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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春色滿山岡

圖/文：嵐月風

除夕早上，車水馬龍南來北往，各街道的年貨盡展，人群也匆匆忙忙擁入市集購物，展現了一副熙攘、混亂兼雜著賀歲聲的慣性熱鬧畫面，而花市也隨著限額越來越近的時間大喊壓軸減價，站在平仙市場對面看著人群為趕時間而爭先恐後，你爭我奪為之呵呵大笑，沒法了，因只得賣一個上午，至中午12 點就要收市大掃除弄清潔美觀迎新年，而人們也趕緊回家拜祖先吃團年飯，所以免不了每年這時候都會擠滿人、年貨滿地，尤其是受薪者，多數都是領薪最遲，回鄉最遲，這場景已成慣例。

點上一枝菸，還沒吐霧，手機就連響，一看是達樂工地來電，說外國3 位特殊專家已來到工地，並以雙倍工資條件要我即刻回來上班，我沒應允即刻上去只推到年初四才能去，但他們說工作很緊張，儘速妥當安排私事回來上班，在他們苦口婆心下只好應允年初二早上報到，同時自此至年初二這段時間全部以遠端通訊方式幫他們跟外國專家溝通及翻譯。其實一回到家就收拾細軟預備出發了，達樂工地經理、幹部和外國專家的電話也陸續不停地響，基本上解決了很多事情，雙方均很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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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晚上，華蓮大巴的車輪已在佈滿金星紅旗的14號國道飛馳。由於是過年時間，路上靜寂得只聽到車子機器怒吼的聲音，並融合了徐徐夜風拍擊樹葉和車身的聲調，造成了另類的春天交響曲，陶醉了車上的乘客，人人都迷茫迷茫入睡。車子開了約三個多小時後在專為華蓮客車而設的驛站停下。這裡如平日照常經營，但往來乘客卻稀稀落落，儘管沒有濃厚的過年氣氛，但遠處兩棵怒放的大臘梅和桃樹，以及小販擺售的新年吉祥物和紅封包卻帶來給這驛站春天的氣溫。讓乘客在這逗留15分鐘以用餐及方便後，車子開始轉輪出發，乘客也開始進入第二輪夢鄉。

車子於凌晨5 點左右平安到達了柯隆邦小車站。下了車已見到工地的嬌車等候著，跟阿雄司機賀年，也不忘送他一份禮物後，我們就朝工地駛去，到工地還有10 幾公里路程唷！ 阿雄司機載我到各外國專家下榻處的一小亭停下，因時間尚早我就在小享住腳賞一賞達樂的正宗咖啡，而阿雄司機卻回他們越方的宿舍。

正品嚐達樂原味咖啡，突然雙膊被誰的雙手大力壓住並聽到：“新年快樂”，回頭看原來是二次電器工程師阿龍。互相賀年後問及廖經理，阿龍說他已到河內並正在進來，沒多久各外國專家陸續起床，我一一握手賀年，並把行李放到他們特別為我保留的床位上，那就是廖經理下榻的房間。

吃好早餐，我們走了5~6 公里路到發電廠，隨著他們觀察了發電機、操作室、控制室中心、變壓站、引水系統，大致上沒什麼問題，電力已平順融入國家電網，同時所須要的都已在遠端通訊時解決了。找了阿雄司機載我們到山上水塔檢查，上水塔這段路不好走，雖然已輾得平坦但路還是崎嶇不平，坐在車上仍感覺顛簸搖擺不定，到了水塔不到三分鐘已接到電話說廖經理來了正找我們，大家迅速上車下山。一見到廖經理人人呵呵大笑，賀年聲如爆竹劈啪劈啪響；廖經理也笑口常開，並送每人一封紅包，好事成雙，越方總經理也分發給每人一封紅包，這下大家更樂不可支，忘卻了工作的辛勞及思鄉之愁。廖經理向負責人詢問工地一些事後，知道工地暫時沒須要我，當晚就叫我及一位年輕的油壓自動閥工程師阿文跟他到邦美蜀辨事。

邦美蜀的翌日，我們於邦美蜀廣場徒步，看到此地過年的氣氛即時不同凡響，家家門前紅旗隨風飄揚，梅桃菊蘭沿燦爛的街道相托爭豔，一些少數民族少女與京、華族少女穿著各色各樣的衣服於街上漫遊，姿態婀娜多姿穿梭於從胡志明市上來演繹的龍獅團中，人人花枝招展，美艷過人，令工程師阿文和我看得大讚不與。據悉，邦美蜀是達樂省的大城市，也是西原文化、經濟、行政、貿易等的中心聚集醒點，理所當然過年的氣氛比其他地方更熱鬧、乾淨與繁榮。

