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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無名-44-
2022/07/04 00:34:35瀏覽204|回應0|推薦2

第三年一月下旬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因為段紅兒與無名的回報,楚天碧將上五老山擒捉屍人列入了差遣,由柳心萍與無名負責此事。

柳心萍點了兩個合自己心意的弟子,姜鴻波與烏仁圖婭,四人一起出發去五老山。

「你們幾個,都知道自己待會兒面對的是何種敵人吧?」

烏仁圖婭點頭稱是:「是的,柳師父。我們就是為了替閣中盡一份心力,也替閣主解決一些麻煩。」

姜鴻波不知道自己還想不想繼續當個俠客,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肯定的:「自從唐師父走了之後,閣中的氣氛就一直很詭譎。

能出閣替楚閣主辦事,又能出閣透透風也是不錯……而且……我比較認同閣主面對屍人的處置。」

「閣主與段師父兩人都有他們的做法,我不多做評論。不過你們這次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屍人非同小可,務必做好準備。」柳心萍不試圖影響徒弟的選擇,只擔心徒弟的安危。

烏仁圖婭認真應下:「師父放心,徒兒明白。」

無名越看她的表情跟說話方式,越覺得像女版的程墉,自然很是喜歡這位師妹。

「無名姑娘也在,她與屍人的實戰經驗,剛好讓我得以請益一番。」

姜鴻波說的,雖然沒錯,但無名並不覺得自己的經驗能套用在他人身上。

大家散開成地毯式搜索,柳心萍研究著路上出現的一些痕跡:「除了足印還有爪印……這足跡並不尋常。」

「師父!這裡也有好幾個不同的足印!」姜鴻波也有發現。

「看來這就是名兒與紅兒回報閣主的,那些屍人的蹤跡。」柳心萍道。

「不過師父,這兩條岔路都有屍人足跡……還是我們兵分兩路?」姜鴻波沒有點安全考量,才四個人就提議分兵。

但柳心萍沉吟片刻後居然答應了:「嗯……好吧。烏仁圖婭,你跟我走。姜鴻波,你和無名去另一條路搜查。」

「無名……你與屍人實戰的經歷較多,為師能信任你吧?」

柳心萍為什麼這樣問自己……不可能再是因為楚天碧了,無名上回已經從閣主眼中看見了誓言。

那只能是因為,柳師父聽說了自己當日替屍人擋劍一事……有所疑慮。

「可以,師父!」

「很好,那邊就交給你倆了。」

柳心萍方才問那話,自己也是嚇一跳,她沒有任何意思,可那話突然脫口,幸好無名沒什麼太多的反應。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與姜鴻波一路,就見到姜鴻波一路苦著他那張乖巧的臉孔:「唉……你也跟我一樣覺得閣中氛圍詭譎嗎?」

無名微微頷首。

姜鴻波很難過又很遺憾地說道:「我知道項兄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那麼做的,但是……如果能夠救下他……說不定其他屍人們,也有自己的苦衷。

若完全不顧及因果,遇惡即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些屍人何以與冥宮為伍。對我而言,這並非治本的方法。

但是,面對底細未明的屍人,單單心懷仁善,肯定也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

無名姑娘……你也跟我一樣,有時感到迷惘嗎?」

無名有種魔力,會讓人不由自主想說出心底話,姜鴻波希望能在她這裡得到一些指引。

「嗯,只要是人,都一定會有感到迷惘的時候吧。」迷惘可多了,只是無名沒有辦法找任何人商量,唯一能談心的村長夫人被屍人們帶走了,她只能不斷把壓力藏在心底。

「嗯……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找到答案吧。」姜鴻波沒得到解答也不怪無名,兩人可是同儕呢,無名可沒有責任引導同儕入道。

「咳……咳……你們……別再靠近了。」一名日月山莊的女弟子朝著兩人的方向奔逃。

「哈哈!都身中屍毒了能逃去哪?」

「這……我們快去看看!」無名帶頭在前狂奔,姜鴻波隨即跟上。

「這荒山野外的跑這麼遠,還不是人神無應?不如放棄,還可少受點罪!乖乖給老子待著別動,還可給你個痛快。」屍人圍著那女弟子,讓她放棄掙扎。

「喂,你們給我住手!」無名喝道。

「俠隱閣!好啊,又來一幫自投羅網的江湖武人,省得咱們去找你們了!」

屍人這話讓姜鴻波很不屑:「誰捉誰你大概是沒搞清楚!無名姑娘,我們上!」

屍人人數少,無名沒有著急解決對方,而是稍微放任屍人與姜鴻波對陣,累積經驗。

「兄弟我們來了!噢?是俠隱閣的學生……太好了!大姊一定會很滿意。」

嘖,沒想到有屍人增援,無名收起放任,認真將屍人一一打倒。

「呼……呼……無名姑娘,總算制伏了……」姜鴻波累得半死,原來無名的隊伍,平常都幹這種搏命的差遣麼。

「方才那位同道,不知……」

「姜兄!小心!」

姜鴻波大驚,卻還是中了一爪,那名日月山莊的女弟子,在姜鴻波身後轉化成了屍人。

柳心萍此時出現了,一個飛身下落一刀斬斃那名日月山莊女弟子。

「姜鴻波!可有大礙?」柳心萍問著,還朝無名投去了一眼。

「沒事,就是胸口中了她一爪。」

無名有點不舒服,柳師父到底甚麼意思?

「嗯……還好傷得不重。不過……方才我曾說,不可輕忽大意。但是你們兩,面對此等突發狀況,卻都有所遲疑……該出手時卻有所躊躇,這很危險。」柳心萍解釋了為什麼投去那一眼,但無名覺得不只如此簡單的原因罷。

「嗯……師父抱歉,剛剛確實怕下手太重,而有所躊躇,下次不會再犯。」姜鴻波道歉認錯的態度良好,柳心萍開始替他檢查傷口。

無名默默替姜鴻波上藥,以真氣緩解了他的疼痛,柳心萍點點頭:「嗯……待會兒帶你回百草廬給道恆檢查。」

「唉……抱歉,都怪我沒多注意她身上那屍毒,發作得如此之快。還差點也傷了無名姑娘……」

柳心萍不贊同姜鴻波的自責,她認為無名未盡全力,姜鴻波的傷是可以避免的。

「嗯……未來面對屍人不可有所遲疑。自保有餘,而後……方能救人。該果敢則不能有所遲疑,這樣只會陷自己於危險之中。」

「是!師父!徒兒知道了。」

「好了,將他們帶回地窖,就來百草廬一趟吧。這次的經驗,你們一定要牢記於心!」

柳心萍盯著無名說道,無名若再繼續掉以輕心,再好的武藝也幫不了任何人。

方才之險,八成是無名為了給姜鴻波累積經驗,放任屍人攻擊,後卻等來屍人援兵,姜鴻波力竭,才來不及反應最後那位日月山莊女弟子的屍化的。

柳心萍猜得七七八八,但沒仔細對無名說,就讓無名這樣誤會了。

「無名姑娘,今天連累你了,真是抱歉。」

「沒關係,柳師父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未盡全力。

「嗯……柳師父也是為了我兩好,特別叮囑我們,我也學了一課。

自保有餘,而後方能救人,要當個仁俠,不能只有婦人之仁,必須更快做出果敢的決定。

今天謝謝你啊!你在對付屍人時,其時我也偷偷學了幾招。要想救人,今後我也得加緊鍛鍊才行。」

見姜鴻波如此認真的道謝,無名有些慚愧了,柳師父說得對,自己該記取這次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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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一月月底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霍師父。」項天磊聲音響亮道。

