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怎麼會一樣?如果是我安(夫)報死亡,戶口名簿就無安,我同他(指新人)睡覺的話,阿花會來抓姦,我會犯案,你知影無知影?你做醫生人,傻傻不知死!
阿花:阿嬌啊,這樣好了,(指新人)我們兩個安都沒死,活跳跳……
王大夫:那誰人死啦?
王大夫:可是少一個人啊!
阿嬌:就算失蹤好啦,你不要管就沒代誌啦。
王大夫:這個死人頭、和死身體呢?
阿花:就送給你啦!
阿嬌:對!沒給你拿錢,免驚!
王大夫:哪我不要開診斷書,死頭殼、死屍體,妳兩個人拿回去,安怎(怎麼)處理就安怎處理。
阿花同新人先把死身搬回家。弄個死模型頭擺好,準備收殮,新人替自己辦喪事,悲喜交集,似死猶生,感觸良多。
新人:阿花啊,我只死一半活一半,又要替自己上香祭拜,怪怪的。妳又哭的哪麼傷心.....
阿花:我不是真哭,是哭給厝邊頭尾的人看、聽,人家才不會笑我無情!
新人:妳淚流滿面,還說假哭?
阿嬌:你查埔人(男人)不知道啦,女人的眼淚,要流不流都可以自如,像自來水,喊停著停啦。
新人:(看著觀眾,似懂非懂)哦?
阿花:其實我和這無頭屍體,好歹也相處二十多年,一下子要埋掉,實在也有點嗯甘(不捨)啊。
新人:嗯甘什麽?(指著無頭屍體)這種胖腫腫的身體,高血壓、糖尿病、癌症……今天好不容易丟棄他,妳嗯甘什麽?
阿花;(突然被提醒)哦!對啦!你現在的身體肌肉多結實,除了痔瘡、香港腳,好太多了。我看,把這屍體啊,送去焚化爐燒掉。
王先生:要燒就燒啊?(火葬場主先生瞪阿花)你以為我這裡是動物焚化場啊?
阿花:(兇回來)你們不是專門燒死人嗎?
王先生:要拿死亡證明書來,不是亂燒的,妳沒證明書,不能燒。
阿花:什麼證明?
王先生:死亡證明書都不懂,妳們家沒死過人呀?
阿花:呸!呸!你家才死人呢,我要有證明書,不早給你了嗎?
王先生:不是死在醫院嗎?
阿花:是啊!
王先生:叫醫生開三份呀!
阿花:醫生要寫我安(丈夫)死了,我不答應。
王先生:妳先生死了,不寫妳先生的名字,那要寫誰死啦?
阿花:我叫他寫阿嬌的安(丈夫)死了。
王先生:妳先生死了,為什麽要寫阿嬌的先生死亡?
阿花:阿嬌的安,也就是我的安!
王先生:(聽糊塗了)妳先生死了,要寫阿嬌先生死亡,阿嬌先生也是妳的先生,喔?那不是同一個人嗎?(明白了)妳們共事一夫,妳和阿嬌的先生都死了,寫妳寫阿嬌,同樣一個人呀!
阿花:不一樣,我們還有一個活安(丈夫)。
王先生:哦!妳們兩個偷人啊!養小白臉?
阿花:(伸手要打他的頭)你亂亂講!
王先生:(生氣了)我正在執行公務,要告妳妨害公務。
阿花!你說我討啟兄(外遇),污辱我名譽。你不告我,我也不告你,抵銷啦。
王先生:(對觀眾)她還真懂點法律。(又對阿花)那是什麼人死了?
阿花:是這樣啦,我的安死了,阿嬌的安也死了,後來我的安,阿嬌的安……(突然想起來)就像那首「你儂我儂」的歌一樣,阿嬌的安像一團泥土人,我的安也像一團泥土人,把兩個泥土團打破了,加水混合起來新的一個泥土人,這個泥上人,有我安的泥土,也有阿嬌安的泥土,就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知影莫(知道嗎)?
王先生:(轉身叫同事)老唐呀!你智商比我高,你來,我快腦充血啦!
唐先生:(對阿花)妳簡單說一說。
阿花:我安的身體死了,但是他的頭還活著。
唐先生:腦波沒停止,這不能算死亡。
阿花:我現在不是要燒活頭,要燒死身體,就是這個無頭屍體。
唐先生:啊!無頭屍?那頭呢?
阿花.(叫新人過來)頭啊!就是這顆頭。
唐先生:(對觀眾,指自己腦部)原來是精神病,白花時間說半工(天),(走回櫃台告訴王先生)你趕快打電話通知精神醫院派車子來。(又靠近新人)你過來一下(低聲問他)這個女人是你什麽人?
新人:是我太太啊。
唐先生:她病多久啦?
新人:・沒有病啊!
唐先生:沒病?(不信)沒病,為什麼說你這個頭就是這個無頭屍體的頭呢?
新人:我這個頭就是這個無頭屍體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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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生.(糊塗了,忍住脾氣聽)。
新人:我是得胃癌死亡的,李先生是車禍死亡的,我出頭,他出身體,兩個死人變成一個活人.....
唐先生:拉王先生過來,激動的裝瘋說瘋話,(指著王先生的頭)他的頭本來是我的,我的頭本來是他的,還有我們這裡好多人都是互相換頭!換腳!換手!(越說越激動)什麼都換(精神醫師帶三個助理,一下車就遠遠在眼診,聽唐先生胡說八道,一個手勢,三個助理強制把唐先生押上救護車。
唐先生:(更急了,掙扎)我不是瘋子,他們是瘋子,抓錯人啦!
精神醫師:(對觀眾,有經驗樣子)沒有一個瘋子會承認自己是瘋子,開車!
王先生:(追車子)喂!喂!(來不及了,喃喃自語)我說初一十五要拜一拜,老王偏鐵齒(固執)不信,你看,鬧鬼了吧!
阿花:(對王先生)原來他是瘋子!
王先生:我也是瘋子!你們不把這屍體弄回去,我連你們都拿來燒!扮個鬼臉嚇唬他們。
新人:(對阿花低聲說)趕快搬回去吧,這個人瘋瘋的,不要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