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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25 16:53:00瀏覽5|回應0|推薦0 | |
「我幫你上藥吧!」 一臉沉默,眼底盡是痛苦,他卻咬著牙不願發出聲音,不讓人發現他的痛。 背面的刀傷從右肩到左腰,不深卻一點一滴地在淌血,與古銅色的肌膚形成不搭的比色。剩下的擦傷和瘀血,還有......曖昧的抓痕。 包紮完,他不免眼神停在那些傷勢上。給貓抓的嗎?貓也會擦指甲油嗎?逸軒總覺得不是滋味。 阿邦一眼看出他的疑問便道:「我女朋友留的!」一臉淡然。「謝謝你,晚安。」他躺下睡著了,留下一臉問號的他。 沉睡的他一臉安穩,卻有一團謎繞著他。 突然間,兩個人變的很陌生。 孩提時代,兩人因互為鄰居而結識。逸軒的父親是法官,母親為老師,逸軒則是他們領養的孩子。而阿邦,小時父母離異之後,母親常常因為單親生活壓力大,而造成其酗酒的習慣,並且對阿邦拳打腳踢。逸軒家就成他的避風港,逸軒的父母親也不排斥照顧他,因為他不是天生就壞,只是缺乏照顧愛護,只是需要別人扶他一把。 看著幼伴的臉龐,兩人以前總是嘰嘰喳喳躺在床上聊天,童稚的幸福啊!只有他在,才能才能免於災難。昨日重現眼前,彼此都遭受折磨。畢竟阿邦吃的苦比他多太多! 他輕嘆。 慢慢地入睡,今夜是不會有人打擾。 N年後,各自成家立業。逸軒已先修的機會提早畢業,考取律師執照,穩定下來後便結婚,現育一女。阿邦也結婚,唯一工作在酒吧唱歌。兩人遭遇相差甚遠,也漸漸少了連絡。直到阿邦的妻子的喪禮…… 兩人有了連絡,重逢在春天的夜。 「節哀順變。」輕拍他的肩。變的穩重許多。 「小軒?」低沉卻不悲傷。 「好久不見。」禮貌性地微笑。 老朋友久而重逢,心中有無限的感慨。兩人各自拎了一瓶酒,各有所絲一起走到後院。逸軒看著盛開的櫻花,這個後院,充滿不少回憶。 春天,櫻花開出瓣瓣心型的花,夢幻的粉紅散佈在天空下,紛紛隨風飄落在濕乾的泥土上。 逸軒為莫明的心悸灌下一大口啤酒,不勝酒力的他雙頰呈現淡淡嫣紅。「過的還好嗎?」有些尷尬! 「得過且過。」他淡淡微笑,似乎在隱藏什麼。「你有沒有聽過櫻花傳說?」 「櫻花傳說?」眼睛起了一層薄霧,他醉了。 他伸出手去迎接心型的櫻花瓣。「櫻花那麼嬌媚,是因為樹下埋了屍體,他吸取屍體的養分,才開出如此美麗的花。」 「屍體?」他大不解。酒精魅力蔓延身體,粉頰透紅外,口乾也蛇造,他不禁錯把酒當水喝一大口。 「不用太在意。」他的微笑好溫柔! 逸軒眼中的阿邦已經分裂成兩個,他該依靠誰? 他把手心攤開,心型花瓣靜靜躺在手心。「這個好像心臟。你的心……!」只見逸軒醉倒在他的胸膛,以他差勁的酒量,喝掉一瓶酒,算是很勉強! 阿邦將他扶進房間,弄了一條毛巾,好助他入眠。逸軒徘徊睡與夢囈間,不時聽見了他微弱的細語。阿邦將熱毛巾敷上額頭,突然他的手牢牢抓住阿邦的手。 「不要走,我好怕……!」他的眼角擺動一顆晶瑩無比的淚珠,彷彿是個孩子向人撒嬌。 「我不走。」他低聲的安撫,手掌間傳遞異樣的溫度,緊緊包住他的手,彷彿一放手,就再也握不住。 他是個好人,是個好弟弟。