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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25 20:22:39瀏覽318|回應0|推薦1 | |
□ 「紫晴,神如果死了,會到那裡?」文奇面色凝重問紫晴。 「沒有神知道……也就是說,在神界來講,還是未知的科學。」紫晴照實回答。 於是,兩個人都拿苦瓜臉面向艾潔薇。
紫晴仔細分析評斷過後,認為尋找觀音大士以治療愛潔薇這一途方法根本不可靠。是有聽老一輩的神談論觀音大士現身奇蹟的治療不治之症的病患過,但講古的事,總得用疑信參半的科學眼光來對待。尤其治療艾潔薇,是不能用過期的傳說來打賭的。 所以紫晴決定,去找雖然昏庸卻是神界醫術高超絕卓、登峰造極的神,台灣神界元首──保生大帝。 保生大帝治國昏庸,因為不懂治國之道、心軟分不清忠言讒言;但醫治之道就可以說跟治國之道一百八十度大反差,打從他是人的時候,就是把垂死之人拉離鬼門關的聖手。 他還是人的時候,行醫的故事就夠精采了。 宋仁宗的母親患了當世不為人知的乳癌,保生大帝用「懸絲切脈」這種高超的隔空問診查出病因,然後妙手調羹治好了。 不只這樣。 為神的他,也很盡責。台灣近代的新奇病,都是他下凡人間研究出的解藥。 腸病毒、SARS、禽流感啊都嘛他鑽研過後,託夢給醫界權威治療的解藥的。 至於愛滋病,就留著當做不讓凡人亂搞性關係的警惕。 不過這樣做,根本沒用。 保生大帝這樣高規格的醫生,紫晴才願意下注艾潔薇快燃盡的壽命。 這是急事,他們當然用飛的,紫晴幫三個凡人買了飛行翅膀。
「紫晴姊,讓我揹吧。」文奇說著,揹起了再次被回形布包裹好的愛潔薇,把她跟自己牢綁在一起,以防飛行的時候滑落。 回形布對抗上萬蝕丹這麼強猛的敵人,已沒有回形的作用,只剩下減緩腐蝕速度的功能。 「嗯。小心點喔。」紫晴幫他綁緊艾潔薇,順便送上信任。 剛剛文奇趁大家不注意時偷偷問了賣飛行翅膀的老闆一個問題。 「老闆你好,請問死神會e-mail死亡預告信給凡人嗎?」文奇。 「你問對人啦。幸虧我見多識廣。大部分的死神會哩,因為死神認為死只是人到另一個世界,用另一種不同形式生活的過程,有責任要知會人們一下。」老闆。 「是……是喔。感謝您的回答。」文奇。 那,怎麼都沒有新聞報導這種事?難道,大家都怕這種怪事講出去會被當作白痴嗎?
文奇突然沒有那麼害怕死亡了。 但畢竟還是「沒有那麼」,這是一種曖昧模糊的程度副詞,他知道「沒有那麼」的原因是因為他已得知死後還有世界的事實。 但他又超害怕一件事。 他怕他死後不是上來這美艷驚人的神界,而是下去據紫晴說很恐怖的地府。 所以他問紫晴:「像我這種人,死後會上來還是下去?」 「當然是上來啊!就算『審判者』審判錯誤讓你下去,我也會拼死命把你救上來。」紫晴斬釘截鐵的說。 視調侃文奇為樂的紫晴,居然惹了文奇眼眶微紅。
飛往保生府的途中,他們之間的流動空氣卻是安靜又沉重。 雖然短短兩天一夜的「旅行」,他們已視彼此為一輩子的朋友。 誰讓他們一起經歷瀕死的凶險呢?這就是加速堅固友情的考驗方式。 可是現在,其中一個夥伴幾近油盡燈枯。 他們已沒心情說笑。 「明天就要升格為神了,我所剩無幾的時間要做什麼?」 文奇終於提起勇氣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死耶,很難笑著面對的,即使還有新世界。 文奇井然不紊的在腦裡條列死前想完成的事情。
「要寫一部在網路上霸氣橫攔的曠世鉅作吧?當然要。」 「要寫一首超讚的歌留給後世琅琅上口吧?當然要。」 「要開一家讓每個客人進去就像回家一樣幸福的咖啡館吧?當然要。」 「要畫出一幅以後放在美術館耀武揚威的畫作吧?當然要。」 「要跟心愛的女人幹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欲仙欲死……的作愛吧?當然要!」 …… …… 於是他列不完。 然而他也知道,這裡面的其中一項妄想,就算他到明天吃到那害死他的火辣女郎的冰淇淋之前,都絕對沒有完成的可能。
他只好重新列了一遍,如果行程確定順利把艾潔薇送到保生府,然後回家,到明天死之前都不睡覺能完成的事情。一樣貪心,但卻是簡單幸福的貪心。 在這一段最短的黃昏,把真正的幸福發揮到最大值,那就可以笑著死去了吧?
「我要談個戀愛。」 「我要回家跟媽說我愛她,謝謝她對我的管束之愛,然後祝福她的戀愛。」 「我要寫一封信給沈麗優,不管阿宏小野之後會不會找到她,幫我把信交給她。我要告訴她:最後跟妳說的話都是氣話,我其實沒有對妳生氣喔。我很想念妳。」 「我要跟阿宏、小野、紫晴、艾潔薇度過最後的快樂時光。」
這樣就很滿足了。
我們的故事,等到了神界在紀錄吧!文奇很開心的笑了,暫時忘卻對死亡的恐懼。 「我喜歡妳。」文奇在艾潔薇的耳朵門口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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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