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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加盟創業心得》 中將燒肉餐飲連鎖加盟創業售後服務 台南中將燒肉創業商機
2023/04/15 08:15:49瀏覽39|回應0|推薦0

餐飲加盟創業:風險與機遇並存

瞭解餐飲加盟的風險與機遇

餐飲加盟是一種流行的創業方式,它將食品與商業結合在一起,提供給消費者更高品質、更方便和更多樣化的選擇。

但是,餐飲加盟創業並不是輕鬆的事情。在餐飲加盟創業中,風險與機遇並存,要想取得成功,需要有正確的思路和策略。

一方面,餐飲加盟創業具有很高的風險性。例如,新店鋪在開業之初,面臨著客源、口碑、銷售等問題。

如果管理不善,可能會導致餐飲加盟企業面臨虧損的風險。 另一方面,餐飲加盟創業也具有很高的機遇性。

加盟品牌通常已經經過市場驗證和品牌建設,提供給創業者完整的運營模式和支援,同時還具備品牌知名度和市場認可度。

以下是一個簡單的表格,用於對比餐飲加盟的市場競爭風險和法律風險:

風險類型市場競爭風險法律風險
風險細節行業競爭激烈,容易受到同行業和其他行業的競爭影響。餐飲加盟涉及到的法律和規定問題較多,如食品安全、環境保護、消費者保護等方面。
影響因素競爭對手數量和水準,消費者需求和偏好,地理位置和環境因素等。法規和政策變化、不遵守相關法規、環保和安全問題等。
可能的風險影響新店鋪營業額和利潤下降,難以回收成本或盈利。面臨各種罰款、投訴和訴訟等風險。
風險控制措施選擇有特色、有競爭力的品牌和切入點,制定差異化的銷售策略。遵守相關法規,定期進行安全、環保和衛生檢查,與律師或法務人員合作管理。

控制成本的建議

對於餐飲加盟創業者來說,控制成本是非常重要的。

下面是一些控制成本的建議:

