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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雲門「流浪者之歌」僧人王榮裕
2010/01/30 10:24:34瀏覽6268|回應1|推薦31

 漂泊的靈魂,歸屬何處?--訪雲門「流浪者之歌」僧人王榮裕

                                                                                              

蔣勳曾言:「許多朋友到了中年,會忽然懷想起青年時候讀過的《流浪者之歌》。也許是再一次出走罷,從叫囂的聲音中出走,從憤怒的人群中出走,從極端的愛恨中出走,從扭曲變形的臉孔中出走,走向內在一片寬和平坦的心境中去……流浪者的路途,是從認識自身的限制開始。生老病死,不只是外在的現象,也是自己逃脫不了的恐懼害怕 

悉達多流浪出走後,經歷人世間的種種--他踩入穢污之中,與妓女甘瑪拉歡媾無度,成為奸惡吝嗇的商人賭徒,他在人世中還有種種未了的孽業,要一一償還……但他最終仍是走向河流的,一條生死並流的永恆之流。他觀河、聽水、他從一生擺渡的舟子身上學到簡樸、勤勞、良善,也只是回來平凡安分做人而已。  

我前往圖書館,重新翻閱赫曼赫塞的《流浪者之歌》和相關文稿,大學時代捧讀過的字句一一躍於紙上,尤其是書中悉達多初次和擺渡人相遇,擺渡人殷殷切切的字句,依然深深撞擊著我。 

擺渡人說:「這條河非常美,我傾耳聽它,凝睛看它,它告訴我,『每一樣東西都會回來』。」

後來,悉達多在流浪的旅程,歷經各種滄桑,沉淪,置之死地而後生,他發現,在命運循環的圈子上,許多事情互相連結,在沒有終結以前,會不斷地重演。 

因此,當悉達多再次遇到擺渡人,向擺渡人露出傷口,彷彿把傷口放在河裡清洗似的,感覺所有的苦惱、焦慮,流到擺渡人那裡去,又流了回來。他終於領會,「所有的懷念、悲傷、善良、邪惡,其實彼此互屬,匯流在一起後,就是一條生命之河」。

悉達多 從「擺渡人」和「生命之河」,看見自己流浪後各種生命的面貌。這些面貌互相聯繫 互相幫助,互相毀滅卻又全部重新誕生最後終於看見自己「統一」 後的生命實相。 

林懷民說:「一九八八年,雲門暫停,我在里島動手翻讀《摩訶婆羅達》,雖然至今未把印度文化的核心《薄伽梵歌》讀透,卻因《摩訶婆羅達》所引發的好奇心,去了九次印度。 

「一九九四年,我在瓦納納西恆河邊,看見火化的烈焰,看到下游的朝聖者舀起混合著骨灰的聖河之水沐浴、吞飲,看見未曾焚盡的屍體沿河流下,眾人無動於衷。恆河之水養生送死,生者與亡靈毫無界線。 

「那是《金剛經》所說的『不著相』嗎?那麼『大戰』一節裡,黑天對有修言道:『人生本來就充滿幻象』,也就是『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嗎?黑天要求有修開戰,不外是要他『面對當下』吧。 

我在台灣和美國受教育,儒家要求人立德立言立功;美國文化強調成就與效率;印度教我不要計較成敗,但求把握當下,我的下半生因此過得比較舒坦,創作時也比較得心應手,不再患得患失,急切地把舞蹈的發展擰死 

「那年,在德里搭機回家,走進機艙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No Fear。也許是自言自語。回到台北,我不由自己地編出『流浪者之歌』。 

「流浪者之歌」是雲門九○年代轉型的關鍵作品,加上對赫曼赫塞《流浪者之歌》的喜愛,好奇心驅使下,我看了雲門「流浪者之歌」DVD舞作。 

「三噸半金黃色的稻穀」是雲門此次舞作重要的媒介,隨著時間在舞台匯聚成河,兼具「時間」與「聖河」雙重面貌。而舞者在稻榖中跋涉、淨身、禱告、揚起翻飛的稻浪,隱喻求道的旅人為尋求「內在心靈的棲所」,不斷在旅程中受到折磨試煉鞭瘩,而一步一步從「此岸」走到「彼岸」。 

