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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06 11:17:00瀏覽3|回應0|推薦0 | |
最近忙著考試,不在和過去聯絡,包括小瑩。室友都說我變得更沉默寡言,像隱形人般在生活中作息﹔隔壁班的女生卻說我憂鬱的讓人忍不住憐愛…這些稀奇古怪的評語,聽在耳邊,知道在心頭,不想多說些什麼,只知道過一天算一天。 陷入苦戀中,她卻不知道我心中那份被她牽引的情緒,有哀傷、有喜悅。每天為她祈禱,每晚翻來覆去,每晚發楞到天明。有時想,妳在我身邊就好,卻是不可能發生。 假使說出我心中那份愛慕,我們的結局會是如何?我望這斜暉,考完試的教室留下寂靜與我相伴。這樣的不快我不想扯到小瑩,雖然說的好聽是因為她沒有聯絡她,而為她出口氣,可是心知肚明我自己對她的欺騙感到憤怒。 「翔!小茉在校門口等妳。」小瑩走到我身旁。 「讓她等。」 「不要這樣子,大家是好朋友。」 好朋友?好朋友會以欺騙對方為快樂之本嗎?我長久與妳分享我的所有,妳卻要這樣對我。 「妳和她是好朋友,我不是。」我閉上雙眼,不想看見她懇求的眼神。「妳去吧,妳跟她說我們做不成朋友。」 我實在恨透任何人對我有所隱瞞。 那種背叛的滋味,如同母親外遇的消息一樣讓人痛徹心扉。妳說我該恨我的親生母親嗎?我恨不下去。妳說我該恨小茉嗎?是的!我恨。 然而我的愛卻侵蝕它。 最恨的,應該是自做多情的自己。為上愛上一個我恨的人?為什麼恨著我愛的人? 入黑幕的時間,早已經是八點半,我該走了,她不會為我守候的。畢竟,我不是她付出愛情的對象。人家說:「愛情力量最偉大」,很可惜我不是得到力量的那個人。 昏暗的校門口,忽然有個大影拉住我書包的背帶。 「翔。」 是她,我知道。 「走吧。」 不想說什麼去打破我們之間的冰山,反正不在乎再冷個幾度。凍死算了。 天空下起一絲絲的毛毛雨,她撐開她的透明雨傘。 「翔?」她的邀請,我搖頭以拒,不想因此給她說理由的機會,更不想聽見她甜美的聲音吐出一字字的謊言。我裝不下那麼多的謊言,更不敢讓自己有抱她衝動。 壓抑。 哪怕這樣衝動,會讓我們三人的世界毀滅,今天絕對會是世界末日! 壓抑。 雨濕濕的貼著我的臉頰,襯衫也濕了。 壓抑。 望著一襲白色的身影,心中那種渴望守護她的那種感覺,更加澎派。妳不快樂,雖然我們有三、四步的距離,我敏感的了解。妳的沉默在雨中,更顯的孤寂!風撫摸著妳微香的髮絲,我的雙手想像風一樣,去感覺妳心底最難解的情緒波動,想去撫平妳的哀傷。 妳的哀傷到底是什麼?不是和他分手吧?也不是我的憤怒。 十分鐘的路途,變的好漫長,好漫長,彷彿是一世紀也像是面對死亡的那秒鐘。 沒人能告訴我為何她能牽動我的情緒?或者為何她的哀傷來自什麼? 終於到達家門。 「小茉。」我忍不住叫她。 「什麼?」 「假使我是姊弟戀的一員,你會怎樣?」 「姊弟戀?」她露出奇怪的眼神。 我被那種眼神逼窘了,急忙說:「開玩笑!」 「我想也是,男人都比較喜歡幼齒。哈!」 我掩藏性地陪笑。 「如果你是,我就是賓拉登!」她似乎鬆了一口氣,而我卻是心情更加緊蹦,越來越難理自己在講啥。 「掰掰。」我趕緊閃回去。 我已經跨越那條防線,卻沒有勇氣去面對愛情的來到,一切來的太早。 冷水沖著我,一拳毫不留情吻上牆壁,我怎麼那麼… …?