阿邦一直認為這個玩伴是他最大的安慰-除了功課優等之外,不時發揮兄弟愛,在最落魄時肯收留他,而有好康也惦記他。他總是用一種父兄的疼愛來照顧他,或許是同為獨生子吧! 「爸爸每天都來,我好怕他把門打開。」淚珠不斷湧出,向斷了線的珍珠,淚濕了他的手。 他的心揪了一下。爸爸? 「他逼我脫光衣服,我不要,他就不要我。」他的哭泣轉為陣陣哀鳴。「你在,他就不敢進來,你不要走。」他臉上抹上一層悲傷的神情,緊閉雙眼似乎回到過去,那個害怕黑夜的孩子,又只有阿邦,他才能安心入睡。 阿邦不禁顫抖,據他所知:逸軒是領養的。伯父竟然對他…… 這是醉酒吐眞言?還是借酒裝瘋? 事實上,這種無辜的孩子在長大之後,會很沒安全感,並且自認自己很骯髒!自卑地過生活。然而這非自己意願,亦非自己過錯,全部錯誤往自己身上攬,變成二度傷害。 「不斷索取,像是吸食安非他命般,不肯放手。直到我大了些,他才罷休。」他痛哭失聲,那些最深層埋藏的話,藉著酒精跟著溢散出來,雙手逐漸放鬆,釋出阿邦瞬間結凍的手。 怎麼可能?他睜大瞳孔,心中充滿疑問和矛盾。一個幸福的家庭,背後怎麼隱藏這麼黑暗的故事?這狠心的養父居然摧殘國家幼苗,他還小,怎麼……?! 背後的故事他一直都不知道,兄弟,他居然默默承受一切!? 不隻為何他有股抱住他的衝動。手指微微顫抖,輕輕地穿越他的腰際,緩緩地讓他靠著自己。 聽見了,兩顆心跳動聲,長長的嘆息,啜泣聲逐漸轉為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非完全堅強,背面的脆弱原來是那麼不堪!不斷壓抑,堅強變成脆弱砌成,一瞬間容易瓦解、崩潰。哭並非是女人的權利,男人也可以哭。 你知道嗎?眼淚是我最大的弱點!他輕撫他的被,輕輕地呢喃,心中如櫻花紛亂飛,異樣的情感交錯在其中。 櫻花隨風飄落,傾訴過去的風花雪月,而一輪新月淡淡掛在天空,慘澹而無瑕的容顏,美麗卻也哀愁!隨風搖曳的櫻花,眷戀過往的美麗,紛紛飄落在無塵的大地上,掩埋動人心弦的故事。 隔天早上,逸軒清醒過來,發現屋內空無一人,只有身上還保留阿邦淡淡的煙味,還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安全感。為什麼?獨自走到盥洗室,看見雙眼浮腫的自己,有些凌亂有些頹廢!一向愛乾淨的他,習慣性把儀容整理好,當觸及胸前的那顆釦子,發現自己鎖骨上有淡淡的紅腫,他只覺發癢。 淺淺的紅腫,將彼此牽絆一生。 那次重逢之後,逸軒聽見了許多聽說,關於阿邦。 沒有確定的消息,只有他當了歌手能確定。分別的那天,聽說是他去日本發展的頭一天,在日本走紅後回祖國,那些不三不四的留言隨之而到。不過紅的快-憑著他煽情的曲風,但也易褪流行,現在就冷卻下來。 廣播正播出阿邦的歌,逸軒突然停頓下來,替自己倒杯紅酒,好好欣賞這迷人的嗓音。一口接一口,卻填不盡他心中的失落感。 為什麼有失落感?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年高中,他號稱『冰塊』,而阿邦號稱『怪人』,一個冰冷無情,一個性情無比地怪。兩個從小到大的玩伴,上高中也玩在一起,真是落實「物以類聚」這句話。 其實,或許是惺惺相惜在作弄!兩人都是獨生子,看中彼此如手足的情感,一個用心牆冷漠全世界,一個用心地去呵護他所擁有的。