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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1 15:34:36瀏覽85|回應0|推薦1 | |
【聯合晚報報導:誠品書店今天公布年度暢銷書,今年誠品暢銷書第一名,是知名作家龍應台的《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第二名是翻譯書《暮光之城》,銷售第三名是已故作家張愛玲的《小團圓》。(記者謝蕙蓮/台北報導)】,誠品書店近年拔得頭籌的暢銷書不是翻譯書就是商業財務管理類,今年卻由台灣作家龍應台的《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成為年度暢銷書第一名,所以一九四九對下一代的潮湧和出版界文化良心展現的當下,歷史其實蘊含如何去探討以下的現象:出版這本書的意義、讀者的時代共鳴、不同世代間之歷史眼界、族群特殊的演譯及宏觀傳承。 一、有關出版現象及湧動 翻開歷史沉重的頁面,每個改朝換代都是求學過程為考試而記憶的呆版紀年和片面文字的刻意征服,它並無血肉模糊使我們刻骨銘心。但是一九四九特別不同,隨著台灣開放戒嚴黨禁及兩岸越來越自由化的因素,它突然之間變得來得及談和書寫,可以讓兩岸的近代史成為作家可以著手研究的體材,間接促成曾斷層的歷史鴻溝有一道橋可以跨越對談發掘,讓讀者有知、解的真實感和「近距離」人親土親的體膚感受。 經過時間的風化,不同朝代的封建及種種其他因素,歷史會變得有不同的真相和掩埋,所以才會有野史存在的價值,因此我們曾經相信的歷史和事實,時間夠久遠的真相幾乎不會被推翻,只有一九四九這艘來得及靠岸的船,載滿生者的口述及文學手法編輯策略而改寫了歷史眼界,所以《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用柔軟的筆觸架構了我們不曾咀嚼的「他者」和「自己」的血淚。 當歷史走向深遠的長廊和世代差異的隔閡中,《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如何讓新世代注目並啟發教育、認知、醒思及人性的悲憫?本書歷史題材也許重要,但作者的野心、歷史架構、文筆觸點及鋪排更佔了暢銷書的重要條件。如同三國志到目前仍風靡世代即道盡了「歷史文學化、文學歷史化」的妙用。架構在《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的社群部落格、天下雜誌的推薦、出版策略的行銷、不同地域(台灣、香港及其他海外華人區)的演講簽名會及作者本身的名氣等因素下,去探討這本書「寫多」「寫少」了甚麼,不如去反芻暢銷數字背後真正的意義和台灣百姓對歷史真相的期待、知解的動力、歷史文化素養等,是否能擁有與數字成正比的寬廣厚度?這是所有文化界、教育界、政治界該覺醒的深遠題意,因為書可以再版及續寫或者由其他的作者的文本補充,甚至有時(或常常)因為時間的長度,而使歷史板塊變得模糊,間接讓史學家恣意編寫非屬真相的題材。 所以一九四九的重點和啟發,是如何從歷史的「真相」為下一代或自己演譯不同的寬闊潮湧,含納百川思考百姓真正的幸福,才是對歷史控訴和征討的勝利。然而不管「真相」是否愈來愈多,重要的是下一代如何對「歷史意涵」保持謹慎態度,用宏觀的思惟對歷史脈絡建立認真的文化圖像及種種悲憫互換的角度、立場,是這本書出版後必須積極轉化思考和作為的一堂功課。 二、有關重整原貌和易地而處之痛 作者承認就算這本書15萬言也無法把歷史的全貌交代清楚,何況是有關台灣的那部份。