「師父!屍人所到之處,盡成焦土。我也想盡份心力,一同剿滅屍人。」唐韻長槍在手,早已等得不耐煩了。

「哈哈!很好!不過……接下來的任務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這斬奸除惡的路,可能會與你們預期的不一樣。我就一個叮囑,那就是下手時絕不能有所猶豫,知道了吧?」霍坦與柳心萍不同,最擔憂的不是弟子安危,而是弟子太過心慈手軟。

「師父放心,來此之前,我們心理就已做足了準備。」項天磊拍拍胸口保證道。

「我也早就有所覺悟!就是這幫妖孽殺了上官師兄,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唐韻咬著牙,一臉仇恨。

「好!我就想聽你們這句話!斬邪除惡的過程中勢必沾血,若無心理準備,怕會有所動搖。一旦在戰場上動搖了,勢必會迎來危險。

哼……那喝不死的老頭……就是死在這群妖人手裡……

老子我做了風雲寨寨主多年,可看過太多打著漂亮名號,實則胡作非為,燒殺擄掠的傢伙。

這些屍人,便是這麼一幫無可救藥的混蛋,留他們不得!」霍坦這發言,就像戰前的誓師大會一般。

「是。」唐韻與項天磊應道。

無名一直保持安靜,先是柳師父來找,現在是霍坦師父來找,兩位師父立場明顯不同,應該不是為了同一個理由。

「無名女娃兒,老子不興那套彎彎繞繞,就直說了罷。是山竹要老子帶著你上戰場繞繞,說你容易在戰場分心、動搖,還容易受旁人影響放棄自己的立場,得好好磨磨!身為一個俠客,這樣是走不遠的。等會你就跟著老子上陣殺敵,絕不要猶疑。」

無名聽懂了,楚天碧怕自己不仁,立場不堅,所以請柳心萍和淨輔導自己。

而段霄烈則怕自己心慈、優柔寡斷,或者……被他人影響走入魔道,也找了霍坦來教育自己。

兩位師父都希望無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俠心」,只是立場不同,方式也不同。

但兩位都同樣擔憂無名走了歪路,掰正無名的方法花樣百出。

「是,霍師父,我明白了。」

「哈哈,很好!」

不用再多說什麼,霍坦可省心了,接下來就戰場上見真章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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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妖孽,居然敢埋伏我們。」兩名蒼茫城弟子身上帶傷,武器都被奪去了,只剩下一身傲骨,不容許他們對屍人低頭。

「嘿嘿,蒼茫城的傢伙也這麼容易上當的嗎?我們可沒花多少心思呢。」說話的看似屍人此次的帶隊首領。

「大膽妖孽,就是你們將師弟給帶走的吧!」

對於蒼茫城弟子的指責,屍人首領滿不在乎:「這答案對你來說也不重要了吧……來!將他們兩給捉回去吧!」

就在兩人即將被帶走之際,霍坦帶隊上了五老山,恰恰將其堵下了:「屍人,可找著你們了!」

「是誰?」屍人首領的語調詭譎。

霍坦可不是喜歡好好說話的人,一抬腿就飛踹了過去:「我是你霍爺爺!」

「嘖!又是一幫妄自尊大的武林中人!你們若敢再靠近一步,就是他們的死期了!」屍人擋下了那記飛腿,讓手下抓著蒼茫城弟子作威脅。

「哼,不管你下不下手,老子今個兒若放了你們走,咱就不姓霍!」霍坦遵循了段霄烈的作法,除惡務盡,不管任何障礙,自然也不會因為人質手軟。

「無名女娃兒,心腸硬起來!可別分神哪!」

「是!」

無名看似態度認真誠懇,霍坦便專心投入尋找屍人的破綻。

「放咱們走?你們有這能耐嗎?兄弟們,上!」

屍人果真總是成群結隊的,一句話下,就又出現十數個屍人。

「全力應戰!下手別給老子猶豫!」

霍坦邊出招,邊朝無名喊了這句。

現在無名女娃兒要是又心軟或猶豫,可別怪老子連她一起修理。

他可沒柳心萍對弟子那種愛心。

「欸!」無名終於按不住脾氣,不客氣的隨便亂應聲了,師長們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啊!

熟重熟輕,無名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屍人們漸漸失去戒心,把人力都投入去攻擊兩人,蒼茫城弟子那邊出現了空檔。

「毛頭們!趁現在!」

項天磊與唐韻從蒼茫城弟子身後竄出,把武器還給了兩人,再偕同兩人一起加入了戰局。

「感謝少俠、女俠們相助!」蒼茫城的人有了劍,那便是如虎添翼。

「這……中計了!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將他們給拿下!」屍人首領將自己的領導失誤推給下屬。

無名心頭堵塞,下手極重,但還是都沒有屍人因此死在她的手上,好像下意識就是避開了要害。

霍坦什麼也沒說,飛速的在那些倒地的屍人身上補上一記殺招,女娃兒出手極狠,卻招招避過要害,看來還是比較適合閣主那套,那也不勉強。

總之盡力改掉她在戰場上猶疑和分神的毛病就可以了。

「咳……咳……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只剩下屍人首領尚餘一口氣。

「老子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狼肺雕心,霍坦!妖孽,記好了老子大名,下地獄去吧!」該出手時霍坦毫不猶豫,還睨了一眼無名,見她沒有出現不忍的表情便罷。

「咳……不……不……我、我還不想死!」屍人死前的哀號也沒讓無名有所動搖,她可是聽見了方才這屍人對蒼茫城人說過什麼話的。

一直以來無名除了願意順夥伴們的意見之外,更多時候都是順從自己本心,現在自己的本心不想放過這個屍人。

「給老子和閻王爺說去!」

屍人沒機會交代遺言了,蒼茫城弟子總算鬆了一口氣。

「霍……咳……霍大俠,多謝馳援。我們奉小姐之命前來追查屍人,卻中了屍人埋伏……是我們太大意了。多虧幾位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我蒼茫城來日必當報答!」

