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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7 09:29:50瀏覽848|回應0|推薦0 | |
「新台五線」在開挖初期,因道路取得不易,只好打公墓的主意,將路面規劃成通過公墓,好名正言順地徵收墓地。
事實上,公墓裡的墳墓多半年代久遠,十之八九已成為無主的墓地,因此在遷移時,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唯一的問題,就是無主的墳墓太多,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當時,總共開挖遷移了九百多座墳墓,沒被家屬領回的骨骸,便由施工單位統一處理,全部擺進路旁一間臨時搭建的納骨屋裡,至今仍有一百多個骨罈放在裡頭,看來是不會有人領回了。 這些墳墓及這間納骨屋,便成了「新台五線」最吸引人注意力的特殊景觀,同時也為此處常發生交通事故的現象,下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註腳。 因為騷擾了居住在此地多時的亡魂,又妨礙了它們進出,它們不出來作怪才怪! 鎮民指稱歷歷,說當年參與公墓遷移計劃的里長,在「新台五線」通車後,就因該路段天雨積水,導致車子打滑翻覆,慘死在車內,八成是鬼魂的作祟。 有位汐止鎮的民意代表,甚至言之鑿鑿地表示,有一天晚上,他開車行經這個路段,就在快駛近彎道的時候,車前忽然閃過一道白影,他嚇了一跳,立刻猛踩煞車。 沒想到車子一個打滑,居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滴溜溜轉了一圈,重重地摔落在車道裡。 他老兄嚇得三魂飄飄、七魂渺渺,僵坐在駕駛座裡,目瞪口呆良久,才渾身發抖衝下車,稍作檢查,僅發現車頭右側凹陷了一小塊,其他並無損傷,便趕緊駕車離去。 這位民意代表的遭遇算得上夠玄奇了吧!消息一傳開,「新台五線」竟成了「幽冥鬼路」,若非必要,當地的居民盡量不在夜間行經這個路段。 後來有輛大貨車,不曉得為了什麼緣故,突然衝撞進了納骨屋,撞毀了數十個骨罈,駕駛當場斃命;從此以後,「新台五線」鬧鬼的傳聞更為繪聲繪影、若有其事。 為此,有人在這路段架設了大型的地藏王圖像,祈求大家出入平安,並於中元普渡時,在此舉行大規模的普渡儀式,希望住在這裡的好兄弟們,別再啣怨作祟,還是儘早投胎轉世去做人吧! ※ ※ ※ ※ ※ 一到憲兵隊報到,岩方就覺得不太對勁,尤其被派到東亞貨櫃彎道站哨時,看見崗哨前設下了好幾重拒馬,他就知道其中必有問題,後來一探聽,才知道崗哨所在的東亞貨櫃彎道,是出了名的死亡彎道。 根據幾個親眼目睹車禍發生的學長表示,那些車好像都不要命似的,車速快的驚人,一轉眼就衝下彎道,偏偏技術不好,一個猛踩煞車便出現失速的狀況,接著便撞上山壁,或來個高速翻滾,唏哩嘩啦就摔個稀吧爛。 因此,站過彎道崗哨的人,幾乎都曾度過這樣的一個驚魂夜,很少人不被嚇得目瞪口呆、魂飛魄散。 不過,岩方所碰到的第一個驚魂夜,可不是在崗哨,而是在宿舍裡。 由於宿舍靠近公墓,原本就流傳著許多離奇的事件,其中最經典的,就是菜鳥必定碰到的「摸腳事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剛來報到的菜鳥憲兵,快則當天,慢則三天,一定會在凌晨一點二十分左右,被一雙冰冷的手撫摸腳丫子,嚇得睡不著覺。 如果是學長們惡作劇,那也就算了,可是每個被摸到腳丫子的人,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時候,從未找到是誰在惡作劇,只好歸因為好兄弟來打招呼,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 所以,一到憲兵隊報到,當晚就有人提醒他有這回事,要他別大驚小怪,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就好。 問題是,任誰聽到會有這樣的怪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誰還能那麼鎮定地裝做若無其事呢?因此,從第一天晚上開始,岩方就懸著一顆心上床睡覺,非到疲累不堪,才會沉沉入睡。 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到了第三天晚上,岩方實在熬不住,終於一上床就昏睡過去;睡著睡著,忽然覺得腳底板傳來一陣冰涼,登時將他驚醒過來。 「果然來了!」岩方心裡大叫,瞇著眼朝腳丫子的方向偷瞄,真的瞧不見人的蹤影,不禁害怕起來。 於是便依照學長所教的方法,在心裡拼命大聲頌唸「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 」 如此不曉得來來回回唸了幾遍,最後,那道異常的冰冷感,終於倏地消退而去,這時,岩方才敢坐起身來,恍恍惚惚地四下環視一下,卻見窗外有道白影一閃而逝,嚇得他馬上倒回床上,繼續唸他的「阿彌陀佛」。 ※ ※ ※ ※ ※ 菜鳥下部隊,被輪派站凌晨一點至三點的崗哨衛兵,是很正常的事情,岩方很了解這一點,是以很認命地上哨,倒也沒有太多的怨言。 問題是,當時正值鬼月,他剛下部隊就被「摸腳事件」嚇了個半死,後來知道崗哨附近就是公墓,加上崗哨的地點又是有名的「死亡奪命彎道」,剛開始站哨時,心裡總是毛毛的,總覺得崗哨裡外陰風慘慘,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出現似的。 不過,站了幾次,也就慢慢習慣了,而且還能看見一些夜歸的車輛,偶而一閃即逝的車燈,倒也讓他的心情燙熨了不少恐懼感。 就這樣到了中元節前夕,岩方又被編派輪值凌晨一點至三點的崗哨衛兵,他打著呵欠走進崗哨,或許是因為今天有出勤務的緣故,過沒多久,他老兄便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中,岩方忽然覺得有人對著他的後頸吹氣,嚇得他全身寒毛直豎,睡意全消,猛地回頭一看 --- 咦、沒有人啊,真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嚇自己。 才自鬆了一口氣,冷不防頸後又貼上一件冰冷的東西,好像有人把手弄冰,惡作劇似的摸上自己的頸背。 岩方慘叫一聲,立刻竄出崗哨,跟著轉過身體,驚恐地瞪視崗哨裡頭 --- 嘿,崗哨內空空蕩蕩的,還是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這下子岩方進退兩難,既不敢進崗哨,也不敢回部隊,只好站在崗哨外吹風,越站越覺心驚肉跳。 驀地,前方彎道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緊急煞車聲,岩方嚇了一跳,趕緊運足眼力,往彎道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車危危顫顫地繞過彎道,有點驚險地呼嘯而過,岩方見那輛車安然通過,這才吁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且慢,車子是安全通過了,但彎道上為什麼有層淡淡的薄霧呢? 如果只是淡淡的薄霧,岩方也不會特別加以注意,他定睛一瞧,卻發現那團薄霧中,居然隱隱約約浮現幾道人影,正以怪異的動作,朝著崗哨的方向飄了過來。 不僅如此,隨著那團薄霧的逼近,氣溫陡地降低下來,岩方只覺得一陣陣攝人的陰寒,有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上下牙床不能控制地猛打起寒顫。 看著那團擠滿了怪異人影的薄霧,逐步接近崗哨,岩方的膽氣就像被針刺穿的汽球一樣,一下子就消扁的不見蹤影,哇地怪叫一聲,拔腿就跑。 後來,為了這次的失職事件,岩方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不過,對岩方而言,被關在禁閉室裡,似乎要比到崗哨站衛兵,來得快樂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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