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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4 14:46:17瀏覽946|回應1|推薦16 | |
伴我書聲 徐喚民
九十三歲的美國退役准將保羅‧提貝茲(Paul Tibbets)去逝了﹐為美國當年在日本投下第一顆原子彈的歷史事件畫下一個句點! 啊?是嗎? 或者﹐戰爭與和平﹐依然是個永無休止的爭論﹐依然是個永遠無法追尋的夢境? 在驚悸於「南京大屠殺」作者張純如的殞落﹐珍珠港內被日軍炸沉的阿里桑那號遺址仍然有黑色油漬幽魂般上湧。六十二年來﹐太平洋上諸多場戰役﹐經過文學家﹑影視藝術家們不斷從各種角度去闡釋﹐企圖為參與戰役者的行為脫罪﹐無非想證明那句:「槍桿子無罪﹐罪在用槍的人」。戰士﹐只是軍事野心家的工具罷了。有的人發動侵略戰爭﹐有的人主張以戰止戰。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軍人為了愛國﹑保國而從軍和參戰。提貝茲就是在這種信念和道德觀之下﹐夜夜安眠﹐得享高壽。他最後的願望是:不要為他做墓碑﹐以免後世示威抗議者到墓前喧嘩﹐擾他安寧。 去年﹐杜鵑花開放的季節﹐我曾經到另一顆原子彈落下的長崎作一日遊。 遊輪只在長崎港停一天。 具有歷史義意的原爆資料館與和平公園固然要去﹐品嘗正宗日本料理也應悉心策劃。沒有跟團走﹐因為﹐難保領隊不把你帶到麥當勞去吃快餐﹐幾天前﹐我們在全聚德享受烤鴨的時候﹐同船參加旅行團的一組﹐竟被帶到北京的肯德基果腹。 我和女兒﹑女婿一行三人﹐買了長崎電車一日乘車券﹐印刷精美的三摺頁車票就是路線圖﹐簡單明瞭﹐不容易迷路。上午﹐像辦公事似的﹐拜訪了原爆資料館與和平公園﹐中午﹐我們去了百餘年的老店「吉宗」﹐因為另一家歷史悠久﹐三百六十年老店「花月樓」中午不營業。門外的花木剛澆過水﹐氣勢已非等閒﹐可惜時間關係﹐無緣欣賞內部的庭園景色。吉宗的菜式﹐對我們來說﹐已然是典型的日本料理。(我們的目標﹐還是晚上去「門喜和」。女兒的美食界朋友特別推薦的。那裡標榜活魚料理﹐現撈現切的生魚片﹐擺回魚骨﹐吃到一半那魚尾還在動。) 下午﹐我們去了格樓弗花園(Glover Garden)﹐是長崎最早的洋人社區﹐婉轉的路﹐連接了幾座星散的洋房。在西方住過一段時日﹐對西式陳設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倒是整個山城﹐開遍了杜鵑花﹐攝住了我全部的心神。 我在基隆女中杜鵑花最美的年代﹐從初一讀到高三。我們女童軍露營﹐就在後山花叢裡舉行。每天早晨升旗典禮在大操場舉行﹐主席台兩側坡地﹐開著長長一列杜鵑花。校部大樓後面有兩個長方形的荷花池﹐後來因為在山坡上增建教室﹐颱風過境造成土石流﹐把荷花池毀掉了。近幾十年校舍改建﹐大樓峰起﹐蒔花種草﹐大興土木的結果﹐母校與我早已兩不相識。 沒想到﹐在蝴蝶夫人等待平克頓﹐遙望港口的山坡上﹐我又見到那一片曾經伴我書聲的燦爛。 基隆女中建校於民國十五年﹐校園的設計﹐源自日本。我現居西雅圖安皇后區﹐道旁栽的全是日本人送的櫻花樹。 記得在一張照片裡看到這樣的詩句:「誰非過客﹐花是主人」。 和平的境界﹐只能生活在平和的胸襟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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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