,讓四周的溫度快速下降,恍如被冰冷凍般的冰冷。

  蓋飛爾並非刻意冷淡,只因……自「那人」在他面前閉上眼的那刻起,他的氣息便如霜雪般寒冷,不僅刺傷了別人也凍傷了自已。

  自「那人」的溫暖微笑在眼消逝時,他的心--被冰封了起來……

  「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處理公事了。」蓋飛爾喃喃自語,冷冰的雙瞳閃過一絲自責及悔恨……

  再了眼燦爛的晨光,便毫不留戀的離開方間。

  

  

  

  冷冽的雙瞳掃視跪在身前顫著身體的下屬,語氣冷淡的道:「憂莉莎還不想回來?」

  「是……是的!」抖著嗓,可憐的持從完全無法承受蓋飛爾不自主散發的森森寒意,身體不自主的的顫抖。

  「有說明原因嗎?」

  「沒有……」侍從緊張的回答。

  蓋飛爾微皺起眉來,他實在想不通憂莉莎有何理由不回來,但這並非什麼重大的事,那孩子常做出這般讓想不通的事來。

  紓展了眉頭,蓋飛爾冷淡的道:「你可以下去了。」

  「是!」侍從早已受不了森寒的冷意,飛也似的離去。

  待侍從已遠去後,蓋飛爾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條項鍊,冷冰的氣息頓時暖和了不少。

  如風一般,這是第一眼看到那墜子的感覺,淡柔的淺綠、晶螢亮麗的透著生命的氣息,狀似星晨的墜子,令人移不開眼。

  這是--「那人」唯一留下的遺物。

  「你明明答應我……要活下去、陪在我身邊,為何……最後你還是離我而去?」蓋飛爾的聲音挾雜深切的悔恨……

  要是……當初可以重來,那麼……

  

  

  

  騎著馬,蓋飛爾來到湖邊,下了馬鞍,將馬挷在湖邊的樹幹上。

  蓋飛爾坐在草地上,看著被晨光照耀得過於耀眼的湖面。

  這湖是位於城堡後山的森林深處,湖水是令人驚豔的翠綠,在無月的夜晚會散著淡淡的綠光,翠綠的湖水具有治瘉的療效,被稱為「光亞菲公國的生命之源」,也是光亞菲公國的聖地。

  雖說這裡是聖地,卻地處偏遠、人跡罕至,或多或少都帶點不安全的因素存在。

  尤其對身為帝王的蓋飛爾而言,這裡比其他地方危險上十幾倍。

  但今天蓋飛爾身旁一個人也沒有,連平時在暗處保護他的暗殺者們都被他技巧性的甩掉了。

  只因他心情煩躁,想一人獨處。

  在這個像徵生命發源之地,最能讓人平撫心緒的混亂。

  曾經,在這翠綠的湖畔旁,「那人」對他許下不離不棄的若言,但打破諾言的人是「那人」;但對「那人」破壞諾言耿耿於懷的人……竟是當初對這諾言不屑於顧的自己?!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一個人的日子、無人緊跟在身的日子……真的過得太久了!

  曾認為「那人」的死不會影響自己的他,如今已深刻的體認到……原來沒有「那人」的世界竟是這麼冰冷、了無生氣……

  好冷……真的好冷!

  明明是炎炎夏季,但他卻始終感陣陣寒意,原來……他的心早已被冰封,那麼……他是否可以忘了那夜夜折磨他的悔恨?

  「原來你在這裡啊,陛下!」嘲謹的語調由背後響起。

  蓋飛爾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盯著湖面,他知道來者是誰,也很清楚站在他背後的人再恨他,也不會下手傷害他,即使他寧願來者一劍殺了他。

  「有事嗎?」蓋飛爾淡淡的問。

  「沒事!但,你竟把我的下屬甩掉,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要我怎麼向隊長的在天之靈交代?」惡意提起蓋飛爾心中的痛,滿足的看著蓋飛耳隱隱抽搐的肩膀。

