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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10 08:42:37瀏覽1391|回應2|推薦11 | |
小肉球的「蛇經」原為四部曲,首章追憶童年蛇咬經驗,次章即「和一條龜殼花蛇奮鬥的故事」(http://blog.udn.com/meatball2/2389688),第三章為「介紹南蛇與臭青母」,末章為「滿袋毒蛇放生山林」。感謝網友,找到首章,如今只缺末章。 諸君莫怕,此欄不會貼出蛇圖。小肉球本人也怕蛇,小時候(約五歲),就在拼命扒完晚飯、早聽到外頭大孩子高叫「放牛吃草」暗號相約出外遊耍之際,在兄姐早已離席加入之後,俺人小步子小,拼小命出外想趕上他們的時候,咦,踩到一條什麼,穿著塑膠拖鞋的腳背立刻給那東西反叮了一下。 俺大叫,挺疼滴!旁邊聊天的叔叔伯伯聞聲急忙趕過來,俺見他們驚動起來,大叫有孩子給蛇咬了,而且拿起手邊稱手傢伙一陣狠打,把那條還不小的倒楣蛇打個稀巴爛! 孩子們也不放牛吃草了,有蛇,有被蛇咬的受害著,有大人圍聚!這種事件比尋常玩的遊戲更有趣!俺父母也聞聲出來,俺坐在地下哇哇大哭,疼倒是不疼了,卻是被那條不小的稀巴爛蛇給嚇著了。 眷村就這點有趣,一點點小事就變成全村的大事,只見眾人七嘴八舌,有人說這是條毒蛇,從旁邊草叢鑽出來的,又加油添醬,說俺會死,這麼小的孩子被這麼大的毒蛇咬著,又過了這麼的十幾分鐘,準沒救了,準備後事吧!說的伯伯擺出一付專家模樣,一付悲天憫人模樣,更瞧著坐在地上哭泣的俺猛搖其腦袋,更對俺爸媽說台灣最可怕的就是百步蛇,幸虧這女孩沒走上百步,所以還暫留著一口氣。 呸!俺記得他瞧俺的眼神:已是英文的過去式! 有位鄰居嬸嬸也夾在圍觀群眾當中,前天才和俺老媽大吵過一架。老媽人高馬大,她好像是南方人,身高只及老媽這山東人的肩膀,吵架吵不過老媽,偏偏不自量力想演鐵公雞,把自己化身為一枚小炮彈朝老媽猛衝,詎料老媽乃山東母老鷹一大隻!根本用不著傷她,揪著她的衣領,輕易便把她像隻小母雞似的拎了起來,她還雙腳懸空猛蹬。 這會子,這位鄰居嬸嬸好像忘了前天那段過節,她走近,把俺一抱,還一直探摸俺的額頭,抬頭對眾人說俺好像在發燒瞭,咂著嘴說這女孩平日聰明伶俐,可惜!可惜!小小年紀就要走瞭,說俺福薄,說俺命苦瞭! 她這麼一說,俺老媽衝上來一把奪過俺大哭起來,叫俺老爸趕緊叫車送醫急救。有位叔叔(廣東人)說,別急,別急,過了這幾分鐘,送醫已太晚,但他說他有個偏方應可救命。 路邊路燈昏黃,看不清蛇的模樣,他叫他女人回家取手電筒和尖刀,他女人興奮地以跑百米的速度沒一分鐘便取來他要的物事。眾人也興奮起來了,知道他要表演殺蛇的本事。 廣東叔叔一手持刀,一手持手電筒,他蹲在蛇屍邊。這老兄有一點可惡,俗云救人如救火,他並沒急著施用他的偏方,反倒享受起眾人注意力的光環起來!他抬頭,環顧眾人,說這麼一條蛇體型不小,蛇膽肯定也不小,中蛇毒可以生吞蛇膽來解毒。他命大夥退後,說殺蛇挺麻煩,待會蛇血濺到人他可概不負責。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全部退後一步,但脖子都反更探前一步。 他揮手,叫俺老媽放下俺,老媽乖乖聽命。俺一聽要吞什麼蛇膽,有個蛇字,肯定和那條蛇有關,便來個「一、二、三」爬起來想逃跑,廣東叔叔一伸猿臂將俺按在地上,於是小肉球和那條死蛇來個排排坐、吃果果!如此親密地平行並列,讓俺又哇哇大哭起來。 廣東叔叔拿手電筒照射蛇頭,還好,蛇頭雖然也被打中,仍能看出蛇頭形狀,蛇身也不鮮豔。他失望地嘆了口氣(俺記得,那是失望的嘆氣,而非放心的嘆氣),對圍觀眾人宣佈這是一條草蛇,不是毒蛇,這女娃死不了瞭。 他復叫他女人回家取只麻袋。這回,女人只用跑五十米的速度回家取麻袋。他說,這條蛇他要了,可以燉鍋蛇肉湯補補元氣。 眾人一聽不是毒蛇,全都圍上來仔細觀察,有人拿樹枝撥來撥去。俺猜想俺不用生吞蛇膽,便一骨碌從大人腿間鑽出去,想繼續「放牛吃草」,偏偏老媽眼尖,一探手便揪住俺的耳朵,罵說叫妳不要急著出去,女孩子走路不像走路,別人沒踩到蛇就偏妳踩到,滾回家去洗腳,蛇咬處要消毒和擦紅汞水云云。 唉,俺被罰呆在家裡一整晚,但那些大孩子卻能夠在外頭繼續他們的「放牛吃草」!都是那條蛇惹的禍!那也是俺平生頭一次和蛇親密接觸,牠們長得真醜,真可怕! 此後,俺不願看到蛇,不願聽到蛇,俺見這物種必退避三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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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