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光明之子。」當代大學者使徒保羅說。(帖前5:5)
初任清華生科院長時,我特別邀請龔行健院士、伍焜玉院士作為院諮詢委員,也合聘他們為本院教授。他們都是敬虔的主內弟兄,對清華醫學發展提供出色協助。
伍院士是美國南部休士頓城傑出的醫學權威,對美國最致命的心血管疾病作出重要貢獻,榮獲該市市長巴布‧藍尼爾(Bob Lanier)在1994年,將12月9日訂為「伍焜玉醫師日」之殊譽(參本專欄前期)。龔院士則是加州北部戴維斯城加州大學生化與分子醫學系特聘教授,並任該校癌症中心執行副主任兼基礎研究主任;他對當代最致命的癌症作出重要貢獻,當地市長便在進入該市的高速公路旁,特別為他樹立一個高高的T霸,大大的字與照片,表達謝意與敬意:「龔教授,我們謝謝您!」
龔行健、伍焜玉院士/弟兄,都是「台灣之光」,能有他們在清華上課與做研究,是我們的榮幸、學子的福氣;他們也是台灣基督徒職場的典範。
在台灣的大學開放遴選校長第一年,身為遴選委員,我聽聞龔院士在國際癌症領域的成就,就提名他為校長候選人,希望他來協助清華發展癌症、醫學研究。可惜,票選結果拼不過元老科系的傳統力量(生科院當時是最新成立的學院),只能向隅。
第一次院諮詢委員會,我在門口親自迎接各委員。龔院士一開口,我就聞出他是老基督徒的味道。
「我送您一片CD,」我說:「內有一首『Hineni』(「我在這裡,求主差遣我!」),是師母作的詩歌。」
「昨晚,上飛機回台灣前,」龔院士很驚喜地說:「我在教會司琴,就是唱這首詩歌!」
這是神的印證,要他返台協助我發展清華生科院。
讓我深受感動的,他是國際鼎鼎有名的癌症大師,出身加州理工學院諾曼·大衛森(Norman Davidson)實驗室,又是1989年諾貝爾醫學獎得主哈洛德·瓦莫斯(Harold Varmus)和約翰·畢夏普 (John Bishop)的高徒,卻願意在教會裡默默地擔任司琴,作個伴奏者,而不是拿著麥克風搶盡所有鎂光燈的名嘴。我深幸有他成為我的諮詢委員,他也一直敬重我如同他自己的牧師。
當我預備將一篇研究稿投到全球最頂尖雜誌《Nature》前,特請一位平常我相當尊敬的前輩海外院士,幫我修飾英文稿。
「你在《Nature》有認識的朋友嗎?」他鄙夷的問。我很難忘他當時那個眼神,只能很自卑的搖搖頭。「台灣人怎麼有可能登《Nature》呢?!」他說;就不再有下文。
我只好忍著淚,轉而懇請龔院士幫我潤飾英文稿。
「沒問題!」龔院士立刻回信:「我答應您,收到草稿第一時間,一定幫您處理。」
那晚,我一再改寫到晚上2點鐘,按下電腦鍵送出草稿,就累癱了。
一夜無法成眠,早上6點我便起床,待打開電腦,竟看到龔院士改過的稿子,已在那裏等我打開。
「我只改一個字,」他建議說:「您不能用負面的字,我幫您改為一個光明正向的字。」
「因為《Nature》的讀者來自各行各業、各年齡,文章只能點出光明面就可。」他說。
我根據他推薦的字鑲入,再重讀,文章竟有迥然不同的韻味,真有畫龍點睛之效。
兩個月後(一般審稿都時長半年以上),神蹟似的,我們研究成果就登上《Nature》
如果沒有龔院士的神來一字,我們的文章下落不知伊于胡底。
從此,我的文風、講道風格也大改──把艱深晦澀、暗黑負面的道,改為光明平易正向的話。這難忘深刻的友誼,讓龔院士成為我的「一字之師」。
「清華學派」,只講光明正派的真理。
(轉載自《國度復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