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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01 23:34:13瀏覽556|回應0|推薦0 | |
台灣的學風 丁啟陣 2009-03-22 順利的話,我將於五月下旬出席在台北輔仁大學舉行的音韻學學術研討會,並且宣讀一篇關於上古音聲母的論文。 據到台灣參加過學術會議的同行朋友說,海峽那邊的學術會議跟大陸有一點截然不同之處:那邊不興我們這邊學界的“與人為善”這一套,而更像擂臺賽。與會之人,大多來者不善,會盡其所學,向論文宣讀者發難,提出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與此同時,論文宣讀者,也必須使出渾身解數,舌戰群儒。勝榮敗恥,沒有多少迴旋餘地。據說,有在這邊習慣了聽掌聲讚揚聲的學者,在台灣卻品嘗到了走麥城的滋味。論文報告完後,人家劈裏啪啦提出幾點批駁,大概很出乎報告者的意料,一時語塞,無言以對。冷場就冷場,沒有人同情,也沒有人出來打圓場,就給他晾在那裏,由著他獨自坐在臺上心裏暗恨地下無縫,面紅耳赤,色彩紛呈。相反,論文宣讀者倘若能見招拆招,遊刃有餘。那麼,那些曾經慷慨發難的同行,一定從此對你青眼相待,宴會之上頻頻舉杯。 我雖然沒有去台灣參加過學術會議,但是,對這種說法,我很願意相信。 十年前,在南韓一次規格不低的國際學術會議上,一位台灣去的著名學者在大會發言時表述了這樣一個觀點:劉向《說苑》記載的《越人歌》,後人永遠不可能知道它是什麼語言了。湊巧,我此前讀過韋慶穩先生一篇題為《<越人歌>與壯語關係》的論文。於是,當時就對這位台灣學者的說法提出了批評。那時候我真是年輕氣盛,完全沒有顧及這位台灣前輩學者有多位已經做了大學教授的南韓弟子當時也與會在場,批評的時候甚至引用了學界前輩“說有易,說無難”的名言。出乎我的意料,這位台灣學者不但沒有翻臉,反而一派和顏悅色,在對我所掌握的有關材料情況略作諮詢之後,當即褒獎有加。並且,一散會,他就立即過來找我,要求互留通信地址,保持聯絡。回台灣不久,他便給我郵寄了自己的兩種得意著作。 兩年前,因為我有若干種論著流入台灣,那邊某大學有一位碩士研究生在閱讀之後,對其中一些問題產生了興趣。於是,多方打聽,獲知我的電子信箱後,多次給我來信。名曰請教,實為切磋。切磋過程中,該研究生表現出的對相關問題思索之深入,掌握材料之豐富,實在大出我的意料。說句不中聽的話,大陸學者中,能夠這樣認真討論學術問題的,都很少見,更不要說碩士研究生了。 種種跡象表明,海峽那邊,在學術上似乎不像我們這邊心浮氣躁、嘩眾取寵,不像我們這邊能夠允許濫竽充數、沽名釣譽之徒左右逢源,吃香喝辣。 我喜歡那樣的學術氛圍,我期待五月下旬的台灣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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