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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27 17:01:32瀏覽168|回應0|推薦3 | |
有時候跟阿布談到工作,他總說就是做嘛!靠勞力靠腦力的分別而已,有什麼好想的。他覺得無所謂的成功或不成功,難道錢賺得多就是成功?人緣好就是成功? 有些成功的企業家,的確帶來社會經濟的興盛,養了許多員工,可是他們對環境的破壞可能是永久了,所謂成功的背後犧牲了多少資源? 有些成功的行銷,帶來了可觀的利潤,可是那些不知覺灌輸的觀念,到底造成多少不必要的浪費,以及養成多少扭曲的價值觀? 反而是一些默默耕耘的甘草人物,可能他們一輩子辛苦,書也唸的不多,物質也不講究,說話也沒份量,但他們為這片土地的付出,卻是最寶貴的無形資產。 像阿布這樣樂天知命的人,活的最灑脫也最簡單,他沒有汲汲營營地想著出人頭地,就只是本本分份地經營著家族事業,因為他安於自己的職分,不認為那些社會階級對他來講有什麼差異,快樂來自於他的心,不是別人給的。 我卻是個相反的人,我來到這深深覺得。 當我愈是說服自己不要自卑,高唱平凡過日子無罪,就愈是自卑感作祟,在乎別人怎麼評價自己時,我已給了自己負評價。 同樣的職務如果別人做的開開心心,自己就會挺羨慕的,雖然知道那不過就是個小助理,也會覺得看起來光鮮亮麗貌,可換做是我自己來做,我可能會羞愧地無地自容,覺得自己沒什麼出息。這是非常弔詭的心態,因為對工作沒有認同感,打從心裡的不安定,就算自己做的不錯,也無法從中得到自信。 與其說自己在意世俗的看法,不如說是被自己的標準所制約了,我拿社會的框架放大檢視自己,潛意識中將自己當成,這個社會所產出的,NG品。 我沒有將這些心理話跟阿布講,因為我既懂他的豁達,也懂自己矛盾心思的難解,或許這段「停滯的旅程」,是我「心靈的運轉」,就是要我沉澱,然後去蕪存菁。 「小女孩的心願,終究沒能實現......」前幾天,我們替那位小姐姐辦了簡單的告別式。 小女孩在爸爸媽媽的陪同下抱著那裝著千紙鶴的玻璃罐出席,沒有一句話,也沒有哭,只是緊緊地抱著玻璃罐,空氣中瀰漫著靜默的哀傷。 「等不及欣欣許願,她跑去病房時,已經是空床了......」氣若游絲,我不得不懷疑她是因為過度感傷。 平常我看她倒挺鎮定的,今天也是照樣抓著機會就拖著我來當她的寫生素材,實在感覺不出她會是個有血有淚的生物。 「或許你該幫欣欣畫張素描,好給貝貝留念。」 「......她們已經將回憶......鎖在心中......那.....才是最.....真.....實的模樣......。」 是在啜泣嗎?我忍不住回頭虧她「欸,你有必要哭成....」靠,她不是在哭,她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地跟鬼沒兩樣,還一邊虛弱地喘氣,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我三步併作兩步地衝到她身邊,「欸,妳怎麼啦?」 「送我....回....聖....心.....」 醫護人員來回穿梭,在病房忙進忙出,我根本不敢靠近一步,只等在病房外乾焦急。 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那種令人焦慮的聲音才靜下來,我腦中不停地回想當時的狀況,想找出緣由,卻不得其解。 一個平穩漸進的腳步聲將我拉回神,「你是......」我抬頭看是醫生,趕忙回答,「我是她朋友,她還好嗎?」我有太多疑問,這人命關天,老天爺可別跟我開玩笑啊! 「目前狀況是穩定下來了,幸好你及時將她送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陳醫師。」一旁護士急著打斷。 「怎樣?連絡上家屬了嗎?」 護士搖搖頭,「電話都關機,打家裡也沒人接,我已經留言給她母親,簡單說明狀況,告訴她現在穩定下來了要她不用擔心,不過還是希望她聽到留言能來醫院一趟。」 「OK,家屬如果有來麻煩妳通知我一聲,因為她這次檢查有些異常,我要向家屬說明一下並討論治療方針,不過我想今天應該來的機率不大,必要時妳跟護士長講一下,看她能不能.....」 「好,我知道。」護士說完又轉去另個病房。 「你說你是宥惟的朋友?」醫生回過頭來。 「呃.....對。」我現在才知道她叫宥惟。 「你可以去病房看她了,不過她現在還很虛弱,等會她醒來記得提醒她要好好休息,不能再隨便外出。」 「呃....醫生,她是發生什麼事了?」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我實在有滿腹疑問。 「你不知道啊?」醫生也有點錯愕,「抱歉,我想說你是她朋友應該曉得,她本身現在的狀況最好是不要長時間離開醫院,不然很容易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但她目前在醫院就不用太擔心,至於詳細情形因為你非家屬我就不便透露了。」醫生對我點頭示意,隨即離開。 醫生和護士的語氣彷彿對她很熟稔,這樣聽來,她,其實是這間醫院的病患? 我無暇思考其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守在病房等她醒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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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