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昔日弟子今背叛

輕放茶碗之後，鷹真方輕聲道：

「敵人可能在明，亦可能在暗，昔日之深交知己、朋友弟子，今日可能已幻化成躲在暗處之敵人。人心深沉難測，金銀珠寶滲入人心後便成為渾沌可佈之妖魔。可悲、可嘆、可憐啊！」

萬鈞愣問：

「真哥，此與明露風聲何關？」

鷹真陷入沉思，眉宇突深鎖，片刻後，臉龐怒意滿佈道：

「萬鈞，過去二、三個月來，吾陸續收到密函暗告，原分佈在鷹家堡四周，為保護鷹家堡之各據點已相繼淪陷。夫人曾言，鷹家堡是月，外圍據點是星，眾星拱月，呵！往事真不堪回首啊！」

未等鷹真語畢，萬鈞急插嘴驚問：

「淪陷，淪陷？」

鷹真無奈口吻道：

「淪陷非被攻陷之意，萬鈞，實言相告，除江蘇常州龍城堂與杭州西湖之華庭，其餘十二個據點皆已被收買。」

萬鈞大驚失魂之狀，片刻後怒道：

「被何人收買？」

鷹真輕笑道：

「貌似關外夷狄之人帶隊，出手闊綽大方，白銀數箱，綾羅綢緞數車。」

萬鈞吼道：

「真哥，何不直接誅殺之？」

鷹真輕拍萬鈞肩頭，緩緩道：

「是該殺，惟不可急也。咱七日後遠行再開鍘不遲。」

萬鈞無奈語氣，嘆道：

「想當年，鷹家堡眾外圍據點之主事者皆是咱精挑細選，人品佳、武功上乘，平日從商，販賣鷹家堡供應之農畜產品與酒類，其收入雖稱不上優渥，惟生活堪稱平實。或許是利慾薰心致其有背叛之思。唉！確是可悲可嘆啊！」

鷹真起身，雙拳緊握，緩步走向主殿大牆邊，望著達摩祖師畫像，若有所思狀。萬鈞轉頭望著鷹真之背影，心中突有百感交集之嘆，暗想著：

「身為鷹家堡主著實有外人不知之辛勞，千斤重擔，苦啊！真哥，近來憔悴不少。」

……

半晌後，鷹真轉身感傷語氣道：

「萬鈞，汝可知，即便鷹家堡外圍據點之弟子萬惡至極，親手誅之猶有不忍啊！想當年，外派弟子皆有昔日蜀漢諸葛亮『今當遠離，臨表涕泣，不知所云』之忠誠，對照今日之反骨，吾心悲啊！痛啊！」

萬鈞點頭回道：

「真哥，吾確可深切體會。」

鷹真緩步低頭來回踱著，步伐堅定激起沙沙迴音，迴繞主殿大廳。……，鷹真突抬頭道：

「萬鈞，七日後，咱親赴外圍據點視察，吾將明告周知赴湘之旅，有邪念者必將此訊息密告其同夥之人半路截殺吾等，此乃吾所謂之明露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