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仁教授】

「教數學要融入道德素養？」週六李家同教授演講，對108課綱無所不包的素養指標搖頭，台下家長瞠目结舌。回首國中數學老師，確實影響我的道德素養，但那是靠身教，而非靠數學習題裡的素養。

「上行下效」自古皆然，於是李教授以良知素養說真話，揭開學習歷程與課綱的面紗，真實面容卻醜陋不堪。「今天沒有解惑，聽完反而更恐怖，」一位家長最後略顯不滿地問李教授，場面尷尬。

家長若要聽得愉悅，也許可參加8月10日，新莊立委辦的說明會。「學習歷程，不需要特別參加檢定，或額外繁瑣的競賽活動，」教育部長站台上向滿場的家長保證，台下家長紛紛點頭，滿意地離場。

可隔日清大便公布，正訓練教授去看懂高中的競賽以便評分。兩週後，教育部更公布，要補助高中經費，去參加校外比賽，以增強學習歷程的內容。「教育部長騙我們，」一位家長看著報紙憤怒地說，「只是要麻醉在場的家長吧了！」

於是，到處推廣道德素養的教育部，卻正上行下效、推廣欺騙素養。「學習歷程絕非強制學生之義務，學生可選擇不用，」高教司長5月參加國教盟座談會時，面對滿場家長困惑眼神，也曾堅定地保證、要家長別擔心。

8月底，高教司長卻與招聯會一起公布大學參採學習歷程方案，不走此升學路的學生幾乎無路可走。「學生可選擇不用的路在哪？」家長指控教育當局沒有守信的道德素養。

「我沒有課綱說的素養，」李教授再批課綱，將我的思緒帶回到演講場。「那麼誰有素養呢？」疑問在演講堂內飄盪。我想到台東愛心菜販陳樹菊也許有，可她年輕時助人，堅持不為人知，不為人知就無證據，沒證據就無法列入學習歷程檔案，也許她是先被新考招淘汰的人。

「誰有素養呢？」演講結束，我與家長們討論，卻聽到各高中為了應付匆促上路的素養指標，濫開課名豐富、內容華而不實的課程。家長為美化孩子的學習歷程，參加營隊的心態變質，不是為豐富生活，而是為領證書，而許多營隊也開始作假。

於是，一股作假的風氣，正隨著學習歷程的推動，從中央吹向島內各處的高中校園，在孩子人格成長的關鍵時期，上行下效地培養出，下一代最難以抹去的詐騙素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