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    形勢至此獨如此

眼前氣氛哀傷，俠骨英雄亦難抵悲情，鷹真雙眼微濕，惟卻不知如何安慰淚如雨下之蓮華師太。

蓮華師太起身緩步輕移，背對著鷹真以手絹輕拭雙眼，片刻後方轉身回坐，輕道：

「貧尼失態，猶望鷹堡主海涵為荷。」

鷹真急回：

「師太言重，著實言重，在下人同此心，師太絕無失態之舉。」

蓮華師太轉頭望著十餘丈外之準提千手觀音金身，片刻後雙手合十又道：

「貧尼身在佛家，心在江湖。情仇雜混，惟天知地知佛知。不瞞鷹堡主，貧尼報仇後必削髮剃度以補前業，清贖吾罪。」

鷹真輕點頭未語。蓮華師太遂又道：

「鷹堡主，深藏準提千手觀音金身中之武林祕笈已至須開啟之時，貧尼有一事相求，猶望與堡主深論之。」

「是，是，師太直言無妨。」

蓮華師太輕咳一聲方道：

「觀之當今天下，能承接實習此祕笈者甚稀，蓋因凡內力不足者習之必亡，輕功低階者習之必跛，曾中毒傷者習之必盲，曾有重劍之傷者習之必啞，血脈不順者習之必聾。堡主以為何人可承接而習之？」

鷹真未假思索即道：

「沖華乃明真大師之後，且其輕功天下第一，其理當承之。」

「非也，非也，年已過半百，習之不得也。」

鷹真又道：

「師太自承而習之亦無妨。」

蓮華師太笑回：

「非也，女流之輩畢竟力道不夠陽剛，何況貧尼年庚已將近耳順之年。」

鷹真吱唔道：

「師太不妨直言，在下必不介意。」

蓮華師太面容突轉嚴肅，輕聲道：

「獨一人耳，少堡主鷹捷也。」

鷹真大驚之狀，片刻後雙手合十敬道：

「在下代犬子謝過師太，惟此舉似對玉沖華不公，且對明真大師之地下之靈大大不敬。在下誠感惶恐。」

蓮華師太輕笑道：

「愛之方知惜之。年過半百之人筋脈漸趨老化，如玉沖華與鷹堡主等中年之人習此祕笈必筋脈全斷。猶望鷹堡主明思深慮。」

鷹真似陷入思索狀，半响後方回道：

「既是如此，依師太便是。」

蓮華師太雙手合十，面容似輕鬆狀道：

「準提千手觀音金身中之祕笈共七七四十九卷，每卷各七七四十九式，空手拳腳之功夫至刀、劍、矛、槍皆一應俱全，另亦有集陰成剛之各式功法。尤為要者，內力匯集而成之掌風之功可於十餘丈外殺敵於無形，千變萬化如準提千手觀音之千手幻形。總而言之，其中玄奧，鷹堡主有朝一日必可親眼目睹。」

鷹真似又陷入思索狀，蓮華師太遂又道：

「形勢至此獨如此也。鷹堡主勿有他想，沖華乃明理之人，且千手觀音金身中之祕笈亦有鷹浩老堡主之心血，何況，明真大師曾言，其今生最知己之至交兄弟非鷹浩莫屬，真情尤勝於親人，其年輕困頓時受之於老堡主之助實恩重如山。」

「是，在下無異議。」

蓮華師太起身道：

「鷹堡主，隨貧尼至後山之練功房觀之，何如？」

「可也。」

…

離準提大殿百餘丈外，繞過迂迴小徑至後山中，望眼只見濃林密佈，蓮華師太輕舉右手直觸一巨石，頓時可見山壁有一石門緩緩開啟。蓮華師太輕言：

「堡主，隨貧尼入內觀之。」

「是，是。」

註：圖片音樂來自網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