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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5/25 17:06:00瀏覽2|回應0|推薦0 | |
十一月,天氣微涼,風擦過頸間的肌膚,稍稍停留,女孩拉高衣領,步入咖啡館。 「老樣子。」女孩一邊放下雙手攜的包包, 一邊囑咐。 店裡放Spring Summer的音樂,感覺秋季尚未來臨。女孩拿出設計稿,看著紙躍的圖騰,試著下一些文字詮釋圖案的意象,再落入一點原本要使用的主題概念,企圖創造滿足客戶需求。 工讀生笨拙上一杯飲料,液體搖晃,找不到平衡感,女孩下意識往嘴巴送,皺了眉,苦澀在嘴巴發散,咽喉被咖啡豆烘培的酸衝擊到說不出話來。女孩在心底譴責自己視飲料不清,應該看清楚再下手。 「這是你的吧?」陌生男子把她的飲品的上送。 女孩看一下透明杯子乘載冰淇淋,點了頭,道聲謝。 陌生男子面無表情離去,女孩心理不太舒服,她不太習慣與陌生人對話,正確來說,是面對一張不苟言笑又陌生的臉。她繼續低頭看作品,努力再剛剛思緒中找到一些線索,有股熱氣持續干擾她的專注,不得停下來。她氣餒闔上作品集,開啟隨身包包,拿出髮圈把烏髮繞成包頭,再用簪子斜斜地把它固定,一箭穿心似地橫躺在她的髮。 侧著臉,可以看著她一臉認真的神情,高潔的額頭,細眉,杏眼,略揚的鼻,不算飽滿的唇,加上過瘦的臉頰將杏眼襯得更圓更大,稍亂的髮鬢和隨性的包頭。角落的人细细打量,嘴角上揚,原來欣賞人可以欣賞出樂趣。 女孩瞇著眼笑的十分開心跟老闆娘打招呼,並為剛送錯飲品表示釋懷。她的笑容有渲染力,讓一隅之人也不禁心情發亮起來。 雨大的驚人,遠方的建築物已經看不到,穿過雨隱約可以看見前方的顏色,卻還是糊成一片。 女孩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絞著手指,車站離咖啡館有段距離,包包內的作品集可能會濕的,她不想冒著危險衝到車站,但時間迫在眉睫,她躊躇不前。 「你要到哪裡?送你一程。」陌生男子打起傘。 大雨滂沱,聲音大的讓四周寂靜,傘下兩人跟著沉默,女孩小心翼翼抱緊背包,怕萬一雨水滲進去,陌生男子刻意保持距離,留了一些空間讓女孩不至於怕太親密而淋到雨。雨濕了雙人的褲管,也濕了女孩的雙眼。 到了車站,女孩輕聲道謝。男人仍一樣表情接受離去。 望著他濕了的臂膀,第一次,女孩覺得有個人特別,或許是出自感謝,或者單純好感。 建築沒有亮麗,只有灰敗,一切都因為陰涼的午后。 女孩靜靜看著紅綠燈轉變,視世間萬物流轉,自己卻是不動也不變的觀察者。提了一包毛線站在街角,女孩覺得愚蠢,掙扎自己要不要放棄。最近抓到空間就狂織毛線,上上下下一針一針,無可救藥的手拙,漏了不少針,編輯大哥一直取笑她手上的毛線是「洞洞圍巾」。她鼓著雙頰半諷刺維護自尊地說:「這是我第一條耶!你不懂的女生的苦心,代表你根本沒收過。」編輯被嗆得啞口無言。 辦公室的人都在猜她的禮物收受者,她只是笑笑要送一個很重要的人。 朋友看看她的洞洞圍巾,搖頭兼嘆氣安慰她:「反正你告白失敗,大不了跟現在單身。」 告白?她以為只是純粹想感謝陌生男子,並為她過多的理性不適合戀愛排除可能,光是要拋棄矜持就十分吃力,還戀愛?她不敢想。光是要送禮物到對方的手中,女孩不敢肯定送得到,畢竟那個陌生人是偶然的際遇,可能僅止於巧合。朋友問是否有其他的可能呢?女孩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喜歡別人,她只知道這個人有一點不一樣,對她而言。 「要不要載你一程?」編輯大哥帥氣停在她前面,拉下窗戶問道。 女孩點點頭,上了車。 編輯大哥瞥見袋中毛線,順口一問:「打的怎樣?完成沒?」 「還沒。」 「烏龜妹,果然是烏龜妹。」 「才不是。我也想趕快打完阿!」女孩無奈嘆氣。「可是我對毛線過敏,前天打太久,結果就過敏嚴重,停了好幾天,看今天能不能多打一些。」她突然想陌生男子的不苟言笑。 「打的那麼辛苦,何必列?」 打的辛苦不重要,送得出去才重要。女孩心想。 「打的那麼累,不如用買的,你不如去買一條好一點的圍巾,保暖又美觀,錢也沒相差到哪裡去,大可跟你要送的人講清楚,說你的不舒服!」 女孩厥著小嘴,小聲說:「要是我講的出口就好。」 「什麼,反正,都已經織了。我又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是阿,烏龜妹會用盡力氣爬回終點。」 「對啦!最好還會贏過兔子。幼稚!」 「牙尖嘴利。」 「那是跟你熟的榮幸。」 「肉食性烏龜妹到了,下車吧!」編輯大哥解開安全鎖。 「為什麽是肉食性?」女孩下車隔著車門問。 「因為你‧太‧兇‧猛!」編輯大哥張著口,不出聲要女孩讀唇語。 「什麼?」女孩還沒有意識到,大哥就把窗戶升上,以優雅的姿態把車開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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