聽了蒼茫城弟子說的,霍坦大手一揮道:「小事小事,你沐家如果真記著咱們,就請你們家城主小姐擦亮了眼,別來找咱們俠隱閣麻煩!」

「霍師父!沐姑娘不是那樣的人!」無名忍不住出聲抗議道。

其中一個蒼茫城弟子認出了無名,就是那個小姐很上心的俠隱閣弟子,覺得無名此時的發話,也不算小姐白費了心。

「是,在下必會轉達。」

蒼茫城弟子與眾人別過,霍坦嘿嘿一笑:「小子們幹得還不錯,不過,未來只怕還有更棘手的狀況。沒事兒便回閣精進精進去吧,老子我在這多巡幾回,瞧瞧有沒有漏網之魚……無名女娃兒留下!」

項天磊朝無名丟了個同情的眼神,唐韻默默擦拭著自己的長槍,「咚」一聲,長槍砸在地面。

兩人走後,無名被霍坦抓著跑了一整天的五老山,美其名巡邏。

回到閣中,無名已經沒有剩一滴精力,難得髒兮兮地沾床便睡。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三年二月月初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方才那事兒,楚閣主你思量思量,想要救人,這或許是唯一法子。」

無名不知道關秋公先前與楚閣主談過什麼,但楚天碧語氣稍沉:「我會的。」

「嘿嘿嘿……你呀,也不必惦記咱們戲子的安危,紅塵打滾多年,什麼凶險沒遇過?」聽起來關秋公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風險很大。

「巧兒啊,你可也別荒廢了武藝,要盡力協助楚閣主啊。」

關巧兒乖巧地回覆:「太公吩咐,巧兒理會得。」

「關師姊,下回來俠隱閣,咱們再和你說說那些鄉野趣事,多唱幾齣戲!」

關巧兒聽罷嘻嘻笑了,對夏語冰唱道:「浩蕩蕩,掛帥出征……」

「整乾坤,還看我忠烈楊門!」夏語冰接著唱下去。

聽得無名熱血沸騰,這唱詞唱腔都是頂頂的。

「這段日子,有勞承蝶班了。」

楚天碧說完這句話,雙方就要別過,無名上前開口說道:「也容晚輩再謝過承蝶班相助之恩。」多謝承蝶班的仗義出手照顧落難村民。

「呵呵呵……別謝,別謝,咱們鄉野戲班不過怕日後少了觀眾,私心啊是重得很!」關秋公對無名這孩子很有好感,說笑著讓無名別放在心上。

「倒是咱們巧兒這小妮子,日後還得請無名女俠繼續關照啦!」

關巧兒不覺得自己會需要別人照顧,況且無名可是師妹耶:「太公說笑了,俠隱閣兵將精奇,男兵能勇戰,女將也慣興師。但試儂粉臂單刀,逞威風,凜赤膽,保定百姓,不傷分毫。」

夏語冰也幫腔道:「不錯!挽繡甲,按彎刀,抖鳳翅,多俊俏!恰似女天魔下雲霄,只看師姊豪氣凌雲把賊掃!」

關秋公語氣加重了點駁斥二人:「胡鬧胡鬧!兩個小兔崽子戲還沒唱出個名堂,就會瞎編妄道,信口雌黃!」

無名連忙安撫關秋公,承諾一定會幫著看護關巧兒,關秋公這才氣消了點。

「關班主和為師,都認為此刻應該以蒐集冥宮情報為優先,這也是承蝶班的長項所在。

三俠村中安危,會由仙風觀的同道持續協助我等一同護衛,名兒,你不必掛心。」

原來楚閣主把自己喚來,是擔憂自己多想嗎。

「唉……咱們戲子伶人,遇上什麼屍毒,可不像道仙們一般有用處,也只能繼續道聽途說啦。

若是能做戲請來孫藥王、保生大帝將這屍毒驅走,倒還好辦,可惜啊,從來沒這麼簡單。」

關秋公這自謙之詞,可不能當真,楚天碧道:「關班主過謙了,這道聽途說……正是我們目前急需的幫助。」

無名還想著等散席後與楚閣主開誠布公談談,樓煙雨卻在此時帶了個人,匆忙來報:「閣主,冒昧打擾!有來客求見!」

「你是……」楚天碧一時不敢確定。

「冰……冰清劍派的同道?」夏語冰將吃驚寫在臉上,大家都知道冰清劍派與俠隱閣向來不合。

關秋公與關巧兒還有無名則沒有將訝異顯露於表。

「冰清弟子苗青嵐,拜上楚閣主!請……楚閣主……請楚閣主……嗚嗚……」苗青嵐很想保住冰清劍派的傲骨,可實在悲傷難忍,無名認得她是白琮衣的師妹。

「苗姑娘緩口氣,慢慢說來,有何難處,俠隱閣都當盡力相助。」楚天碧知道肯定事態緊急,否則以朱倩的性格,不會讓門下弟子前來求助。

「請楚閣主……務必相助我等……尋回師尊師姊!」苗青嵐彎下了腰,彎下了傲骨,只求師尊師姊平安能回冰清劍派。

「尋回……?難道……」朱倩也失蹤了?

「在去年妖人襲擊後不久……師父她便囑咐眾弟子閉派清修,自己……下山尋琮衣師姊去了。

雖然師父嚴禁我們與俠隱閣再有來往,可她下山至今已經數旬,始終未有音訊……我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決定冒險前來向俠隱閣求助!」

朱倩不像是會留一幫武藝低下弟子長時間單獨在派內留守的那種掌門人,這樣聽來,整件事情確實事有蹊蹺。

「咳咳……留你們一幫小女娃兒在山頭,朱掌門難道不怕那幫屍人又打上山來?」關秋公直接點明了疑點。

「師父囑咐過我們,只要我們不下山惹事,就不會有屍人來找我們麻煩。年初以來,九華山附近也確實未再見屍人出沒……但是,師父和琮衣師姊孤身在外,難保不會給那幫妖人……嗚嗚……」