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恨透自己的軟弱。 「我想冷靜一段時間,別來吵我了。」和阿泰借的手機,把我需要冷靜的訊息,傳給遠方的小茉。 就這樣,我們不再聯絡。 那段時間裏,我還是一個人過生活,少了寫信的時間,多了練球的機會。高二就那麼快地結束了,夏天快到了,我的心寄放在你那,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拿的回來。不接觸的隔離,或許會把我降溫一點。我不想去靠另一段戀情去為自己解脫,因為被愛是傷害別人的劊子手,愛人則是讓自己在精神有所折磨,我寧可承擔自己的痛苦,也不希望去傷害別人。 不聯絡,快邁入第五個月,在我比賽完的那個下午,我收了一封e-mail,是小茉寫的:「很抱歉,一直沒和你聯絡,我們之間有點尷尬,這段期間我一直久病不癒。逃避並非能解決我們之間的事。即使你不想,他也會如影隨形。」 那瞬間,我想把自己丟到外太空。 「轉身不一定是最脆弱,至少面對你是如此。對於不坦然的你,我無法面對。你什麼話都不肯說清楚,我實在無法了解我們之間算朋友嗎?從前我總是快地和你分享的一切,而我卻不懂你的悲傷。現在我連分享都不願給。」 有誰能踢我到外太空? 隔天收到了回應,震的我粉身碎骨。 「我每次收到你的信,有時候你的一句話帶給我無限的勇氣, 也有時候,你的一封信讓我掉入無底的深淵,有時候你讓我感動萬分, 也有時候,卻也讓我痛苦不已。雖然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麼角色,但我謝謝你。 很早以前,我和他成了男女朋友,現在仍是。我瞞你們和他交往,也騙你們我和他分手。 你還記得上次我說的話嗎? 如影隨形? 二年前我吃藥,卻沒有流乾淨。我還去看醫生拿掉他。這是如影隨形。 拜託你別告訴任何人,我不想別人為我擔心。」 我楞在電腦桌前,我快崩潰了! 「怎麼了?」志高走到我身邊。 「她懷孕了。」藥是指RU486吧?RU486流掉他和她的孩子,也流掉我對她的信任。 兩年前?你還隱瞞我什麼? 「中獎了?大家出錢去麥當勞吧!」阿泰一副習慣了對我說。 「我覺得很自責,沒有好好陪她,可是現在的我們…什麼都不是。」 「是你的吧?」 我搖搖頭。 「既然他們一時衝動做的事,必須他們負責,不用自責。別再落沒下去!」 「我有那麼明顯嗎?」 「你有,而且非常明顯。」阿泰拍我後腦勻一記。 自己往彿撕裂成兩個我。一個是天使的我:怎麼辦?她也很難過,我怎麼幫她?那段日子是怎麼挨過?體諒她。 另一個則是惡魔的我:管她的,玩出人命那麼多年才說,受不了她如她男朋友那是他家的事。 惡魔打敗天使。 我冷冷的回應她:「成年人該負擔自己做事的責任。」 我想到MARS去住一陣,不想回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呢?這叫朋友嗎? 每次收到她的信,我就跌落谷底,常眠的夜,並非思念,而是種反覆煎熬。 原本就難面對她,現在的我更難面對她是誰讓誰難堪呢? 欺騙更叫我憤怒。 我想離開,她卻這樣的信任對我這樣子,我更想離開。 別拿秘密跟我交換信任,我不敢和你交換我的秘密,假使你知道,你一定後悔。 那是:我.愛.你。 約小瑩星期天在球場見,我把信列印出來給她看。 