兩人或許擁有的不多,所以彼此會更珍惜對方。 大雨下個不停,惱人的季節! 每次想到阿邦,他的心思會變的十分紊亂。次數不多,但他似乎在心中佔重要比份!他不解。拎著雨傘,他想去買醉。原因是惡夢的干擾,每次總是哭著或嚇醒,那麼多年了,仍舊逃不開那個童年的夢靨,唯有那一次,為什麼?第一次安穩睡到天明? 他只想藉著酒的微醺,和工作的疲累來幫助睡眠。 一開門,他訝異! 阿邦? 他一身溼透的模樣佇立在門前。 「快進來。」他拉他的手,可是卻不為所動。 「不,我把話說完我就走。」冰涼的語氣叫人涼透了,頭髮不斷滑落水珠。「我發現我愛上了你。我無法壓抑走到這哩,想要見你一面;我無法壓抑我的情感,我不在乎性別,我克制不了自己。」有些激動地!「你聽了,大可覺得我變態,……。」語氣含著一絲沮喪。阿邦覺得自己這番告白有些蠢! 「你可以……。」他接下來要說時,逸軒已經抱著他。這舉動不知是多少情感釀成,有點愉快也有點心酸!那有點曖昧的紅腫,早已代表無法逃脫的愛戀。安全感的依賴,將是他能帶給他的溫柔。 他拿條毛巾給浴室的阿邦。「洗好再叫我。」他遞出毛巾,整個臉蛋紅的像什麼,只敢盯著地板看。 或許是阿邦太性感吧!水珠從臉龐到胸膛流過的肌膚在灼熱著,貼身的衣服濕漉漉透露有型的胸膛。 「嗯。」阿邦一把抓住毛巾,一把將逸軒擁入懷中。「你是我的,不許反抗。」他將蓮蓬頭轉開,熱氣呼出,兩人看見彼此堅定不移的眼神。 過去像腳銬般,銬住恐懼,也銬住兩個人的情感,牽涉他的未來,甚至干預他們的幸福。只是彼此可以相扶持,走過充滿荊棘的回憶,克服恐懼才有未來的可能,不然一輩子總是為了痛苦而膽小前進,不敢邁大步。 彼此都曾經無法正視情感的需要,一個想為他呵護、保護,另一個需要安全感的依賴,愛變的相輔相成。什麼都無須害怕,只要在乎是否真誠,如果真誠,就什麼都不用恐懼。自己的痛苦,唯一的解藥是釋放自己錮禁已久的靈魂,你知道自己所需,不要讓束縛去羈絆你的未來。 阿邦抱緊逸軒,直到今天他才認清自己的情感。有點恐懼地附上雙唇,有兩半是冰冷的。逸軒情不自禁把手中溫度傳給他。「不要再離開我。」 逸軒輕解其襯衫,裸露出那烈陽烙印的古銅色肌膚,淡淡的煙味,和陽光的味道!一個熟悉的靈魂。他大膽拂著直立的脊柱,微微顫抖的手碰觸幸福。 這樣煽情的舉動,為彼此點燃熱情,讓熾熱的心更加沸騰。 大膽注視你的眼、你的唇,每得不可思議的你,讓人不想摧毀,讓我想佔領。他細吻光滑的肩,迷戀,無法自拔……,細啄他的臉頰,挑逗他的耳垂。 黑夜和黎明的分界,兩人在纏綿。藏不住的愛意如火炬,熊熊燃燒,逸軒感覺自己快成灰燼。大手不斷在摸索身體的版圖,唯有處碰才能感覺真實的存在。 熱情燎完黑夜,為迷惘的人點燃明燈,兩個空虛的靈魂,彼此貼近而美麗,因新新相永而不再孤寂。就算是罪惡的十字架,兩人也會一起扛;就算只有彩虹的短暫,也要抓住帶給永遠幸福的甜蜜。 人家說這是絕愛,絕望的愛。 可是在他們彼此的眼中,是絕不熄滅的愛。相知相惺會天長地久,會因此而重生。 2002luf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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