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創作，真有終南捷徑嗎？
常有喜好新詩的朋友問我：「我讀不懂新詩（現代詩）吔！有沒有辦法讓我讀得懂新詩啊？」，或者「新詩創作.，真有終南捷徑嗎？」，「我想教學生讀寫新詩，有沒有比較實用的教材和教法呢？」面對這類問題，可以從幾個層面來探討：（一）新詩賞析 （二）新詩創作（三）新詩教學。
在討論主題前，我先和讀者們分享我的讀寫新詩經驗。1977年，我還是個高二學生，由於接掌學校文藝社團，和社團裡的學長一起讀寫新詩，那時接觸的是徐志摩、余光中、楊牧和鄭愁予等幾位詩人的作品，對新詩的「概念」是從閱讀作品累積而成的。在一次校園書展中，偶然地接觸到《現代詩導讀》和《現代詩賞析》這兩套書，我才發現不必再盲目地摸索。這兩套書都是以修辭學來解析創作技巧，以詮釋的方法來解說詩句文意的，淺顯易懂，立即把讀者帶入新詩殿堂。從此，我和「修辭學」結緣。為進一步瞭解「修辭學」這門學科，我拿壓歲錢買了黃慶萱教授的「修辭學」專書，然後逐一認識那些常用的辭格，才半年而已，我發覺自己的寫作有了長足的進步，拿下校外全縣論文及全國性論文比賽的大獎。上了大學後，我從每個月的生活費裡，拿出固定比率的購書款，購買我從圖書館或重慶南路書街上找到的新書，除了新詩集和小說，「文學理論」方面的書是我閱讀的重心，當時我接連拿下校內和全國性質的文學獎新詩、散文獎項，把文學院的參賽者給比下去，因而被系上同學戲稱為「法律系文學組」。
從「修辭學」到「文學理論」的廣泛涉獵，開拓了我的視野，同時也使我在創作方面出現亮麗的成績，如此的成長經驗，令我不得不深信「理論和作品是相互印證的」。古人說「文無定法」，強調「不該有固定不變的方法」(如明清兩代的八股文取士)，而不是說古今文章「全無章法」，否則劉彥和的《文心雕龍》何必去將文章分門別類，逐一剖析說明呢？這些「方法論」的著作，多半是從前人文章裡分析歸納出條理，雖然性質上屬於「後設的」（後見之明），但從千百篇文章裡梳耙出條理，建立起來的「方法論」，不可否認它們是前人智慧與經驗的結晶，當然值得後來者學習或參考。
拉回到本文主題來，筆者從事新詩創作三十年，文學批評二十年，從「修辭學」出發，逐漸擴展開來，「語法」（文法）學、語意學、美學、心理學、詮釋學、敘事學及當代文學的諸多流派和理論。在詩歌賞析、創作和批評及教學上，我發覺靈活應用這些「學理」，就會讓自己擁有能開啟各種鎖頭（作品）的一把萬能鑰匙。現在，我試著回答以下幾道讀者和初學者常提出的問題：
（1）「我讀不懂新詩（現代詩）吔！有沒有辦法讓我讀得懂新詩啊？」
Ans：請你找些成名詩人的佳作，配合修辭學來閱讀，你就可以輕易打通閱讀新詩的任督二脈。
（2）「我寫的新詩詩句不通順，讀者反應說句子柪口，讀不懂。」
Ans：請你找一套語法(文法)學入門書，先弄清楚中文的文法和詞性。
（3）「我寫的詩句四平八穩，沒什麼語病，但是就是覺得平淡無奇。」
Ans：請你找一套詩歌修辭學入門書，認識一些常用的修辭格，把這些辭格應用到你的作品裡，你的詩句會因為這些辭格的使用，出現相當多元的變化。
（4）「我會教學生讀散文和小說，但我不會教（教不來）他們讀新詩吔！」
Ans：請你找一套詩歌修辭學入門書，把新詩的形式、意象、節奏這些元素，和詩作品裡常使用的一些修辭格，教給你的學生，他們就一定會有收穫。
（5）「我想和你陳去非一樣，成為寫詩歌批評文章的高手。」
Ans：請你從修辭學出發，依序涉獵「語法」（文法）學、詮釋學、美學、心理學、敘事學等基礎學理，再去接觸當代文學流派和理論。但誠懇建議你別走上這條「不歸路」，除非你爸是郭台銘，或者你阿公是王永慶 。 因為你會淪落為「顏回」（孔子的得意門生，有「不二過」的賢名，以德行出名）二世，你知道顏回是怎麼死的嗎？一簞食一瓢飲，家徒四壁，卻不符合「低收入戶」的社會救助條件，活活給自己的名氣「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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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學碩士修辭學者陳去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