無名聽起來,怎麼覺得朱倩與屍人有什麼約定似的,不然怎能如此肯定。

「我明白了,朱掌門和白姑娘的行蹤,我們會一併留意。也請苗姑娘和弟子們持續提防九華山周遭動靜,有其他需要我等施以援手之處,無需客氣。」

楚天碧毫不遲疑應下此事,苗青嵐感謝萬分:「多謝楚閣主,多謝前輩,多謝各位!如果能夠找到師父、師姊……就算師父反對,我……我們也會盡力償還這份恩情的!」

朱倩看似冷情,教出來的徒弟卻個個都屬於外冷內熱的好孩子,看來朱倩的個性,八成也是如此。

「不過……據弟子們當時的回報,白姑娘追隨的那位張啟洛張兄弟,此刻身中屍毒,不知所蹤。白姑娘若是還相伴其左右,恐是凶險。」

楚天碧對關秋公說這話,關秋公恍然大悟:「啊……給你那逆徒傷了的那位吧?咳咳……那可耽擱不得了,小老兒下山便讓小子們探探去。」

「張……啟洛?中原密多羅!」

金剛的突然出現讓苗青嵐受到驚嚇,反手拔出了長劍:「你……!這番僧怎麼會……!」

金剛在閣中與三俠村的表現都非常乖巧,現在面對苗青嵐的劍,也沒有激動的反應,依然乖巧站在原地,無名也不好再完全仇視他:「苗姑娘,還請收起兵器。」

「嘖……!」苗青嵐不敢。

「密多羅……對!我……好人!」金剛努力想解釋什麼,但實在難懂。

「苗姑娘,無需警戒,金剛大師他……正在努力彌補過去犯下的錯誤。」樓煙雨溫柔的嗓音,有很大的安撫力。

「咕嚕……樓……好人……密多羅!我……錯……我……不打……密多羅!」金剛仍在努力擠出幾個自己學會的詞要說明。

「我姊妹們的死……還有你身上的傷痕……他都能彌補得了嗎?」

苗青嵐說的也是樓煙雨的痛,樓煙雨號稱是俠隱閣最美女弟子,現在身上卻多出了無數傷痕,臉側也有些微傷疤,雖不仔細看看不到,但毀容了是事實。

樓煙雨仍舊溫柔,只是頭顱低垂:「我不知道,但……我想試著……給他這個機會。」

苗青嵐似是低喃了什麼,但聲音實在太小,無名沒有南飛鍠的好聽力,就算就站在她身邊也聽不清。

樓煙雨好像有聽見一些,想開口再說什麼,但苗青嵐收起了劍,朝眾人彎下了腰:「失禮了,今日是晚輩有求於諸位,不該再對此事追究,還請楚閣主恕罪。」

苗青嵐怕,她怕方才的舉動讓楚天碧改了心意,不願意幫助冰清劍派。

「不,讓苗姑娘受到驚擾,是楚某的疏失,該是楚某要請苗姑娘恕罪。」楚天碧自然懂得對方的擔憂與言不由衷。

「金剛,晚些我有些差事要請你幫忙,你先到後山等我吧。」

楚天碧開口將金剛支走,金剛乖巧地點點頭應下,前去後山,就像個純真、高大壯碩、皮膚黝黑的孩子。

「煙雨兒,苗姑娘長途跋涉,想是也累了,你且帶她至食堂稍做歇息,好好招待一番。」

「是。」

「楚閣主好意,晚輩心領了,派中姊妹們還在等晚輩的消息。」苗青嵐現在是派中輩分最大的留守成員了,她也不回去,怕是整個冰清劍派都要陷入慌亂與各自出逃了。

「我明白了。」楚天碧並不強留。

「咳咳……既是如此,便由小老兒這破戲班送女娃兒一程吧,總好過姑娘家一人上路。」

夏語冰接過關秋公的話:「這位姊姊儘管放心,咱們班裡馬車呀,坐著可舒服了!咱們又低調的緊,官兵屍人肯定都不會找咱們麻煩!」

苗青嵐不好再拒絕,支吾幾下就謝過了:「這……嗯……那便……勞煩前輩和同道了。」

「楚某也送姑娘至山門吧。」

「多謝楚閣主。」

好吧,看來與閣主的談話要延時了,無名好無奈。

原地只餘無名、關巧兒和樓煙雨。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關巧兒愁緒萬千唱了句戲詞後說道:「張兄弟和白姑娘,確是對痴兒女,但願……他們平安無事。」

無名心有同感,但願他們平安無事。

無名看樓煙雨一直愣愣看向苗青嵐離去的方向,開口道:「樓姑娘,傷可好些了?」若是為了傷疤煩惱,無名可以幫上忙,蕭師姊給無名製作過許多去疤養顏的藥膏,還強迫無名天天要用,弟子房中可多了。

「啊……嗯,多謝無名姑娘掛心,已經好了大半。多虧師父診治及時,師姊們又照顧得好,沒讓筋骨傷著了,現在我才能繼續練武。」樓煙雨可曾單方面喜歡過程墉呢,也單方面討厭過無名,現在無名卻關心起她的狀況,讓她很吃驚。

關巧兒也很熱血,聽了便道:「師妹恢復良好,我便安心了,今後若是又傷著了,我們都會盡力給你治好的。」

無名覺得關師姊這樣說話不好,這樣不就是在說樓煙雨未來還會重傷嗎?

樓煙雨沒有介意,只是聲音婉轉淺淺謝過師姊,然後非常鄭重說著:「我一定不會再讓那種事,發生在我……或是任何人身上的。」偷偷瞥了無名一眼,包含自己曾經當作情敵看的人也一樣。

無名則是認真發揮自己憐香惜玉的被動技能:「樓姑娘,我那兒還有許多蕭師姊製作的去疤藥膏,等會兒我拿些給你,保證不留任何傷疤。」

樓煙雨望著無名真誠又澄澈的眼睛,忽地也開始喜歡上了這位同門,掛著淺淺微笑對兩人說道:「謝謝。無名姑娘,關師姊,今年也請多多指教了。」

無名把讓樓煙雨重新美美的這個任務掛記在心,送了一堆去疤良藥到樓煙雨的弟子房,還花了幾天的時間盯著樓煙雨的恢復狀況,直到樓煙雨的傷疤一點也看不到為止。

樓煙雨這下子可真正成了無名後援會的成員之一了。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第三年二月上旬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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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女弟子宿房一直有人向我抱怨,晾曬在繩上之衣物無故消失,所以便請名兒你來協助調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柳心萍說道,這事情還是找女弟子方便些。

偷……女弟子的衣物?在俠隱閣發生?

無名傻眼了,俠隱閣內會有這種採花賊嗎?

柳心萍將無名帶到那處經常發生失竊事件的舍區:「那處曬衣繩,就是女弟子們所說的,衣褲時常消失的曬衣繩了。」

無名抬頭望去,四層樓高,這賊輕功可得十分之好啊。

不然就是這區的女弟子們互相所為了。

「名兒,師父尚有其他事務要處理,沒辦法一直在這盯著,便勞煩你了。看究竟是風吹,抑或是有什麼賊人出沒。」

柳心萍沒將話說死,但無名判斷不可能是風吹,這處的弟子舍區,呈口字狀,被風吹也該掉落到中央,或屋頂。

「是,師父。」

「若是有賊人……呵,就別被我逮著!」柳心萍以食指尖蹭了一下自己的佩刀。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無名百無聊賴的等著竊賊,盯著盯著不小心就打起了瞌睡。

「呀!是誰!」突然一聲女弟子的尖叫驚醒了無名。

只見那曬衣繩上有一黑影,手拿一堆衣物往遠方遁走。

啊!糟糕!自己怎麼睡著了!

