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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8/25 23:33:59瀏覽828|回應0|推薦3 | |
不放棄任何一個希望 GFLP工作團隊 我在泰國見過Charm Tong一面,她在曼谷一所大學的演講會場,跟聽眾講述她如何在六歲的時候,一個人騎在驢背上,從緬甸的湘省老家逃到泰國北部邊境的難民營的故事。當時年紀幼小的她,內心充滿了恐懼跟疑惑,更不要說跟家人分離的孤單,接下來十多年在孤兒院裡的漫長歲月,每天都在問著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為什麼父母要把我送到這裡來?為什麼我不能跟家人住在一起? 為什麼會有戰爭? 當然,孤兒院裡跟Tong面臨同樣情不只是她一個,還有許多和她一樣的百夷族人,四十多年來內戰不斷,不幸的命運也已經從一代延續到下一代。 如今Tong雖然才二十四歲,但是她的外表因為經歷過的風霜,遠遠超過她的實際年齡,更已經儼然是個世界級重要的人權運動領袖,專門為百夷族的婦女爭取福利,2004年還得到Marie Claire年度世界傑出女性獎,英國運動器材公司Reebok也特別頒給人權獎,2005年甚至成為四個被瑞士一個NGO提名諾貝爾和平獎的緬甸女性之一,她很清楚地意識到這輩子她要為自己故鄉不幸的人們努力,幫助鄉親脫離恐懼,痛苦跟赤貧,讓他們也能跟其他人一樣有尊嚴地活下去。 Tong從小就看到跟她同年齡的孩子,被迫輟學去當童工,當挑夫,在富人家當家僕,許多女孩子更在幼小的年紀就被迫出賣肉體,家庭被軍隊分散,婦女和孩子在自己的家裡被姦淫,於是從十六歲開始,她就開始便成了一個社會運動的積極份子,誓要為民喉舌,二十歲的時候她協助發表了一份有名的白皮書研究報告,叫做License to Rape(強暴執照),將173起案子,從六歲到六十三歲,總共600個受難女性的故事作詳細的紀錄發表,其中許多不幸的女孩更遭到先姦後殺的命運,還有七個月身孕的婦女,從早到晚被輪姦的令人髮指案例,但是總共卻只有一個士兵被起訴。 百夷族的難民,就算幸運偷渡進入泰國,也沒有辦法像克倫族人那樣受到政府承認難民身分,所以他們成了躲躲藏藏的幽靈人口,更別說爭取任何基本人權,如果被抓到就得送回緬甸,面臨被迫害甚至被殺戮的命運,2005年泰國政府就送回四百名百夷族難民,其中包括208名孤兒在內。 Tong為了幫助她的族人,提供其他難民教育機會,職業訓練,醫療照顧,還有其他增進他們生活品質的計畫,試圖改變不幸的命運。 這些慘絕人寰的故事聽起來多麼遙遠,卻又是多麼近,因為這些故事在GFLP的贊助學校裡,也繼續發生著,無論我們多麼努力,每年還是有三十個孩子左右被迫輟學,成為童工,或是被人口販子賣過邊界,至於在新建的弄曼修行農場工作的三十幾個農人裡,大多數正是弱勢的百夷族人,他們總是保持緘默,絕口不提他們面臨的命運和難以啟口的過去,只是默默工作,希望能夠靠著打零工養家活口,如果真的無法生存的時候,也只好像Tong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想辦法送到邊境去,成為流亡的政治難民和孤兒,可能永遠都再也無法跟家人團聚。 我們希望為GFLP修行農場工作的每一份子,無論職務內容或薪資多寡,都能夠藉由一份正當的職業,改善極為貧苦的生活,用這一份辛苦建立起來的希望,盡量安撫歷史帶來的創痛,讓他們的孩子能有夠接受教育的機會,得到幸福的機會,說不定未來有朝一日,大環境改善不再需要我們,GFLP也能夠功成身退。 透過GFLP的網絡,每個月我們在緬甸發放的資源,無論形式是獎助學金,是免費的學校,是農場的收成,是薪水袋,都可能免除一個無辜的孩子成為明天的難民,聽著Tong的心聲,更覺得我們的任重道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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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社會萬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