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大華晚報任記者的年輕時代,堅持跑自己喜歡的藝術新聞,那時擔任採訪主任的施焜松,也是我政大新聞系的學長,多次找我談話,剖析只有女生才去跑軟性新聞,男生為了替自己前途著想,應該去跑國會、財經,多認識一些政商名流,別跟窮藝術家攪和。 我沒有聽進去長官的諄諄告誡,每天最有興趣就是和各類藝文朋友窮混窮泡,報導他們的浪漫生活與藝術成就,而後果就是今日比藝術家還窮的下場。呵呵。 後來,為了生活必須自己開始做生意奔忙,基本上不論歷練那一段事業,卻依舊無法忘情,多多少少與文化圈脫離不了關係,也仍然與不少又窮又酸的藝文人士結為莫逆,從位居巔峰的成就頂尖長輩到初生之犢的藝壇新秀,都是我喜歡一塊談文論藝的對象。 再後來,我選擇創立資訊事業,創辦國內第一家網路原生電子報《新網報》,除文字更以影音為主,當時曾發心立願,想替文化界的朋友以多媒體技術立個小傳,但又總覺得每天還要忙於賺錢、生活,生活、賺錢,那就等賺更多錢,過更多生活後再執行罷。 生活,我一向是大起大落的,錢賺得多時,買艘遊艇整年的假期有七、八成時間在海上,釣魚、潛水,被人陷害或感情用事時,也會搞得一文不明、流浪街頭;唯一沒變的,我始終是我,是永遠不曾後悔的充滿傻勁且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 那些俗氣為錢又逍遙生活的年華在彈指間逝去之間,偶爾會從新聞報導裡知曉,一些當年的好友,因為各種原因過世了,也就是說,我再也不可能有機會繼續與他們平輩論交,甚至憶及想替他們立小傳的心願,都已永遠不可能達成了。 現在,我已不在乎能賺多少錢,卻真正懂得享受屬於自我的質感生活,我瞭解不必要有很多錢,只要真正去做,就能做到;於是,在我有生之年,我會開始替周遭的許多許多真實、善良、美麗的人、事、物以《鳳凰網》當平台立各式各樣的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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