  「亞賓……你很恨我嗎?」喚著來者的名,蓋飛爾的語氣難得帶點複雜的心緒。

  亞賓.格魯斯,光亞菲公國的暗殺部門的代理領導者,負責保護蓋飛爾及暗殺的任務,之所以稱他為代理領導者,主因是他一直不願接任領導者的職位……

  暗殺部門,由「那人」所創立,集結了全國各地的菁英,暗中執行各式任務,雖說如此,其中卻以保護蓋飛爾為首要。

  靜默了一會,亞賓才開口道:「恨……我當然恨你!若非為了你,隊長他怎麼會死在那種三流殺手的手上?!隊長他……隊長他……」

  說到最後,亞賓的情緒激動了起來,語氣裡帶著濃烈而化不開的恨意。

  他深吸了幾口氣,企圖平復過於激動的情緒,待他平靜了後,才再度開口:「但對隊長而言,你的存在是他的希望、幸福,所以……即使我再恨你、再想殺了你,我也不會動手的,因為……這是隊長畢生的心願!」

  聽到這話,蓋飛爾的心深深的抽痛了一下,因為……「那人」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如果是陛下的心願,即使我再厭惡、再無法忍受,我都會替您完成,因為……這是陛下的心願啊!』

  如誓言般的說語猶言在耳,如今卻已物是人非,那如風的人兒,早隨風而逝……

  輕闔上眼,試圖掩去過於混亂的心緒,再睜眼時,已一如往常的冷冽傷人。

  「該回去了。」蓋飛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語氣不帶感情的道。

  亞賓點點頭,去牽他和蓋飛爾的馬,準備護送蓋飛爾回城堡。

  風吹過,本來跟在亞賓身後的蓋飛爾突然停下腳步,望向湖畔旁的草叢。

  「怎麼了?」牽來馬匹的亞賓疑惑的問。

  「你有聽到……嬰兒的聲音嗎?」蓋飛爾冷淡的問,眼緊盯著草叢。

  「嬰兒的聲音?……」亞賓仔細傾聽,卻什麼也沒聽到。

  「你沒聽到嗎?在風吹過時,我聽到嬰孩的聲音。」蓋飛爾平靜的道,走向草叢。

  「但我沒聽到……」亞賓輕皺眉。

  「應該是從這裡傳出來……」蓋飛爾蹲下身,撥開草叢。

  一雙大而圓的黑瞳赫然印上蓋飛爾的眼裡,一時間,蓋飛爾常神了,那雙眼與「那人」太過神似了……

  「嬰兒?怎麼會被丟在這裡?」亞賓皺著問道。

  「或許是被遺棄的。」蓋飛爾淡淡的道出推論,動作輕柔的抱起笑得很開心的小嬰兒,眼裡透露著幾不可查的溫柔。

  「怎麼了?」察覺到蓋飛爾的異狀,亞賓皺眉的問。

  蓋飛爾輕撫著嬰兒的小臉,小嬰兒眉開眼笑的用小手抓住蓋飛爾的手,蓋飛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道:「你不覺得這孩子……很像『他』嗎?」

  亞賓聽了這話,仔細瞧了那嬰兒一眼,心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的確……很像……真的很像!那樣的氣質、那雙亮麗的黑瞳……都像極了隊長!

  「他……該襯得上……『那人』的名字吧!」帶著絕對溫柔的語氣,蓋飛爾從上衣口袋拿出那條項鍊墜。

  「隊長的遺物?!」亞賓錯愕的大叫出聲,一臉不敢置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遍尋不著的項鍊竟是被蓋飛爾給拿走了?!

  蓋飛爾不理會亞賓的驚訝,溫柔的將的項鍊戴在嬰孩的身上,眼裡的霜雪漸漸化掉,開始有著屬於「人」的暖意……

  將孩子高高舉起,嬰孩笑得更開心,揮著短短的小手。

  蓋飛爾平淡卻溫柔的道:「以吾之名賜予風亞.蓋飛爾.安亞克魯為汝之名,望你能如風一般,與我隨行……」

  風,徐徐吹過,化掉那千年寒霜……

( 創作武俠奇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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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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