歷史有其橫向縱向的剖面,然而文學化的歷史性創作,本來就會包覆著作者成長過程的私密及悲痛,所以當文字參雜著作者外省省籍生活下的獨特情感時,我們不能用歷史的角度去批判,而是以文學的角度去欣賞,改用教育立場延伸補足它歷史性、地域性的不足,培養下一代對讀與知的觀察和理解。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宿命、苦難、不平、悲傷,想在同一本書展現全貌公平交代清楚實屬不易,它需要時間去補充或者就此作罷,作家本身有其創作自由和抉擇。 特別的年代--一九四九,在全球化的戰爭浪潮前後推擠、互害、共亡的洪流中喘息延續至今,作者寫下認為要表達的歷史真相和極私密的信念如下:「多少青春在集體的歷史記憶中被刪除、多少生命被集體的力量送到了同一個戰場、面對歷史情感的無聲弱勢,他應該得到的正義甚麼時候還給他、面對一生的失去,他應該得到的尊敬有甚麼可補償、在時代的這一頁遠遠翻過去之前,我們還來得及為他們做甚麼?」所以關於全貌作者對自己的兒子說「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事情的全貌,飛力普,沒有人知道全貌。而且,那麼大的國土、那麼複雜的歷史、那麼分化的詮釋、那麼撲朔迷離的真相和快速流失無法復原的記憶,我很懷疑什麼叫「全貌」…… 所以我只能給你一個「以偏概全」的歷史印象。我所知道的、記得的、發現的、感受的,都只能是非常個人的承受,也是絕對個人的傳輸。」 在演講宣傳的海報或書本引介中,出版社用極柔軟的行銷策略:「醞釀十年行走萬里、跨三大洋五大洲、從松花江到巴士海峽、閉關400天、一出關波濤壯闊、龍應台讓人最震撼最心疼的作品、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15萬言誠實面對傷痛、這一次你我都不要錯過」等文字語言,成功切割掉作者及讀者之間可能衍生之敏感政治意圖、衝突和危害商業出版利益等因子,並朝著型塑文學氛圍及人性對生離死別的悲憫方向操作,讓這場文學與歷史的相遇,共鳴了一九四九所帶來之「過去種種譬如現在生、現在種種譬如過去活」的現象。 本書的動機和楔子在作者 因此一本書的醞釀,透過作者本身成長背景和生活環境,終究會混和成極私密的歷史信念和人與苦難混和的悲傷不平不捨,使將告別中年的作者,把一九四九外省來台「過去隱忍不言的傷」,以致敬、紀念、平反(台灣人認為的外省)身分等情感賦予價值,試圖交代真相洗刷真相還原真相,甚至批判操作真相的歷史權弄者。 其實作者本身理直氣壯敢言鋒利的筆觸在不同的時代產生不同的意義。例如當年作者的野火集系列書,在國民黨戒嚴統治的時代,成了眾所讚嘆的知識份子勇氣,此現象在當時蔚為風潮彷佛為白色恐怖時代列管名單下的英雄。如今《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在大陸變成禁書,就好似台灣當時的野火集年代,並且因為不同地域、不同背景、不同當權者而意味著不同的歷史控訴及不同的國難家仇被書寫延伸,例如作者增版中之片段書寫了對岸的控訴:「北京作家盧躍剛給我一封長信,說的是「勝利者」的傷,其實比「失敗者」還痛:失敗者「轉進」到了台灣,臥薪嘗膽,蝸居療傷。勝利者的行徑卻著實怪誕。他們不是像歷史上所有改朝換代的勝利者那樣,輕徭薄賦,獎勵耕織,休養生息,而是按照革命的血統論,把中國人嚴格地階級成分等級化……向農民翻臉……把幫助自己打下江山的自耕農變成了農奴;次之向知識分子翻臉,向民主黨派、工商界人士翻臉,把過去的同盟者打成自己的敵人…… 國共內戰,死個幾百萬人暫且不算,戰爭本來就是血腥的。我們要問,中共建政後,和平時期冤死了多少人?在「失敗者」飄搖度日,倉皇求存的時候,「勝利者」卻開始進入「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時代。學者最新的研究成果把大躍進時期的饑荒死亡人數定在四千五百萬人,其中絕大多數是底層農民。」 