無名輕功一提,飛身落在曬衣繩上,那名女弟子發出驚呼。

無名沿著曬衣繩的方向要追那名小賊,女弟子擔憂地想阻止:「等等!你真的要沿著這繩子去追嗎?」

見無名堅持要這麼做,她也只能提醒無名小心點。

無名與小賊在曬衣繩上追逐,可惜無名輕功這塊練得還是不夠勤,讓賊人逃了,最後還摔了下去,被女弟子心疼的送到了百草廬。

柳心萍來百草廬問無名後續,看無名摔成這樣也有點無奈,她是最不喜見徒兒們受傷的師長:「所以……沒捉著?還跌了跤?」

無名悶悶不樂地說了聲嗯。

「沒關係,晚點我再去瞧瞧有否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唔……還有,正巧前些日子笑霜在練武場架了條繩索,說要給弟子們錘鍊錘鍊他們的縱躍挪騰。若晚點你有好些,便去那邊練練吧?」柳心萍看出無名很介意自己放跑了小賊一事,那便讓她從自己的弱項上去加強,應可轉移她的注意力的。

「謝謝柳師父,弟子稍後便去。」

輕功不佳吃的虧太多了,無名決心要練好輕功,這都從高處摔落了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皊狐師父的差遣……

第二次……無名覺得第二次摔得有點幸運……這想法有些不妥。

第三次便是如今,無名肯定要在輕功上下苦功了,可不是每次都能幸運的沒有受大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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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二月上旬第三日

***我是因為顯示錯誤替代段落空白的分隔線***和楓影子***

「呵呵……一早就能看見俊美、年輕的弟子們真是太開心了。

姊姊我呢,需要一種特殊的藥菇來煉製毒物,名叫夜紅傘,生長在溼地

菇如其名,這毒菇的艷紅色連夜裡都能辨識出來。

不過這毒菇生長環境嚴苛,只生長在潮濕的癭木上。」

無名是那天去練輕功,被皊狐逮住的免費勞力,今天與韓凝、花悅等人一起來做差遣。

「只生長在癭木上?」韓凝聽不懂什麼是癭木。

「沒錯。癭木並非一種木材,而是樹木因病而產生的癭結。這夜紅傘也是因為汲取了這癭結的毒素,才有這麼強的致幻作用。這毒菇致幻性極強,你們必須得小心,明白麼?」

皊狐的解釋讓韓凝知曉了接下來該往哪處尋那夜紅傘:「是,皊狐姊。」

「嘻嘻,不愧是小凝,一如既往地可靠啊,那就拜託你們了。」

無名並不擔心這個差遣,自己毒抗性高呢。

「師父儘管放心,咱們去去就回。」花悅也應下了,有他與韓凝在,找個菇類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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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凝有所目標,與花悅在前領路,無名跟隨其後。

「嗯……這裡應該就找得到了吧。」花悅打量此地,確是一處癭木多、溼氣重的地方。

韓凝細看後,還看出了此處有一點危險:「這裡的魚異常活躍,且許多身上有爭鬥痕跡。」

「呵呵……看來正是師父所說的毒菇,在這一區作祟……小心啦,水別亂碰,以免中毒。」花悅提醒著無名。

他兩人都將無名當作皊狐師父託付給自己的小妹妹,要好好保護著。

明明兩人都見過無名上戰場時的威風,卻還一直如此,也是個謎。

「嗯……這艷紅色的東西,想來便是師父口中的夜紅傘了吧……」這菇也太大了點吧,如此顯眼,花悅想道。

足足有一個碗公大的夜紅傘,鮮紅欲滴的色彩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無名伸手就要採,韓凝拉住了她:「無名師妹,我這裡有條布巾,你用它來摘下毒菇吧,小心點。」

韓凝不會因為保護心與責任感,就不讓師弟妹去嘗試,但她會好好守在一旁。

與無名越來越熟稔之後,韓凝的表情也柔和許多,無名點頭謝過師姊,包起了手掌,摘下毒菇。

片刻後,韓凝提起袋子上下掂了掂:「好了,都蒐集進袋子裡頭了,我們速速回去吧,皊狐姊也許馬上就會用到。」

「嗯,得趕緊送回俠隱閣。」無名朝師姊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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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隱閣?師妹,你這是在說什麼?你還是不想面對現實嗎?俠隱閣……早已不存於世。」

韓凝這話讓無名怔愣了:「什麼?什麼意思?」

花悅一臉擔憂看著無名:「俠隱閣沒了、重岩村也沒了、阿財阿寶也失蹤了,無名師妹,你還沒走出來嗎?」

花悅像是不忍開口的樣子,緩緩擠出了一句問話:「當初……可是你選擇饒恕那些罪人的,你忘了麼?」

是我?是我選擇了寬容?害死了所有人?

「我……饒恕了罪人?我……害死了他們?」無名知道自己常常選擇留下一條生路給別人,但是俠隱閣不復存一事是真的發生過嗎?自己為什麼沒有記憶是怎麼發生的呢?

花悅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語調變得有些怒氣:「不錯,就是你自私、不負責任的選擇,害死了他們……也害死了我們。」

花悅師兄、韓凝師姊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嗎?

「不……不可能,你們別胡說。」

「胡說?哈哈哈……你就是不敢面對自己所犯下的錯啊……不如和我們一同下地獄去,償還你的罪孽吧。」

花悅與韓凝突然變成屍人,還帶領著一大票屍人朝無名出手:「加入我們吧,師妹……直到天下的人都變成屍人,你就不會再感到迷惘了,也不會再感到孤單,更不用再去承擔你不想承擔的事。」

無名又慌張又心亂,捂著耳朵搖頭:「不……住口!我不會……這……不對!」

若這些是真的,程墉呢?南飛鍠呢?段紅兒呢?鐘若昕呢?自己所重視的那些人呢?他們都不在了嗎?

自己是有迷惘,也經常感到困惑與孤單,還害怕自己的可疑身分曝光,但從沒想過逃避承擔自己的責任啊!

「無須抵抗,放心交給我們,很快就會結束的。」花悅哄著無名道。

「住口!住口!住口——」

無名怒極,出手反擊了屍人的攻勢,一個又一個屍人倒在她的手下。

「師妹,別再抵抗我們。你也曾是俠隱閣的一員,是時候與他們團聚了。」韓凝模樣的屍人朝著無名介紹起身邊的屍人。

不、不——怎麼可能——

那些都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每一個都成了屍人……

「不……別再試圖影響我了!我不相信——!」無名出手越來越快,淚水不斷滑落。

「師妹,不必自我懷疑。有些抉擇本不容易,錯誤會使你成長。我們都不怪你……來吧,加入我們。」

無名邊打邊退,瘋狂搖頭,難道我的錯誤決定,後果都由別人承擔?