和舞者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舞台一隅,一位「剃光頭,身穿白色袈娑,雙手合十,閉目佇立的僧侶,任由金黃色稻榖,像沙漏般,從天上撒在頭頂上,長達九十分鐘卻不動如山,宛如面對俗世的煩惱苦痛,已了然省悟,達到「平靜無波的涅槃境界」。 

舞作終點,音樂停了,在靜默中,一個持著長耙的舞者,緩慢專注的,從舞台中央,將歷經千濤萬浪,混亂成一片的稻穀,耙出一圈又一圈的同心圓。 

很顯然的,林懷民透過,「一個僧侶立身禪定米柱下的寂然身影,以及「擺渡人將滿台稻穀耙成同心圓」,彰顯了流浪的旅人最終所要追尋的生命意境。 

雲門「流浪者之歌」自一九九四年首演,國內外演出高達一百七十餘場。這期間舞者難免有所替換,但立身米柱下長達九十分鐘(後改為七十分鐘)靜默如山的「僧侶」,卻自始自終,由優劇場早期的演員「王榮裕」所飾演林懷民甚至還說:「我要的,就是他目空一切的定力,這個角色等於是為王榮裕所打造。」

王榮裕(人稱二哥)是目前金枝演社的藝術總監,他理著光頭,長期茹素,每日抄心經、靜坐,活脫脫是飾演「流浪者之歌」僧侶的翻版。但他過去曾經步入歧途成為流氓,還是那個被形容為「充滿暴力、虐殺、集罪惡、淫穢於一爐」的限制級作品--「群蝶」的導演。 

難道王榮裕是俗世裡的「悉達多」?他究竟有怎麼樣的流浪經歷,和生命故事?帶著種種的困惑和好奇,我特地前往拜訪,一窺「僧侶」的心靈堂奧。

俗世的「悉達多」,生命三個階段

一進去金枝演社,本來還想著如何開頭,沒想到王榮裕個性爽朗,一點也不避諱談及過去。他說,他的人生分成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當流氓」,第二階段搖身一變成為「電腦工程師」,第三個階段,則進入劇場,成為「藝術家」。 

王榮裕娓娓道來這段充滿戲劇性的歷程:「從小我在台中底層社會,野台歌仔戲世家長大,那個年代,演歌仔戲講台語常被教育成『沒水準』『不入流』。偏偏我媽媽就是很愛演,甚至離開爸爸,丟下我和妹妹跑去台北演戲。因此我一直認為『歌仔戲』是拆散我和媽媽的因素,『小時候看不懂,念了書又看不起』,對媽媽很不諒解。」 

「我爸爸關在監獄的日子,比我們看到他的時間還多,加上家裡開賭場,常見表哥在巷口和別人打架互砍,我自然而然也就當起流氓。」王榮裕自我解嘲笑道:「當個成功的流氓,至少要具備三個條件之一:要不是家裡有錢,養得起小弟;要不然就是要跟對大哥;最起碼也要敢打敢殺,敢跟別人逞兇鬥狠。但我既怕死,又沒錢,還跟錯大哥,三項都沒有,只好『看破』做別的。」 

「退伍後,媽媽怕我學壞,託人介紹我去電腦公司,從『顧機房』到『維修』,慢慢變成『電腦工程師』,我一下子變成打領帶上班,有模有樣的『科技新貴』,月薪四萬多。」 

「幾年過後,不知怎麼搞的,下班後常覺得無聊空虛,看到蘭陵劇坊招生,一時興起,跑去報考,錄取後進入劇場,才真正接觸藝術,『反過來了解母親』。雖然薪水一下子從四萬變六千,但當我的生活不再只有工作賺錢,反而還能透過戲劇探索更多生命的本質,也就毅然辭去電腦公司的工作,栽進表演藝術的領域。」