但是就因為不同地域、不同背景、不同當權者及不同族群及沒有一個人能在戰亂及野心的漩渦中做自己命運的主人等直質的現實理由,所以北京作家盧躍所言「失敗者「轉進」到了台灣,臥薪嘗膽,蝸居療傷。」這句話是否適合套在當時一九四九的台灣、二二八及其後極權統治戒嚴的台灣?其中「向農民翻臉…把幫助自己打下江山的自耕農變成了農奴;次之向知識分子翻臉,向民主黨派、工商界人士翻臉,把過去的同盟者打成自己的敵人…開始進入「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時代」等場景,對過去的或當時一九四九的台灣人其實一點都不陌生,它幾乎一直承受著孤島既有而無法抗拒的飄搖宿命。 所以在歷史的巨輪中,戰爭沒有作者所謂的失敗者、勝利者或「以失敗者的下一代為榮」的句點,如果有句點,也是以人民的血肉、家破人亡、生離死別、人間煉獄達到統治野心的當權者所有,不管對岸或台灣,久遠的過去都曾發生如作者文本所言的:「一場戰役,在後來的史書上最多一行字,還沒幾個人讀;但在當時的荒原上,兩萬個殘破的屍體禿鷹吃不完。」「任何一個定了型、簡單化的臉譜後面,都藏著拒絕被簡單化的東西」,因此我們在歷史中讀到的「焚書坑儒」「五胡亂華」「十字軍東征」「南京大屠殺」「牡丹社事件」「911事變」「廣島核彈」「世界大戰」「納粹主義」或者台灣「漢番日爭奪衝突」「二二八事件」,都是擁有「藏著拒絕被簡單化的東西」值得細訴苦難和敘述冤屈。 龍應台的《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在100年的限量版中,新增序文以補強或昭示初版的不足處;彭明敏在自由時報發表:從龍應台著《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說起台灣觀點一文,在龍應台的部落格中被新世代批判成心胸狹隘的台灣主義,難道又不是另一個台灣和外省情節的鴻溝再現?而且此種鴻溝竟然出現在本書作者的部落格,以歷史的巨觀呼吸此微觀的文字敘述,無疑打新世代台灣人民歷史素養及台灣當權、在野政黨一個巴掌!新世代對過去省籍族群歷史的誤解、無知或一知半解,實在造就不了有眼界有宏觀的政治家及領導者,此非台灣之福更非兩岸之福。 不同世代的不同族群都曾如作者一般,藏著「極私密的歷史信念和人與苦難混和的悲傷不平不捨」煎熬蒸煮活下去的日子,然後一代又過一代成為歷史或片語不留的遺忘。但是「一九四九」對兩岸而言太特殊,它有點遠卻不夠深遠到成為簡單記憶的歷史語言,因為政權是活的、爭執的、不平靜、分裂的,仍然影響著善良老百姓的日子,但是更重要的是,不管在台灣「已生根」「未生根」「想生根」甚至「想在異地(含大陸)或台灣同時生根」的族群或個人,都應為彼此增加幸福擁抱幸福的前提下,重新認識台灣體會台灣珍惜台灣,才是可以為下一代樹立典範的幸福之道,此時此刻任何一個天災地變或人為禍害(2009年台灣88風災、2011年311日本海嘯引發核災)都足以滅國亡種,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繼續淹沒在全球化過度眾聲喧嘩的口水裡或政客(甚至一個好的執政者隨時會妄為成政客)的野心中沉淪。 三、回家,路在哪裡? 企圖把文本中有關「台灣」的部分先跳離後讀,希望保持自己正直的情感。但觸及文本中第七部「誰丟了他的兵籍牌」或頁211「我是台灣人」字眼時,屬於我的「極私密的歷史信念和人與苦難混和的悲傷不平不捨」需要再被拼貼嗎?當我用宏觀仰望時,我看到同一個天空太陽星星月亮及血淚。不管歷史在文字中如何拔河,它總是嘲弄著改朝換代的命運循環。那些「他者」背後無法一一交代清楚、身不由己的悲傷煉獄和「自己」背後的沉默故事有何不同?人用死亡開啟戰爭,然後用更多不同族群的死亡、離異和更巨大的悲劇結束戰爭,但是回家,路在哪裡?