「我再也無法相信她。我朋友當不下去。」 「翔。」 「曾告訴自己要體諒她,可是我還是做不到。我受夠她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子。」她也一臉錯愕。 「阿翔,換你上場。」學長向我招手。 「小瑩,我先走。」 「我知道了,你比賽完到我家吃飯。」 我不知道站在投手丘上的自己是否專注地比賽,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緒到哪裡,自己好像不是自已,被什麼東西抽離,只剩一個軀殼。 比賽結束,教練日大家做賽後檢討。 「阿翔,不簡單,10k!」大夥過來不是摸頭、拍肩,就是擊掌。 我還是笑不出來。 「阿翔,別裝酷!」 「阿翔,你表現得很好,可是你不要命式的投球速,投手生涯很快就完蛋。知道嗎?」 「知道,教綀。」 「還有這次守備漏洞很明顯在…」 我的耳朵留不住任何一句話。 「學長、學長,你好棒!」看台上的學妹熱情地呼喊。 「謝謝!」拿起帽子示意轉身正想走。 「學長等一下!」有個紮馬尾的女孩從後面喊住我。「小瑩學姐是你女朋友嗎?」 小瑩?這是我一生中聽過最最好笑的笑話。我不適合她。我們有太多需要減少磨擦的地方。 「她不是。」我嗅到淡淡的清香。像小茉的。 「那到底是誰?」 「一個身上和妳一樣味道的女孩。」 誰呢?由她們去猜… 到小瑩的公寓吃飯,順便告訴她我要到加拿大讀書,她和我心知肚明並不是升學壓力的關係,只是默默聽著我的決定。 「我很多事都辦好。」 「什麼時候走?」她拿瓶啤酒給我。 「這個暑假一開始我就走。我只有跟老師說,妳是我第一個說的朋友。」 「這是我的榮幸。」 「房子就交回給媽媽,有空我會回來的。」 「到那寫明信片給我好不好?」 「我知道,妳不說我也會寄。」收集明信片是她的癖好。且前為止,想必也有上千張。 「我…」她欲言又止。 「要跟小茉說嗎?妳想這樣問吧?」嘴裡的苦澀,染在笑容中,也染在心頭。 「嗯。」 「別說了,她的眼中只有他。」 「你說了,我翻臉給你看。」雖然沒有憤怒的火藥味,卻比它更令人有恐嚇的意圖。 我灌完一瓶啤酒,小盈也輕啜幾口。 「翔。」 「什麼事?」 「為什麼人分離後才知道到它的好?」她和我並肩坐著。「為什麼?」 「因為不知道該珍惜。」我又開瓶啤酒。珍惜?如果你珍惜我的感情,現在我們會如何呢? 「珍惜?」她豪飲完整瓶。 「我一直認為翔很笨!」 「我原本就不聰明!」 「我一直沒發現你其實很溫柔、很體貼!」 「謝謝,是你不嫌棄。」 「抱我!」 我沒聽錯吧? 「現在我知道為什麼班上的女生會瘋狂支持你,會喜歡你!」 「哪裡!哪裡!」我尷尬地笑著。 「你比學長好上一百倍,我當初不知道怎麼看上他?我也沒發現你的好。」 「妳醉了。」我不敢再喝口啤酒,深怕再下會亂子,開始摸索我背包的肩帶。找到了! 「沒有,是真的!」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只有醉的人才會說自己沒醉。 「我先走。」我快奪門而出。 她卻緊緊地從後面抱住我。 「不要走!我喜歡你。」 原本腳步還有顛簸,腦袋也昏沉沉,被她一喊,我全身的細胞都清醒,這是什麼世界呢? 「我…」什麼也給不了,除了友情。 「翔。」 這算趁虛而入嗎?我眼睛無法從小茉身上移開,哪能注意她? 「小瑩…我…」 沒有回應。 