王榮裕感觸良多的說:「一九八八年加入優劇場,一九九三年成立『金枝演社』,將『底層、厘俗而野味十足』的創作特質,融入戲劇,以最接近土地的質樸與熱情,打動普羅大眾,重新找回戲棚腳的感動,『繞了一大圈,回到原點』,我才猛然發現,『媽媽是國寶』。媽媽默默為這塊土地做了很多努力,我竟然還抱怨自己『沒有背景』,甚至厭惡自己在戲棚腳長大。原來,留存在我血液裡的『戲劇』因子,就是媽媽還有整個家族,留給我最棒、最豐厚的資產。  

患有氣喘,忍受大量塵埃,完達一百多場演出

「為何能把『流浪者之歌』僧侶的角色,扮演的如此成功?那種『定力』怎麼培養的?」我聽的眼睛溫溫熱熱的,愈加對王榮裕感到好奇。 

「我曾問過林懷民老師『應該做怎樣的呈現』?但老師只給我一句話:『達到空的境界,把自己放在一個自在、極度放鬆的狀態。』」王榮裕抿著嘴角苦笑:「這種生命終極的境界,只能體會,裝不出來,也演不出來。」 

由於十八年來參加白沙屯進香,每年徒步近四百公里路程,鍛鍊他過人的體力和意志力。加上早期是優劇場演員,團員每天打太極、練氣功、靜坐、吃糙米,以苦行僧的方式訓練身體。雖然離開優劇場已久,但他從沒間斷這些功課。因此每次演出,他用「冥想、持咒、觀息、背心經」各種方式,融入整場舞作帶來的磁場(能量場),讓自己維持「既抽離,又融入」自在放鬆的狀態。 

摸過稻穀的人都知道,稻穀具有「萬針穿過身體,萬蟲在體內蠕動」強烈的「殺傷力」,即使看來輕巧,但長時間重力加速度,造成的疼痛仍不可小覷。任憑稻穀浴頂的王榮裕,竟在彩排時忍痛至頭殼滲出血水,林懷民緊急喊「停」才下台療傷,等到傷口結痂,才以樹脂保護頭皮,正式上台演出。更「神奇」的是,王榮裕本身患有氣喘,居然能忍受伴隨稻米掉落的大量塵埃,完達一百多場演出。 

回顧這段旅程,王榮裕哈哈大笑說:「生活是道場,或者應該說,人生無處不道場。不管是演出,或回到俗世的生活,面對生命每個階段,不同旅程帶來的考驗,都要勇敢的面對,視為突破和成長。」

「不只是我,幾乎所有演出的舞者,都會對稻榖過敏,或因稻穀而受傷,表演結束又痛又癢,睡也睡不好。但若你把它視為生命的一部分,『知道過了幾天,就會復原』,自然就覺得沒什麼。」

 

他收斂起笑容:「當初林懷民老師曾問我『為何痛到流血還不說?』,知道我患有氣喘,也曾表達關心『試試看,若無法完達全場,也沒有關係』。但過去優劇場給我的訓練,一個是『表演的技巧』,另一個是『修行』,也就是『提升人的素質』。因此對我而言,一個演員站上舞台,只有敬業想辦法完達演出,導演若沒有喊『卡』結束,不可能因個人因素結束下台。」  

「萬一演出時,不小心打出一個噴嚏,或咳了一聲,那該怎麼辦呢?」我想,我問了一個又笨又真實的問題。 

沒想到王榮裕馬上搖頭:「對我而言,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他很認真的做了說明:「當你的生命,已經和這齣舞作融為一體,很多生命的細微,包括舞者跳舞的質感,米飄落下來的姿態,都可以細細察覺。相對的,當你的呼吸,進入一種很深沉很細微的狀態,自然可以『過濾』某些東西;或者,當你進入一種很專注的境界,自然可以控制所吸入的東西。」 

 「這是一種可能,當然我不能講的太玄。」一陣大笑後,他坦率的說:「我是一個很喜歡自我挑戰的人,當我很用心準備,而且也表演的很好時,有一段時間就故意不準備。演出前還故意跑去逛街、玩樂,看看會出現什麼下場?」 