無名再也保不住總掛在臉上的從容與微笑,陷入了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癲狂。

一邊鬼吼鬼叫,一邊打退那些陌生的屍人。

而對著那些熟識的面孔,卻又一次次後退,下不了手。

「每個決定都有不同的人,對應不同的結果,只要你不留下悔恨就行。」

不不不!如果是這種結果,叫我如何不悔恨——!

花悅模樣的屍人,被無名在瘋狂錯亂中失手打得吐了口血:「咳……師妹你就是不肯面對事實嗎……」

韓凝模樣的屍人則步步緊逼:「師妹,承認自己的懦弱吧……你下不了手的。」

花悅為了證明韓凝說的,朝無名勾勾手指道:「殺了我們吧……無名師妹。還是……師妹你又要像你饒過那些背信忘義的渣滓一般……饒過我們嗎?」

畫面突變,無名突然看見了段霄烈站在一片殘破的墓碑前哀悼。

無名心神還沉溺方才的廝殺中,驚慌恐懼,見四周沒有任何屍人了,才敢靠近墓碑。

淒風簌簌,無名終於看見了墓碑上刻的名……王阿財、王阿寶……

「阿財……阿寶……!?不可能!阿寶被阿凌救下了!而我救了阿財……這不可能……」

段霄烈滿臉怒容,朝無名怒喝:「哼……偽善無知之徒,你還有臉來此地?你可知道,就是你的婦人之仁,害死了他們?」

「段師父……不、不不不……不可能……再讓我見他們一面!」

無名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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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無名師妹……醒醒啊!」

韓凝拼命搖晃無名的身驅,無名卻不斷哭泣。

「不可能——」無名哭喊著醒轉過來,看著正常模樣的韓凝與花悅都擔憂地看著自己,無名抽泣著露出一臉茫然。

剛剛……都是幻覺?

那是……自己的心魔?

韓凝見到無名甦醒,總算放心了:「師妹!還好醒了!」

「師兄?師姊?」真的是師兄與師姊,還是又是我的幻想?

「哎呀,真是千鈞一髮……剛剛你突然昏了過去,嘴裡唸唸有詞,全身緊繃顫抖,最後還崩潰大哭了起來。」花悅把事情簡單的說明了一番。

韓凝安慰著無名,替她擦拭眼淚,無名還在抽泣,打著嗝,一時停不住。

「還好嗎,師妹?」韓凝第一次看見無名如此失態。

「我們擔心你中了這夜紅傘之毒,正打算將你送回百草廬……這毒菇……似乎能散播致幻氣體。」

無名更茫然了,自己百毒不侵,居然還會中這毒,而且師兄師姊都沒事……那肯定只能因為是自己心志不堅……那幻覺中所見之事,便是自己的心魔?

想找人商量,又不知道該找誰……無名又感覺到了孤獨。

「我……出現了幻覺。」無名希望現在的一切才是真的,師兄、師姊,大家都好好的。

「喔……果然是中了毒啊,難怪師父囑咐我們千萬要小心這東西。」花悅這樣說道,心裡卻覺得奇怪,他與韓凝也碰了這東西都沒事。

想到這裡,花悅覺得不能太放心:「我們趕緊回去吧,得讓道恆師父替無名師妹檢查一番。」

道恆師父……無名想著,道恆師父說不定能告訴自己為什麼,也點點頭順從師兄、師姊的安排。

無名被送去了百草廬,由花悅和韓凝單獨去交差。

「師父,毒菇我們帶回來了,不過師妹受了毒菇影響,咱們將他送到百草廬讓道恆師父照料啦。」花悅說道。

「皊狐姊,這毒菇,莫非是為了煉製那東西?」

韓凝猜中了什麼,讓飛雪皊狐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呵呵……小凝也猜到了啊?不錯,這毒菇本是我們白狐寨用於迷幻敵手,令其難分敵我,恍惚相殘的奇毒。姊姊我啊……打算用其提煉成一種能控制屍人之毒。」

不過小名名怎會因此中毒?皊狐感到有些奇怪,那菇雖毒,但沒提煉之前,那丁點劑量是很難將一個人瞬間毒倒的。

花悅與韓凝就都行動如常。

「控制屍人……呵呵……聽來真是不錯……」花悅撐著手,朝著韓凝微笑。

「順利的話,不僅能讓屍人失去行動之力,任人宰割,甚至還能令其為我們效勞……呵呵。好了,姊姊我要來試驗看這毒菇是否合適了,你們代我將這個交給小名名吧!」給可憐的小名名一點慰問品,晚點再去找道恆打聽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師父(皊狐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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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廬,道恆聽了無名的講述,低頭沉吟許久。

先前無名於重岩村也有中過曼陀羅花毒陷入幻覺,那次尹師兄也是沒事。

這次依然是旁人無事,無名卻陷入很深的幻境之中。

但明明無名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了,這道恆是測試過的。

「山人我也沒見過這種情形,不過這事也許得勞煩老楚出手替你瞧瞧。」

無名也想起了南飛鍠被楚天碧催眠引出過心魔,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哎……你不用那麼防備老楚,他沒對你有壞心的,只是身為閣主麼……自有他的難處……山人我也不知該如何跟你說這些……」

道恆說的,無名自然明白的,遂還是點了頭,只是楚天碧何時有空與道恆同時來替無名查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天之事……還請道恆師父替徒兒保密,可以嗎?」

無名不想讓夥伴們知道今天她對道恆說過的任何一個字。

「隨便罷……山人我又不是個愛與人多說話的人,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多睡幾個時辰,真是累死山人我了……」確認無名沒事了,道恆便讓她自行離開了。

答應了替無名保密,那就連皊狐來打聽時,道恆也隨口說了個理由呼攏過去了。

反正五炁朝元之體如此稀缺,掰什麼理由都沒人能查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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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二月中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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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姑娘,我來了。瞧你神秘兮兮的……究竟是什麼狀況?」無名與樓煙雨相約於夜,兩人在廣場上的一個角落細聲說著話。

「嗯……不好意思,因為這事兒只能當面說。從這幾天……夜半時分宿舍外總感覺有人,時常傳來零碎的聲響。我懷疑是有人色膽迷天,來女宿偷窺大家,以為夜深人靜就不會被發現。」