「小瑩?」 她睡著了。 難怪她爸戒告她只能在自個家喝酒!酒量真是差透了。 花了一些力氣,流了一身汗才把她搬到床上。 「晚安。」 收到老爸的來信,要我提早過去上暑修班。我也開始收拾東西,該送人的送人,該丟的就丟,還有一箱我們三人共同的回憶,交給小盈處理吧! 桌上的仙人掌,該還給小茉吧? 她在外地求學時常寫信告訴我,她不擅常社交,搞得人際關係差透了,自已本身對聊天就不在行…一些她很寂寞的話,而我也一樣。結果我們彼此各買一株仙人掌,希望保護自己成功。 後來,我才明白,我只是不懂表達自己,而不是像仙人掌一樣,有意的要用刺去傷別人。在球隊的生活,大家會互相打氣,而不是拿針扎別人,那種溫暖不是小茉和我之間為彼此打氣相同,我和她之間似乎是落難才惺惺相惜,都把自己鎖在小小天地裡,忘了世界的遼闊。 好諷剌的是藉由忌妒和背叛我才明白─我愛她。 伸出手,我只能擁抱風。 坐在房間陽台上,讓涼風吹著我赤裸的胸膛,看是否能不能把我心中的思念吹給她?很蠢的想法,卻代表我還在想她。 現在的我明白為何當初老爸會遠走加拿大,或許心碎了就該認份點,不該再有任何貪戀,或依戀。唯一能做的就是振作,而爸選擇投入陌生的環境和工作,試試能不能阻斷對母親的思念。我終於了解。 「為什麼要坐地板?」志高一韾不響地坐在我身邊。 「沒事。」我想我臉上是掩飾不了。 「才怪!給你。」他從身後拿出半打啤酒,掏一鑵給我。 「哈…...。」我不可抑制地大笑起來。 「幹嘛?你起肖嗎?」他滿臉狐疑看我。 「你是今天第二個人拿啤酒給我。」 「第一個人是誰?」 「不能說…,先前那個人的下場已經很慘,再說他是誰,他不砍我才怪!」我大力搖啤酒,然後出奇不意地向他噴灑啤酒。 「我拷!借酒澆愁,你是澆人啊?」 啤酒的香氣四溢,我的嗅覺好像醉了。原本一身汗臭的我,似乎也被酒香蓋過。 「澆植物!」我把剩的啤酒一口喝乾。 「浪費!」他低咒一韾。「你已經低潮很久了。」 我開了第二瓶,一口氣喝完。 「不准喝。」他阻止我拿第三瓶。「這瓶換一個故事。」 我眼前的他分成兩個,很奇怪地晃動。 「故事?」 「我想聽你的家庭。」 「爛帳一本。」身體不聽使喚,整個人向志高傾斜。 「國中我媽跟人跑了,我爸跑到加拿大,留我一個人在台灣。簽離婚協議書的那天晚上,我哭得好慘,第一次覺得欺騙是種背叛…我再也不相信誰。」 我喝了半瓶,世界都在搖晃,連路燈也是,像坐在咖啡杯中,景物繞著我旋轉。 「有個女孩,她就一旁陪我,等我哭完。可是現在我也想哭。」不知是旋轉到頭暈讓我控制不住眼淚?還是水位已滿?眼淚斗大一顆顆掉。「沒人陪我。」 「很沒志氣吧?男孩子掉眼淚!」我苦笑。 回憶跟著景物轉到我面前,那天其實老爸跑到頂樓去哭,無聲無息,煙霧迷漫,卻能看見晶瑩的眼淚抵不住地心引力往下墜。 「我借你胸膛。」他把我的頭倚靠在他身上。 我喝完啤酒。喝了第幾罐呢? 「我喜歡上一個不在乎我的女孩,她笑起來兩個甜甜的酒窩,可是她卻不愛笑。」開始胡言亂語,剛剛那杯可能就是我的極限。 「我也愛上一個人!」他對我笑,他瞳孔中的笑意,好深好深,像黑洞般旋渦轉啊!轉啊!我到底作了什麼事? 2004-04-12 13:3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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