「結果呢?」我驚訝的張大眼睛,忍不住跟著哈哈大笑。 

「結果那次上台演出,整個體力出了問題,在台上感覺整個人一直在發抖。」他尷尬的搔搔頭:「後來,我發現自己做這些嘗試,一點意義也沒有。因為我把自己搞的再怎麼難堪,最後都要在台上演好這個角色。就像面對這一生,我若把生命搞的亂七八糟,最後都要自己承受,過自己的一輩子。那麼,我何不在這個過程,好好享受,將自己做最好的展現,也讓別人因看到這個作品而感動。」

隨著「流浪者之歌」出國流浪,體會生命自由自在 

「現在的我,隨時可上舞台演出。因為站在台上那個人,不應該跟平常的我,而有所不同。我已經和飾演『僧侶』的那個『我』融為一體,『僧侶這個角色』已經成為我生命史很大一部分。」 

隨著雲門到海外演出,從來沒出過國門的王榮裕也跟著「流浪者之歌」出國流浪。有一次林懷民問他:「你一直說台灣好,你知道台灣究竟好在那裡嗎?」王榮裕心想:「那還用說,我自小在台灣底層長大,台灣人『亂中有序』、熱情善良、樂於分享,連大便都比外國人香。」

林懷民笑著建議他:「你應該出去看看。先去巴黎、紐約,再去印度,這三個地方去過了,你就好好留在台灣做事情。」

就這樣,一九九六年「流浪者之歌」到荷蘭海牙演出,林懷民幫他找了一筆獎學金,送他到巴黎待了三個月;一九九八年,他因申請到亞洲文化協會的獎學金到了紐約;二○○年,則自己跑到印度菩提迦耶打坐。 

親自走了一圈,王榮裕終於明白,為何林懷民要他去這三個地方。 

那年在巴黎,他體會了真正的「自在」。 

他說,從巴黎博物館、在地建築、文化氛圍,發現西方文明從一開始到二十世紀,全然可以在巴黎看到清楚的文化脈絡。無意間在巴士上看見一位女孩,手抵著下巴,輕閉著雙眼,自在的望著窗外,享受冬天溫暖的陽光。 

「從我上車到下車,她一直面帶微笑,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他心想:「我吃素、打坐,不是為了求得自在嗎?為什麼我即使吃素打坐,卻無法求得像那女孩般的自在?」於是,他恍然體會:「真正的自在,是從內心發出,而不是從形式上求。」他試著把心打開,享受當下,放鬆的去感受周遭的陽光和空氣,試著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而給自己層層的規範和限制。 

他笑著坦言,去巴黎之前,他吃長齋。自巴黎返國後,有一陣子故意不再吃素打拳打坐,直到兩年後,自己又自動回復吃方便素、打坐,抄心經,反而是一種「自然的回歸」,而習得生命真正的自在。 

在紐約,他了解「自由」的真諦。 

他說,美國紐約是世界首都,「現在正在發生」「未來即將發生」,都可以在紐約看到蛛絲馬跡。法國人很會穿衣服,大小配件、髮夾、各種領帶的顏色和綁法都相當講究。但美國人尤其在紐約「則是亂搭」。你會看到一位黑人,上面穿著西裝,下面穿著溜冰鞋,手拿著公事包,頭上還反戴著棒球帽。 

你會感覺他們很自由,穿著很隨興。但當他參加紐約廣場倒數計時,看見「層層警力戒護,嚴密的執行他們的公權力」時,他才恍然明白:「原來自由是要被規範的。真正的自由,是『在規範裡面,找到極度的自由』。自由是在一個框框裡面被規範,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極度的自由,才能被保障。」 