淚水、身體甚至連死亡和枯骨也流離失所回不了家。就像日據時代經過激烈競爭考進「高雄州中學」,後來專門研究瘧疾傳染的台灣菁英-我的外祖父,因為戰事開打命運不可抗般的當了台灣兵夫,落難成「日本人眼中的台灣人(附屬國)」「中國人眼中的日本人」「外國人眼中的二等國民」,高雄港從此一別至今屍骨未還。 我沒有15萬言,但是因為高雄港,「台灣高雄」的確是我的祖先們非常困難遺忘和難以下嚥的名稱,不管時局如何不穩、電訊如何不發達,借錢也要從佳冬火車站到高雄火車站再搭人力包車到高雄港,探聽船期和外祖父蹤跡的外曾祖母,一個月總有幾次重複以淚洗面的悲痛造成晚年眼瞎,或者廣場如果有人敲鑼打鼓,守寡至今的外祖母總牽著失父母親狂奔,確認是否有人戰後歸來,甚至在修祖墳時,還猶豫著要不要把外祖父的名字刻下,烏鴉聲在日本的冬季聒噪,諷刺她們不知道,優秀長子和丈夫的名字,早就被供奉在日本的靖國神社,許多事原來都不可說,它命中注定成為一條無路可歸的歸鄉路。 那高雄的前身「打狗」或「打狗」的更前前…身,誰為誰非常困難遺忘和難以下嚥過?那些早期開拓先民甚至原住民曾經被迫犧牲過甚麼,而我們的新世代到底要在哪一本著作中追趕,才來得及感恩這塊土地和先民?面對家族中也有228事件受害者,它包括留日菁英男丁的槍殺及製糖水利財產充公;更有美麗島事件的陰影存留在童年的記憶中。但大部分的台灣人都選擇沉默和避難似的隱姓埋名,我只能告白:『他者的悲傷就是我的悲傷;我的悲傷和他者的一樣沉重』如果有度量把《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底層的痛苦納為自己的一體,如果視過去的差異都是自己的一體,那麼未來才能創造有價值有福祉利國利民的一體。 所謂文以載道,龍應台以一介文人用文字的力量,彰顯了歷史的功過使人玩味,作者以有別過去的筆觸創作,達到了文人自我挑戰和期許的風骨,改寫過去封閉政權造就的許多無知,也湧動了大陸書禁一旦解除,會有不同聲音發動和挑戰之未來性,然而台灣的新世代,因此本書湧動啟發了哪些枷鎖之門,值得我們以社會性、歷史性、教育性及政治性的眼光,觀察未來的台灣菁英之趨勢和視野。 在此紛擾的世界中,我仍期待更多有才華、歷史宏觀、同體兩邊情節的作家,創造更多不同角度、定位、族群的之歷史性(台灣近代)小說,如同《大江大海一九四九》這本書一樣贏得多數人的掌聲,《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小說化散文或許需要時間的粹煉定位,不過它留給後代作為歷史評價和參考,所延展出的勇氣和試圖性的格局,已成為現況時局中的清流史話,是值得我們尊敬的典範。 四、但是,我們該為誰遺忘甚麼? 我的一針一線縫不出地圖的界線,因為戰死或生還而歸不得的人,都一樣有父母、妻子及手足。文本的頁60頁寫著「…王鼎鈞說:這是以國家之名行騙;以後的幾十年中,他都無法原諒這場龐大騙局的製造者—國家」頁67寫著「…緊接著就發生了南京大屠殺…山圍故國週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在這麼多年的歲月裡,他有多少次啊?試著告訴我們他有一個看不見,但是隱隱作痛的傷口,但是我們一次機會都沒有給他過…」頁348寫著「…即使知道要戰敗了,戰爭的機器一旦轉動,是很難叫停的,日本仍把台灣的菁英,一批批送往南洋..」頁349寫著「鄭宏銘到今天仍想不透:父親的錯在哪裡?診所荒廢了,家裡有年輕的妻子,一個一歲大愛哭愛笑的孩子,醫學院畢業的父親難道想去戰場赴死嗎?生來就是日本國民,難道是他自由的選擇嗎?」「都是台灣人,但是他們心理隱忍不揚的傷,痛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所以誰該為誰聲討?誰該為誰遺忘? 