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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01/05 07:17:13瀏覽159｜回應0｜推薦16 | |
| 12 哺乳
躺臥不動，卻一直未曾睏著的惠芳注意著嬰兒有動靜，無論睡或醒眼睛都是一條線一直閉著，小嘴卻一開一合，小嬰兒又餓了，馬上就要張口哭號。媽媽趕緊抱起小老鼠樣的嬰兒，解開上衣餵奶，她害怕嬰兒的哭鬧聲吵醒睡在離她母子遠遠的車板尾部的龍學仁。人小，發出的聲響卻是大的。 她朝那頭望一眼，外面的月暈刺透進來映照出他側躺的輪廓，他面朝向她這邊躺，她先就注意到；他是醒著的，她感覺得到。 前此渾噩的意識浮颺在胡思亂想之際，她是不可避免地不知覺著地想及這人；孤男寡女同躺在一車頂鐵皮的下，怎能不覺察對方的存在與壓迫呢？她老會忍不住地想著他花這麼大精神留下來陪她們母子的用意；她再望向他感受到他骨碌碌地視線，明白其中涵意。但她十分好奇，面對這個女人既然接生都接過了，還會對她有意思嗎？她以為他是君子人，沒有多言語。即使有那麼個意思，也絕無挑逗的意思，然而她清楚他一直在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於她這樣情況下的婦道人家，有什麼好多用心？他為她做的事還少了？她相信他是君子人。 她有點感覺到哺乳嬰兒對他仍是項挑逗，雖說他曾經接觸過她最隱密處。但換個角度看，孤身在外的男人，即使是剛生產的孕婦，都是絕大的引誘。同樣，即使生產過後不久，對她自己也是引誘，是挑動。可是她為何需要屈服，自己此刻沒有那麼需要，除了表示軟弱，向本身欲望屈服，向對方意願屈服。她覺得自己早向他表明意向，她是南下尋夫，不是嗎？ 安靜的黑暗中，她兩個稍大的孩子依舊沉睡，只有嬰兒吸吮聲。 「小嬰兒蠻好的，」他冒然開口： 「很健康，情況良好。」 用的是接生人口吻。 「是嗎？情況還好嗎？早產兒都會像她嗎？」 她一連發出幾個問號。 「小妹妹情況特別好，通常不會這樣好，尤其在這種情形下。」 小嬰兒吸足乳汁又睡著了。他們對話也停頓下來，對不下去。 良久，她才回問他： 「睡不著？」 「是，注意到你一直醒著。」 原來他都在注意她。停頓半響，她囈語似地跟他說： 「你想要也是可以的。」 話一出口，她驚訝自己竟會這樣脫口而出。 「你確定嗎？可以嗎？」 她點頭，但他不可能看到。 事後，她推開他，說： 「小孩都在旁邊。」 他們偷情後，他成了她的人，她也是他的人。唐李惠芳雖堅強，然身當亂世，一個隻身在外擕兒繫女長途跋涉的女人，竟然有個男人肯自願伸手來幫著分擔勞務責任，真是天外掉下的福運。 龍學仁為人篤厚，對待她的孩子有若己出，願分勞幫著照應她的小孩，採集食物飲水。但是他這人也有出乎惠芳意料的地方，惠芳的母乳豐盛，小嬰兒吸吮不盡，她要就地再餵弟弟。龍學仁卻制止她這個舉動不讓她除了嬰兒外，再提供給大兒子分享。 她奇怪他的表示。 他的由理由竟然是是，母親的奶乳不宜讓兄弟姐妹分食。她問他為什麼？ 他說，這是不對，亂了綱常。 惠芳不以為然，分辯同樣是自己的孩子，都小，又都須要營養，有什麼不可以？ 「你不懂，」龍學仁堅持他的主張： 「做親娘哪能這樣長幼不分，小孩吸母乳有一定程式，哥哥喝飲妹妹的乳汁亂了倫理順序。 」 他還跟她這樣說： 「你懂心理學嗎？你這樣做，同時就是灌注弟弟戀母情結，將來會影響他的成長。」 「弟弟這麼小，才三歲，」惠芳不以為然： 「我可不懂你這麼高深理論，己經沒得什麼有營養東西給他吃。放著現成母乳，嬰兒吸不了，難道就這樣白流掉、擠掉，這不太浪費了？」 不想龍學仁竟然提議： 「弟弟不合適。我難道就不行，我難道不須吃喝嗎？」 惠芳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會提出這樣孟浪的要求，他難道要霸佔嬰兒的母乳。但她隨即轉念，覺得也不是不合理，荒郊野地大家營養都不夠，一個大男人在野地要出力氣比她們母子更需要吃喝，還虧得他如此幫著照應她一家子，想他既然這樣提議，怎好不同意？ 「那我去拿來口杯，好擠出來。」 她靦腆地應允。 「擠什麼擠，」他過去扶住她：「就口吸，才一點也不浪費。」 「哎！」 惠芳略有些猶豫，覺著當著小孩們面是否有礙觀瞻，尤其是小瑜，小女兒很可能知曉發生甚事情，那眼神似乎有意規避，不瞧他們，然母親還是俐落地敞開胸懷讓扒下來的伯伯吸吮殆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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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