呃……不可能是南兄吧!?他只有早上會來趴自己的窗……應該……不會是他。

無名偷看了看樓煙雨的表情,很凝重,很生氣,便作出一臉正經之色:「居然有這等事?」

「嗯……在事情未查明前,我不想貿然找師長們處理。最近令他們煩心的事也多。」樓煙雨很不好意思地說著。

「不愧是樓姑娘,心思真細膩。沒問題,我們一起把這人給揪出來。」

「謝謝你……」

兩人話語未畢,宿舍後方突然傳來鍋碗瓢盆四落的聲響。

「嘿?樓姑娘!這聲音是從宿舍後方傳來的,我們上前去看看!」

二人上前查看後,果然在宿舍附近發現可疑的蹤跡。

「這破碗與遺留的食物,感覺像是匆忙逃離才灑落一地的。」無名仔細觀看了那些東西,食物還散著蒸氣,絕對是剛掉落不久。

「居然有肉包……」

「這人偷窺就算了,還邊嗑食物啊……待會兒來瞧瞧是何人敢這麼放肆。」這比南飛鍠早上來趴窗還誇張啊。

「這人匆忙逃離,還踏過食物,導致沿路都有殘渣,我們循著也許能找到這色鬼!」樓煙雨氣呼呼地建議著。

他們循著食物的殘渣來到飯堂,發現了熟悉的身影,是兩個平時一直糾纏樓煙雨的師兄。

「是你們……?」樓煙雨臉色很難看。

「喲?這不是我最親愛的樓師妹嗎?」李師兄打著招呼,還自以為帥氣的撥了一下頭髮。

「就是你們成天徘徊在此?」樓煙雨的怒火正在竄升。

「徘徊?我們只是來吃個宵夜,吃完在附近……閒晃罷了……唉呀!還是說,師妹你想要我們陪伴呀?」李師兄說這話,已有三分痞氣,可視作調戲。

「你們……在平時滋擾我是一回事,但做這種事實在是……無法原諒!」

樓煙雨擺出了起手勢,無名也站到了她的身旁,擺出同樣的架勢。

「嗯……?什麼事?欣賞師妹嗎?」王師兄說出的話更可疑,直接讓樓煙雨爆走了。

「哼……厚臉皮的傢伙。無名姑娘我們來抓他們去見師長。」

「行,樓姑娘小心,讓我來罷!」

無名刻意不運使心法,用純粹的武招打向二位師兄。

「等等!慢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李師兄總算發現二人臉色不好看。

「師妹,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李師兄挨揍後也不還手,就是躲。

「有什麼話等我們抓你們去見師長再說!」樓煙雨氣炸了,非要捉住他們兩個不可。

「快逃呀!」王師兄被李師兄的慘況嚇到,拔腿就想跑。

「唉呀……呀……好痛!別再打了!別再打了!」跑不成,無名一個後踢腿,就把他踢倒在地了。

「唉呀師妹……你們別再出拳了呀!」李師兄抱頭蹲在地上,老實承受著樓煙雨與無名的拳打腳踢。

一段時間後,兩人都被無名壓制,跪在地上,樓煙雨站在他們面前,一臉怒容。

「唉呦……師妹你們,我就是來圖個宵夜,怎麼就動起手了呀……」被打要知道被打的原因啊……李師兄很委屈的問著。

「疼啊……所以我們可以問打我們的原因了嗎……」王師兄也是一臉疑問。

「你們心知肚明!還需費我口舌嗎!?」樓煙雨的臉都氣紅了。

「我們怎知道你們打人的原因?才剛打個招呼就被你們拳腳伺候了。」李師兄語音微弱,只想知道原因,倒不想對師妹們惡言相向。

「你們色膽迷天,將歪腦筋動到女宿上,難道不是嗎?」樓煙雨氣呼呼地問道。

「樓師妹,這誤會可大了呀……如我們所說,我們只是肚子餓了,來飯堂圖個宵夜……唉呀……疼……」王師兄總算知道自己二人為何被打,好冤枉啊。

「那你們倒解釋看看,為什麼你們吃的包子會出現在女宿窗邊。」無名開口問了疑點,一來就看見二位師兄在吃包子,說話還那麼可疑。

「我們怎會知道……我們雖然喜歡樓師妹,但偷窺這等事我們可做不出來……」

李師兄正努力解釋著,這時身後默默出現了一個神祕身影,原來是被武轍在前一段時日捉回閣內飼養的閣寵,黑毛大狼阿哈……

因為無名說過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這頭狼額心有撮白毛如花很是特別,看起來應該是師妹會喜歡的樣子,武轍便將牠捉回來在閣中飼養,嗯,武轍跟皊狐師父一樣,對「小動物」三個字有很深的誤解。

阿哈嘴裡還叼著蒸籠,大家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難道是……阿哈!樓姑娘,看來我們真的錯怪他們了。」無名放開了二位師兄,站回了樓煙雨身旁。

「就跟你們說吧!不是我們倆,真是倒楣呀……唉呦……痛……」

「兩位師兄,我誤會你們,向你們賠不是……」樓煙雨輕聲細語,聲音緩緩淺淺,越說越小聲。

「賠不是?皮肉傷沒事,碎的是我們的心呀!師妹居然認為我們……唉呀!真是令人傷心。」王師兄站起了身子,看自己一身瘀傷,直搖頭嘆氣。

「誰叫你們平常就一直騷擾樓姑娘。」無名表情理所當然,直言不諱,這就兩個變態師兄啊。

「唉呀!你——!」

「不如這樣吧,兩位師兄,明天我來做宵點給你們賠罪。」樓煙雨不希望無名為了自己被師兄們針對,乾脆擔下了責任。

「哇!師妹親自做給我們吃嗎!?當然好呀!」李師兄露出了一臉欣喜。

「突然覺得身體都不痛了。師兄我們這點小傷,幾天就痊癒了!沒事兒!明天喔!可別食言了。」王師兄動了動身體,跳了幾下,雀躍不已。

「好啦,既然誤會解除了,那我們先去療傷了……明天見……」

李師兄笑瞇瞇的,覺得被打一頓值了,和王師兄偕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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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謝謝你呀,雖然是誤會一場,但總算消除了我的疑慮。」樓煙雨對無名不好意思地說著。

「哈哈哈哈!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閣寵阿哈。」無名搔著阿哈的脖頸,整個人貼在阿哈身上,毛茸茸的真可愛。

「你呀!你看你,讓大家誤會大了。」無名把阿哈的毛撸得亂糟糟的。

阿哈舔著無名的手心,無辜的叫了一聲:「嗷嗚——」

「是啊!你這頑皮鬼,居然會在半夜偷翻食物來吃!我可要跟王大娘說聲,以免你太胖了。」樓煙雨站得遠一些,阿哈雖然可愛,可是那體型真不小,也只有無名姑娘敢如此趴在阿哈身上嬉鬧吧。

「嗷嗚嗚……」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快回去休息吧,晚安。」無名拍拍阿哈的頭,讓牠乖乖去巡邏閣中角落,自己與樓煙雨回女子宿舍洗漱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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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二月下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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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認為阿哈因偷吃食物而導致癡肥,希望我們帶阿哈去訓練一番,地點約在食堂。正好可以讓牠也學著抵禦屍人。」