1. 合理規劃開支:在開業前需要仔細規劃每個階段的開支,從人力成本、裝修費用到日常運營費用等方面全面考慮。

2. 降低原材料成本:合理選購、減少浪費、優化庫存管理等方式可以降低原材料成本。

3. 提高人效:優化員工工作流程和提高工作效率,可以減少人力成本和提高服務品質。

4. 加強管理和監控:建立科學的管理體系和監控機制,能夠有效避免損失和浪費。

如何選擇優秀的餐飲加盟項目?5個注意重點教你選對品牌

  1. 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譽度:選擇一家有良好品牌聲譽的餐飲加盟項目,可以大大減少創業者的行銷成本和風險。
  2. 加盟成本和回報率:瞭解加盟項目的各種成本,如加盟費、保證金、裝修費等,以及項目預期回報率,有助於創業者做出明智的決策。
  3. 產品和服務的品質和口感:美味、新鮮和高品質的產品和服務是吸引顧客的關鍵。選擇一家品質可靠的加盟項目,有助於創業者更好地滿足顧客的需求。
  4. 支援和服務:選擇一家提供全方位支援和服務的加盟專案,包括開店指導、培訓支持、行銷策略、技術支持等,可以幫助創業者更快地適應市場並取得成功。
  5. 市場前景和趨勢:瞭解市場發展趨勢和行業前景,有助於創業者在選擇加盟項目時更有遠見和戰略性。在市場需求潛力大的行業選擇加盟項目,有助於創業者更好地抓住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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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地山:人非人  離電話機不遠的廊子底下坐著幾個聽差,有說有笑,但不曉得倒底是談些什么。忽然電話機響起來了,其中一個急忙走過去摘下耳機,問:“喂,這是社會局,您找誰?”  “唔,您是陳先生,局長還沒來。”  “科長?也沒來,還早呢。”  “……”  “請胡先生說話。是咯,請您候一候。”  聽差放下耳機逕自走進去,開了第二科的門,說:“胡先生,電話,請到外頭聽去吧,屋里的話機壞了。”  屋里有三個科員,除了看報抽煙以外,個個都象沒事情可辦。靠近窗邊坐著的那位胡先生出去以后,剩下的兩位起首談論起來。  “子清,你猜是誰來的電話?”  “沒錯,一定是那位。”他說時努嘴向著靠近窗邊的另一個座位。  “我想也是她。只是可為這傻瓜才會被她利用,大概今天又要告假,請可為替她辦桌上放著的那幾宗案卷。”  “哼,可為這大頭!”子清說著搖搖頭,還看他的報。一會他忽跳起來說:“老嚴,你瞧,定是為這事。”一面拿著報紙到前頭的桌上,鋪著大家看。  可為推門進來,兩人都昂頭瞧著他。嚴莊問:“是不是陳情又要摣你大頭?”  可為一對忠誠的眼望著他,微微地笑,說:“這算什么大頭小頭!大家同事,彼此幫忙……”  嚴莊沒等他說完,截著說:“同事!你別侮辱了這兩個字罷。她是緣著什么關系進來的?你曉得么?”  “老嚴,您老信一些閑話,別胡批評人。”  “我倒不胡批評人,你才是糊涂人哪,你想陳情真是屬意于你?”  “我倒不敢想,不過是同事,……”  “又是‘同事’,‘同事’,你說局長的候選姨太好不好?”  “老嚴,您這態度,我可不敢佩服,怎么信口便說些傷人格的話?”  “我說的是真話,社會局同人早就該鳴鼓而攻之,還留她在同人當中出丑。”  子清也象幫著嚴莊,說,“老胡是著了迷,真是要變成老糊涂了。老嚴說的對不對,有報為證。”說著又遞方才看的那張報紙給可為,指著其中一段說:“你看!”  可為不再作聲,拿著報紙坐下了。  看過一遍,便把報紙扔在一邊,搖搖頭說:“謠言,我不信。大概又是記者訪員們的影射行為。”  “嗤!”嚴莊和子清都笑出來了。  “好個忠實信徒!”嚴莊說。  可為皺一皺眉頭,望著他們兩個,待要用話來反駁,忽又低下頭,撇一下嘴,聲音又吞回去了。他把案卷解開,拿起筆來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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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別的用費大了,支不開。”  “支不開?從前她有丈夫的時候也天天嚷窮。可是沒有一天不見她穿緞戴翠,窮就窮到連一個月給我幾塊錢用也沒有,我不信,也許這幾年所給我的,都是我兒子的功勞錢,瞞著我,說是她拿出來的。不然,我同她既不是親,也不是戚,她憑什么養我一家?”  可為見老太太說上火了,忙著安慰她說:“我想陳姑娘不是這樣人。現在在衙門里做事,就是做一天算一天,誰也保不定能做多久,你還是不要多心罷。”  老太太走前兩步,低聲地說:“我何嘗多心?她若是一個正經女人,她男人何致不要她。聽說她男人現時在南京或是上海當委員,不要她啦。他逃后,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花了好些錢到日本醫院去,才取下來。后來我才聽見人家說,他們并沒穿過禮服,連酒都沒請人喝過,怨不得拆得那么容易。”  可為看老太太一雙小腳站得進一步退半步的,忽覺他也站了大半天,腳步未免也移動一下。老太太說:“先生,您若不嫌臟就請坐坐,我去沏一點水您喝,再把那陳姑娘的事細細地說給您聽。”可為對于陳的事情本來知道一二,又見老太太對于她的事業的不明了和懷疑,料想說不出什么好話。即如到醫院墮胎,陳自己對他說是因為身體軟弱,醫生說非取出不可。關于她男人遺棄她的事,全局的人都知道,除他以外多數是不同情于她的。他不愿意再聽她說下去,一心要去訪北下洼八號,看到底是個什么人家。于是對老太太說:“不用張羅了,您的事情,我明天問問陳姑娘,一定可以給你辦妥。我還有事,要到別處去,你請歇著罷。”一面說,一面踏出院子。  老太太在后面跟著,叮嚀可為切莫向陳姑娘打聽,恐怕她說壞話。