略見廖經理滿懷心事，我即問情由，他回笑說沒事即說：“哇靠！今天才年初三唷！可能要在這多呆兩天，好了，阿翔(我)，你找一架計程車載我們去玩，快…………！”。我找來了一架計程車經她介紹此地的景點後就往嘉隆瀑布出發。

嘉隆瀑布入門處也是大小旗幟到處飄揚，從花園城市載來這裡擺佈的各類奇花異草，真確是琳琅滿目，數不勝數，並且香氣迫人，來了這裡精神即時爽朗。深入進去，且見嘉隆瀑布猶如一幅寬大的白布平鋪於山腰，垂下的布腳隨著山風的來勢而搖晃飄逸，並彈出無數水珠擊拍岩礁，好雄偉啊！廖經理脫口而出：“哇！好美啊！迷死人啦”。驀然想起有一首詩酷似這景色，即找筆寫出來後即朗朗上口：“瀑布橫飛翠壑間/泉聲入耳送清寒/天然一曲非凡響/萬顆明珠落玉盤。”，廖經理和阿文齊聲說：“哇靠！你這翻譯家還會作詩喔！厲害，佩服”，我也陪著笑說不是我作的，是唐詩，阿文問是誰作的，我也記不起來，好像是程文虛的詩，但詩名更加記不起了。這時女司機提議我們到一處絕對是大開眼界，而且比這裡更熱鬧非凡，我們立即上車催促快去，在車上問她是什麼地方？她說是達樂少數民族著名旅遊區：“奔墩”(Buôn Đôn)

據悉奔墩距邦美蜀約30公里路程。車子一出邦美蜀市區即看到路旁兩邊都是黃泥土地，並一直伸延至不知名的地帶。沒多久，就見到各形各色的旗旛於黃色小丘迎風飛舞，一些穿著民族傳統服飾的人們有說有笑於路上赤足徒步，尤其快到旅遊區的路段，道路兩旁整齊排列著怒放的桃、梅、菊、蕙、龍船花等，而最搶眼的還是阿勃勒樹，上千花蕊成串成串倒掛於樹上，整條路都被粉刷得黃澄澄，山坡上的紫色桃金娘也畏羞於黃色的霸道。一排一排高腳屋也獲粉刷一新，有的還張燈結綵，當然忘不了擺上了幾株或臘梅或桃花的盆栽於門口，也有家擺在階梯旁邊。可以說西原過年不遜色於其他大城市。

踏過奔墩旅遊區的門柱，五六頭大象伸長鼻子高高舉起來，發出呼呼鳴聲，猶如是在向遊客賀年；每隻象背上都置放著用竹子做成並分前後座位的椅子，同時都墊上了厚厚的五彩布坐墊，前位置是馴象師坐的，後面才是遊客的座位。我們摸摸了象的鼻子和象身但沒人敢嚐試爬上象背，太高了！好像馴象師明瞭我們之意，即呼喊大象跪下，雖然已跪下但其高度跟廖經理的身高差不多，而廖經理身高都有1米85，哎呀！看到牠乘著人走起來，左矮一下右矮一下，真的不敢冒險。其實心中很想嚐試一下，馬我都騎了還怕這幾隻象麼？但還是隨遇而安的好，不敢逞強。