樓煙雨怯怯的領著阿哈,和兩位師兄與鐘若昕來找無名,阿哈一見到無名就直嗷嗚。

「無名姑娘,抱歉又要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幫忙訓練阿哈是一件紓壓的事兒。」無名眼睛一亮撲上前去,狂撸阿哈的皮毛,嘻嘻,正大光明不修練一天。

「唉呦……師妹呀!我說,你們訓練阿哈跟我們倆又有什麼關係呀!」李師兄不知道自己被帶來幹嘛。

樓煙雨溫婉淺笑,燕語鶯聲:「小女子謝過兩位師兄,今天的特訓還需二位師兄幫助。」

兩位師兄滿臉通紅,連連點頭。

「唉好唄……既然師妹都開口了,沒有不幫忙的道理。」王師兄還硬要故做鎮定,心裡樂開了花。

「好,那就請樓姑娘跟我們說說,怎麼開始我們的訓練吧。」無名知道樓煙雨有點怕阿哈,便接手了帶阿哈前進的任務,朝著食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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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難得空曠,桌椅都被收到了兩旁,中央空出了一塊比練武場還空蕩的場地。

「好,首先我們倆倆一組,鐘姑娘同我一組,二位師兄一組,我們四人為屍人組。」樓煙雨分配著彼此的任務。

「憑什麼!憑什麼她能跟你同組!?這我們可不接受!」王師兄提出了抗議,他想跟樓煙雨同組。

鐘若昕露出了尷尬的笑臉:「二位師兄冷靜冷靜,我們這是兩兩一組,這樣樓姊姊跟你們誰一組,都不公平呀。」

一句話就讓兩位師兄都冷靜了下來,何況鐘若昕是女的,也沒什麼好嫉妒的。

「嗯……這麼說也是……樓師妹,你接續說吧。」李師兄開口讓樓煙雨繼續分配任務。

「你倆站前排,我倆站後排。阿哈的長處在於敏捷、而其撕咬的力量能給予屍人致命的傷害。今天我們就要培養阿哈的團隊合作默契,讓阿哈與無名姑娘配合。」樓煙雨眼中閃過一點狡黠,定要讓師兄們好好吃些苦頭。

無名看見了那一點狡黠,也偷偷笑著給鐘若昕打暗號,鐘若昕會意,就是連手捉弄師兄們吧,好,沒問題!

「我們兩兩一組,若是阿哈能為無名姑娘牽制住我們,說不定能發揮以寡敵眾的效果。不過………大家可要先穿好護具,可別在訓練時被阿哈咬傷了!穿好護具我們就開始訓練囉。」

然而兩位師兄為顯得自己勇武,都不肯穿上護具,樓煙雨刻意稱讚了他們兩句,瞬間二人就樂得找不著北了。

「無名姑娘,阿哈沒有護具,較無防禦力,讓阿哈與敵方硬碰硬是下策。以距離取勝是最佳辦法。再麻煩你引導阿哈了。」樓煙雨對無名說話的語調特別輕柔,還偷偷眨了眨眼,無名也回她一個俏皮的眨眼,表示收到。

假借訓練阿哈的名義,無名護持著阿哈撕咬二位師兄,直到師兄們再無反抗能力為止。

「唉呀!居然會輸給師妹與一隻狼……回去要再來鍛鍊了!」王師兄絲毫沒有懷疑哪裡不對,只覺得要更努力才能表現得更好給樓煙雨看。

「很好!阿哈你方才很有氣勢!等等給你肉肉加餐!」

說好的要讓阿哈減肥呢?無名才不管呢,抱著阿哈猛蹭,等等要給阿哈一頓美味的肉肉大餐。

「沒想到無名師妹與阿哈配合得如此好……好疼啊……」李師兄可憐兮兮地看著樓煙雨,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安慰的話語。

樓煙雨也假裝自己被阿哈咬得很嚴重,這樣就不用去安慰他:「唉呀……雖然很疼,但是看來這訓練方法是可行的!」

鐘若昕也點頭附和著:「哇……阿哈除了靈敏也很聰明呢!咬得我真疼呀。」

果然師兄們被忽悠著忘了喊疼,一直在安慰樓煙雨。

王師兄還有點疑惑:「怎麼跟師妹扯上關係的事,不是身體疼就是心裡疼……」

李師兄也反應過來,好像是啊!

「嘿!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

樓煙雨無辜眨著眼睛,輕柔無比的對他們說著:「二位師兄真愛開我玩笑,小女子今天謝過二位師兄。其實這幾天也更加認識你們了。來,這是之前承諾你們,要給你們的手做糕點。」

樓煙雨給了二位師兄糕點,也給了無名和鐘若昕一份,她沒說,只有師兄他倆的……很、特、別……嘻嘻……

「哇!是……是樓師妹的手做糕點……嗚嗚……今天流的汗水都值了。」李師兄已經吃了起來。

「你客氣了!就當作我們平常黏著你的賠罪吧……我們其實知道的,但就是忍不住想多看你一眼。」王師兄接過糕點先是老實道歉了,並沒有直接吃下糕點。

無名嘖嘖稱奇,張大了眼睛對王師兄說道:「哇!原來你們也知道啊!?」

「怎啦?我們可容不了你——區區個師妹也敢來對我們說嘴。你這師妹成天在樓姑娘身旁繞來繞去,很可疑呢!」

樓煙雨皺起了眉頭,結果還是害無名姑娘被師兄盯上了麼。

而且……是她一直纏著無名姑娘,可不是無名姑娘繞著她走啊……

「哈哈!你們想多了!連女孩之間相處都要多疑,師兄你們好怪!總之今天是成功訓練了我們的主角——阿哈!阿哈等等跟我走唷!給你吃好多好多香噴噴的肉肉。」

無名揉著阿哈的腦袋,鐘若昕忍不住也上前摸著阿哈的皮毛,樓煙雨再度謝過二位師兄,站在無名與鐘若昕身後,笑著看他們與阿哈打鬧。

「嗷嗚……」

「我還要再度感謝你,無名姑娘,感覺你對動物特別有一套。」

樓煙雨的話讓鐘若昕深有同感:「那是當然,你看姊姊如何應對兇兇就知道了……」

現在兇兇整天都跟著無名身後跑,練功、吃飯……完全不理會鐘若昕這個真正的主人了。

「阿哈呀……你這小淘氣,未來俠隱閣可就交給你巡視了喔。」無名細細叮囑阿哈,肉要吃,工作也要做好才行。

「嗷嗚……」

阿哈乖巧無比,翻出自己的肚皮,給無名揉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應承了下來一般。

三女一狼嬉鬧玩耍,把受苦受累的二位師兄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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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隱閣的男子舍區……那二位師兄吃完了糕點……正不停的搶著茅房呢……

( 創作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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