我回想著過去成長版圖曾經出現的人事:「因為女兒和外省人相戀而氣急敗壞的叔公」「在內埔龍泉,高中同學的爸爸是外省老兵;媽媽是魯凱族原住民」「在萬巒,早期閩客衝突的城門和忠勇祠仍在」「萬金赤山的平埔族和混血樣貌」「當時仍是山地管制區的來義吊橋,藏著現在我才懂得原民文化」「魯凱族的祖靈、巴冷公主和百合花是我投稿文建會得獎的題材」「遷移百年,客家祖堂的棟聯,文字裡藏著在大陸祖先的源頭」。」當《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被神聖記述熱烈出版,那些屬於我的地域,更遙遠的遺忘又是甚麼?有何種全貌值得我想像書寫?它實在太遙遠,失去年輪般無法記述寫實,在這條「我」和「他者」的歷史長河,到底要如何遺忘才能幸福? 遺忘不是失落,遺忘更不是遺棄,我們一路從未大公無私替「我」和「他者」的子孫著想,猜疑互傷也共存亡,只要在這座島生存,我們都是多元混血跨界祖先的下一代,放下整本書或頁355所寫「太多的債務沒有理清;太多恩情沒有回報;太多傷口,沒有癒合;太多的虧欠,沒有補償….太多、太多的不公平,六十年來,沒有一聲對不起」的話,因為島上的每個人(包含原民)都可以理直氣壯的控訴,但是歷史無情無法追討,一切變得有必要嗎?活下去的力量才是真的,幸福和遺忘可以同時開花,就像日月互映般成為每個人的紀念和覺醒,所以我要以這首自己創作的詩,作為此篇心得的結束,並對《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這本書給予無限的祝福,在這座島每個人,都擁有多元混血的宿命,值得我們自重、珍惜、書寫,戰爭讓許多年輕的愛情凋謝甚至未曾開花,夾雜在砲灰、血水、枯屍的絕望和死亡裡,一九四九後的現在,仍有不同的故事需要被紀念: 遺忘 紀念我的屏東-多元混血的跨界祖先 在山裡樹裡海裡車程難眠裡翻轉遺忘 速度如此緩慢失去承受重量 過了壽卡地圖該隨春草山葬 卻陷入某種不堪光影邊際 迴旋穿越牡丹蜿蜒舊情 那曾在旭海淒美等待的日出竟忍著謊言沉海 日復一日隨浪起落結束 野薑花早尋不出熟悉花期 時間仍浸溺在虛無假想的香氣痛苦 愛情擁有紀念即隨風不回頭 終於知道落山風狂野無法自主 如此思念煎熬失去方向的原因 眼前翻山焚風無法睜眼 但它曾止靜曾微甜曾輕輕揚過裙擺撒嬌 也曾傷了心越過洲際大洋狂捲颶風。 在雲層在群星在跨國航線裡拼命遺忘 淚雨飆在半空交懸的州際公路無言 如潑墨飄移的雙眼仍醒在夢裡微笑 獨一無二時時刻刻讓心淹沒 北美西岸的浪花是旭海跨洋追趕的傷痕 謊言散成細沙隨浪濤翻捲真相 在腳邊來來回回可流連可離去 也可深陷沙堆埋起答案 或者泅游靈魂化成美人魚 繼續在泡沫裡飄浮著光影犧牲。 在夜裡追尋裡不同顏色季節裡醒悟遺忘 平埔、客家、日本混生魯凱、江蘇之後 天空和深谷一直無題濕眼對話 落土祖先跨界成遙遠的這張臉和愛情 告訴我該如何學習遺忘 遺忘自己和他者的儀式 藏起唯一母語 遷徙在陌生國度寂寞呼吸 混雜膚色如何唯一幸免 大膽宣示賦予的存在和意義 那種可以被祝福的自由 撕去多少張月曆和沉默後 終於想念起萬金聖母堂的童年和滿地菸捲。 在脈絡在實虛在多歧變異裡勇敢遺忘 烏鴉曾失落遠方的季節翻飛 鼻酸仍不卑不亢平衡純粹 巴洛克鑲崁的十字架始終隸屬 車旅方向不由自主 停在第21號邊界公路火紅楓樹下 環抱台灣也有的熟悉樹種獨自痛哭 你開始仰望和相信 自己也是值得活向天空的那顆樹 曾經的邊陲甚至命名及征服 會成為故事的一部份 那張深層混血的臉孔和呢喃詩句 也將擁有凝視和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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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