我們越過了群象走到展示著幾十種野蘭的攤位觀看，話說是野蘭但所展現的幾乎是名貴蘭花，如白玉蘭、蝴蝶蘭、蕙蘭、石斛蘭等，包羅萬象，千嬌百媚盡飽眼珠。

看著走著來到了“走吊橋”的玩意兒，除我外，廖經理和阿文都說司空見慣，都走得爛了，但當我們一踏上吊橋時，我們三人都驚慌失魂、大呼小叫，長長的吊橋猶似搖籃，左右搖擺不定，雙手緊抓著吊橋上的圍欄籐，而腳加快速度跨越，但越走越擺，進也不是退也不行，橋下面卻是浪潮洶湧的社若坡河川(Serepok)，這時兩位上司才認可這是頭一次走這種搖搖晃晃的吊橋。看到迎面而來了一位美麗民族少女，她見到我們狼狽之像而噗哧一笑，三個大男人頓覺好尷尬啊！美麗民族少女也挻好心，指引了我們放輕鬆，不要緊張，不要緊抓圍欄籐，緩不濟急就可穩當地走過去，依照她的指引下我們戰戰兢兢跨過了第一座吊橋。踏上第二座吊橋時，應該是穩當的，但後來的人不知是故意或無意竟然抓住圍欄籐猛搖，令吊橋如鞦韆般左搖右曳，現時美麗民族少女的方式已不管用了，我們只好跑，終於也跑過了第二座吊橋。站在浮島上，看到社若坡河的淺灘上，群象正背著遊客渡河，也挻有趣的。

接著我們也順利跨了剩餘的吊橋，每座吊橋的長度最短約十幾米，最長的也有三十米，一共有十幾座吊橋和一些小島相互連接，最後一個島算是最大，有舞台、及兜售當地特色小食和記念品的攤位。 時已正午，好在樹林濃密，擋去了如火如荼的烈日。我們選靠近一小瀑布的位置坐定，要美麗的民族小姐推介一下當地美食，民族小姐展容一瞬就遞上菜單，我們看來看去都是一般菜餚，我們要求她介紹，經她一番甜如蜜的越語參雜民族腔調的聲浪介紹後，我們決定選了兩樣從來沒聽過的菜色，那就是“Cơm lam”和“gà sa lửa”，當然少不了來三杯道地咖啡加冰。

背靠籐椅，放眼處是河流高低潺潺，茂密叢林中群象若隱若現，不遠處的平地上，一批批民族服飾的男女青年手牽手唱歌跳舞，驀然舞台上悠悅的笛聲引人注意，我們齊聲喊是“牧羊姑娘”。這時剛才的民族小姐拿食物來了，我們望著桌上的菜餚而有點慌張，除了三杯咖啡冰外，就是三條竹筒和一隻烤山雞，我們硬扮內行人不加理會拿起竹筒以手撬開，撬開一看，現在才明白原來“Cơm lam”就是竹筒飯，那“gà sa lửa”又是什麼？“gà sa lửa”不過是烤山雞，但特別一點就是，以兩塊竹片把山雞夾在中間，然後放於火爐的旁邊，不直接置於火上烤而是以火爐的溫度來烤熟，怪不得這麼久。竹筒飯是用少數民族特種的香糯米塞滿於竹筒中，雙頭則以芭蕉葉扎實，然後放進火爐下方的炭灰中，以炭灰的熱度燙至竹筒由青變黃就熟了，而“Lam”是一種山竹的名稱。望著三條竹筒飯而發笑，每條約二寸長，半徑約3分，好在有山雞肉不然不知如何吃得飽。

用好餐己是下午4點多，我們又要嚐試那叫人心驚膽戰的吊橋，不過回時已不比來時那麼緊張了。回到邦美蜀已是華燈初上。進入賓館一早就睡，養足精神好明天辦事。 竹筒飯、烤山雞、鉦鑼可說是越南西原也是達樂省的特徵文化遺產。每逢大節日，尤其新春時節，西原均展示其獨特一面的迎春風采和新年風格，據悉，“西原鑼鉦空間文化”已于2005/11/25得到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公認是人類的傳口傑作及非物體文化遺產文化。

達樂省馳名特產是咖啡，亦是打獵故鄉與馴養野象地方。是一個擁有700.000畝玄武岩地質的高原省份、1,1百萬畝原始森林和成百咖啡、橡膠莊園等....。氣候溫和且明顯的分為兩季：雨季和旱季。有好多似詩似畫的天然湖水和那峻嚴雄偉瀑布：樂湖、意雅高、意雅涯湖；特涯怒、特涯嚇靈、柯隆可馬、嘉隆瀑布等等，特別是意雅都社之岸水仍保持着原初始姿態。直到現在，岸水之水仍然是此地人民飲用之可靠水源。此地也似咿堤、蒙儂等少數民族居留最長久的土地，此共同體擁有一個非常獨特的文化，比喻如一些顆寶玉而只有達樂西原才有的。

我很幸運在春節遊覽了這獨一無二的西原過年色彩，尤其各達樂少數民族的服飾、舞蹈滲透著大自然的美，的確叫人留連忘返，而阿勃勒花的終年綻放性質更帶來給西原四季如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