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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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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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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親戚的兒子還未滿三十歲，就有輝煌的成績──卡債近三百萬。
幾乎天天都有銀行打電話來家裡要錢，甚至有口氣相當惡劣粗暴的討債集團，煩不勝煩，再怎麼低聲下氣、苦苦哀求、軟硬兼施回應，全都無效，白天不接電話或乾脆將電話線拔掉，夜裡問候的電話更恐怖，如此幾個月，夫妻倆都快精神崩潰了，兒子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反正在外工作，只有星期天才會在家裡出現，根本吵不到他。
夫婦倆研商之後，決定不逃避了，和銀行進行協商談判，到底要還多少才可以把卡債結清？附帶條件是不可以再讓兒子辦卡，但兩百多萬如何還得起？親戚在工廠苦幹了近三十年，原本打算用來養老的退休金，只好先提早動用，將卡債還清，免得天天困擾，精神衰弱。
以為如此就可高枕無憂度日，怎知交遊廣闊的兒子三不五時就有新花樣，一個月三萬多元的薪資竟然不夠他一個單身開銷。沒錢還愛裝闊，和朋友交際應酬全是他打腫臉充胖子；又大方地將車子借給朋友開，出事了，當然又是往家裡哀求，而且還是「打斷手骨、顛倒勇」，不因事故不斷而行為收斂；連在家當個宅男上網都會出事，賠了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額。
每每說起兒子的「豐功偉績」，親戚總是咬牙切齒、欲哭無淚，要不然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淚俱下，又罵又氣又叫又跳，儘管親友都苦口婆心勸他們不要再幫兒子擦屁股了，可是當兒子又來哀求時，父母又心軟了，到最後還無奈地自我解嘲說：「如果一陣子沒出事不花錢，才令人奇怪呢！」有時氣得口沒遮攔、破口大罵：「早知道長大後會如此折磨我們，一出生就把他掐死算了。」
都說養子不教父之過，可是夫婦倆的家教嚴謹，家族裡也沒有如此「優秀」的人才，一個個都是純樸老實、中規中矩的公務人員或上班族，就出了這麼個異類。幾個年頭過去了，或許年紀漸長，多少也想通了、明白了，出事的間隔時間稍微拉長了些，親戚夫婦只能苦笑說：這樣子已經很萬幸了，至少有進步。
同樣為人父母的其他親戚們，也經常以他們家為借鏡，告誡自家小孩要勤儉持家，不要隨便舉債，父母可沒有餘錢可以幫他們還債。我常想，如果親戚一開始就不幫兒子處理善後的話，人生是不是另有一番風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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