在印度,他領悟什麼才是「自由自在」。 

他說,印度有十幾億人口,有多元的文化和種族,貧富差距非常大。有一回他坐在旅館曬太陽看書,看見對街有一對夫婦帶著孩子在玩耍,從早上九點玩到十二點,直到中午他吃飯回來,看見那一家人還繼續開心的玩耍。他心想:「印度人不是很窮嗎?怎麼還有時間玩樂?換作台灣人,一定沒日沒夜的,犧牲假日趕工賺錢。」換個角度思索:「也許是他們沒有受到物質的束縛,才能這麼自由自在的享受生命。」

在恆河邊,看盡眾生相生老病死。他驀然領會:「我們的『現象』世界,會隨著物質條件而有所不同;但生命的『本質』(生老病死,喜怒哀樂)是不會改變的。也就是,再怎麼貧賤,或再怎麼富有的人,哪怕是大富豪或總統,都一樣會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那麼,我們何不把握有限的生命,活得自由自在呢?」 

不斷重複的受到考驗

王榮裕說:「流浪,是為了回家,尋求歸屬,不可能一輩子漂泊。每個人的歸屬也許不同,但我們是要早一點透徹了解生命;還是到臨終前,仍死不瞑目?」 

「就誠如擺渡人所說:『每一樣東西都會回來』。」他用手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圓圈:「就像雲門的舞者最後畫的『同心圓』,從起點到終點,就是一個『回歸』的過程。每樣東西終究會『回歸到原點』。但所謂的『原點』是什麼呢?」

「所謂的『原點』,就是每個人終究會回到『生命的本質』(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這一條軸線上。每個人會有不同的課題,會不斷重複的受到考驗,直到你學會把握生命的美好,活得自由自在。」 

「萬一老是『卡住』怎麼辦呢?」這個社會憂鬱的人實在太多了。 

「面對它,終究會過去。」他說,就如同雲門「流浪者之歌」用稻榖「匯聚成河」一樣,生命是一條時間的長河,人的生命,和幾百億的宇宙生命比起來,只不過區區幾十年,像一個泡影,像曇花一現。所謂成功失敗,只不過都是用自己的認知想像「去形塑」,才變得那麼「巨大」。

所以,別一直在「妄想的地獄」裡自艾自憐。告訴自己「關卡沒過,先緩一下。」出去流浪,轉移注意力,先去練「別的功夫」,說不定回來換個想法,一下子就跨過去了.......

..........<待續> 摘自趁著年輕去流浪》,文/黃淑文  ,方智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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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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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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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un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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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觸良多
2010/02/01 13:32

還記得我嗎?

上次把一些聽完您演講的心得

與學校地理老師分享

沒想到

老師居然剛好有這本《最長的辭職信》耶^^

當時我一聽到這個消息

就覺得好興奮

終於可以看看這本期待已久的著作

-------------------------------------------------------------以下是最近心情

不過...

學測考完後

感觸良多

不知道是好是壞

一方面覺得自己高估自己的實力

一方面又想到自己報考學測的動機

「先努力再說,雖然結果可能不如預期

但至少在努力的過程中

我學到了許多經驗」

而現在的我

就在這兩種想法中

徘徊...

或許

是我想太多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

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而不是一味的追逐"成績"高低



黃淑文(桂花樹)(h28712623) 於 2010-02-01 14:38 回覆:

呵   我當然記得妳ㄚ

我很認同你的想法

「先努力再說,雖然結果可能不如預期

但至少在努力的過程中,我學到了許多經驗」

考試的結果很難預料,因為我自己就曾經失常重考

目前讀高中,是為了考上心裡理想的大學

在意成績高低,是很正常的

在我成長的路上,高中還很單純,還不知自己要什麼

直到升大學,解除了升學壓力,才盡情的探索自己

了解自己,或者嚴肅一點,了解自己活在這世界的天命

是要花一輩子,甚至生生世世來追尋

因此,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努力了,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努力了,就會出現各種可能

努力了,考不好就是上天的旨意,也許上天安排你轉個彎  <呵,考試需要一點考運>

在我的人生觀裡,<努力>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因為,不努力,將來一定會後悔,即使機會來了,也不會踏實。

所以囉,不管學測考的好壞,都還是繼續努力

把握下一次的機會,為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