可為說:“斷不會,陳姑娘既然教你到老人院,她總有苦衷,會說給我知道,你放心罷。”出了門,可為又把方才拿粉盒的手指舉到鼻端,且走且聞,兩眼象看見陳情就在他前頭走,仿佛是領他到北下洼去。  北下洼本不是熱鬧街市,站崗的巡警很優游地在街心踱來踱去。可為一進街口,不費力便看見八號的門牌,他站在門口,心里想:“找誰呢?”他想去問崗警,又怕萬一問出了差,可了不得。他正在躊躇,當頭來了一個人,手里一碗醬,一把蔥,指頭還吊著幾兩肉,到八號的門口,大嚷:“開門。”他便向著那人搶前一步,話也在急忙中想出來。  “那位常到這里的陳姑娘來了么?”  那人把他上下估量了一會,便問“那一位陳姑娘?您來這里找過她么?”  “我……”他待要說沒有時,恐怕那人也要說沒有一位陳姑娘。許久才接著說:我跟人家來過,我們來找過那位陳姑娘,她一頭的劉海發不象別人燙得象石獅子一樣,說話象南方人。  那人連聲說:“唔,唔,她不一定來這里。要來,也得七八點以后。您貴姓?有什么話請您留下,她來了我可以告訴她。”  “我姓胡,只想找她談談,她今晚上來不來?”  “沒準,胡先生今晚若是來,我替您找去。”  “你到那里找她去呢?”  “哼,哼!!”那人笑著,說:“到她家里,她家就離這里不遠。”  “她不是住在肉市嗎?”  “肉市?不,她不住在肉市。”  “那么她住在什么地方?”  “她們這路人沒有一定的住所。”  “你們不是常到寶積寺去找她么?”  “看來您都知道,是她告訴您她住在那里么?”  可為不由得又要扯謊,說:“是的,她告訴過我。不過方才我到寶積寺,那老太太說到這里來找。”  “現在還沒黑”,那人說時仰頭看看天,又對著可為說:“請您上市場去繞個彎再回來,我替您叫她去。不然請進來歇一歇,我叫點東西您用,等我吃過飯,馬上去找她。”  “不用,不用,我回頭來罷。”可為果然走出胡同口,雇了一輛車上公園去,找一個僻靜的茶店坐下。  茶已沏過好幾次,點心也吃過,好容易等到天黑了。十一月的黝云埋沒了無數的明星,懸在園里的燈也被風吹得搖動不停,游人早已絕跡了,可為直坐到聽見街上的更夫敲著二更,然后踱出園門,直奔北下洼而去。  門口仍是靜悄悄的,路上的人除了巡警,一個也沒有。他急進前去拍門,里面大聲問:“誰?”  “我姓胡。”  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人露出半臉,問:“您找誰?”  “我找陳姑娘”,可為低聲說。  “來過么?”那人問。  可為在微光里雖然看不出那人的面目,從聲音聽來,知道他并不是下午在門口同他回答的那一個。他一手急推著門,腳先已踏進去,隨著說:“我約過來的。”  那人讓他進了門口,再端詳了一會,沒領他望那里走,可為也不敢走了。他看見院子里的屋干都象有人在里面談話,不曉得進那間合適,那人見他不象是來過的。便對他說:“先生,您跟我走。”  這是無上的命令,教可為沒法子不跟隨他,那人領他到后院去穿過兩重天井,過一個穿堂,才到一個小屋子,可為進去四圍一望,在燈光下只見鐵床一張,小梳妝桌一臺放在窗下,桌邊放著兩張方木椅。房當中安著一個發不出多大暖氣的火爐,門邊還放著一個臉盆架,墻上只有兩三只凍死了的蟈蟈,還囚在籠里象妝飾品一般。  “先生請坐,人一會就來。”那人說完便把門反掩著,可為這時心里不覺害怕起來。他一向沒到過這樣的地方,如今只為要知道陳姑娘的秘密生活,冒險而來,一會她來了,見面時要說呢,若是把她羞得無地可容,那便造孽了。一會,他又望望那扇關著的門,自己又安慰自己說:“不妨,如果她來,最多是向她求婚罷了。……她若問我怎樣知道時,我必不能說看見她的舊粉盒子。不過,既是求愛,當然得說真話,我必得告訴她我的不該,先求她饒恕……。”  門開了,喜懼交迫的可為,急急把視線連在門上,但進來的還是方才那人。他走到可為跟前,說:“先生,這里的規矩是先賞錢。”  “你要多少?”  “十塊,不多罷。”  可為隨即從皮包里取出十元票子遞給他。  那人接過去。又說:“還請您打賞我們幾塊。”  可為有點為難了,他不愿意多納,只從袋里掏出一塊,說:“算了罷。”  “先生,損一點,我們還沒把茶錢和洗褥子的錢算上哪,多花您幾塊罷。”  可為說:“人還沒來,我知道你把錢拿走,去叫不去叫?”  “您這一點錢,還想叫什么人?我不要啦,您帶著。”說著真個把錢都交回可為,可為果然接過來,一把就往口袋里塞。那人見是如此,又搶進前摣住他的手,說:“先生,您這算什么?”  “我要走,你不是不替我把陳姑娘找來嗎?”  “你瞧,你們有錢的人拿我們窮人開玩笑來啦?我們這里有白進來,沒有白出去的。你要走也得,把錢留下。”  “什么,你這不是搶人么?”  “搶人?你平白進良民家里,非奸即盜,你打什么主意?”那人翻出一副兇怪的臉,兩手把可為拿定,又嚷一聲,推門進來兩個大漢,把可為團團圍住,問他:“你想怎樣?”可為忽然看見那么些人進來,心里早已著了慌,簡直鬧得話也說不出來。一會他才鼓著氣說:“你們真是要搶人么?”  那三人動手掏他的皮包了,他推開了他們,直奔到門邊,要開門,不料那門是望里開的,門里的鈕也沒有了。手滑,擰不動,三個人已追上來,他們把他拖回去,說:“你跑不了,給錢罷,舒服要錢買,不舒服也得用錢買。你來找我們開心,不給錢,成么?”  可為果真有氣了,他端起門邊的臉盆向他們扔過去,臉盆掉在地上,砰嘣一聲,又進來兩個好漢,現在屋里是五個打一個。  “反啦?”剛進來的那兩個同聲問。  可為氣得鼻息也粗了。  “動手罷。”說時遲,那時快,五個人把可為的長掛子剝下來,取下他一個大銀表,一枝墨水筆,一個銀包,還送他兩拳,加兩個耳光。  他們搶完東西,把可為推出房門,用手中包著他的眼和塞著他的口,兩個摣著他的手,從一扇小門把他推出去。  可為心里想:“糟了!他們一定下毒手要把我害死了!”手雖然放了,卻不曉得抵抗,停一回,見沒有什么動靜,才把嘴里手中拿出來,把綁眼的手中打開,四圍一望原來是一片大空地,不但巡警找不著,連燈也沒有。他心里懊悔極了,到這時才疑信參半,自己又問:“到底她是那天酒店前的車夫所說的陳皮梅不是?”慢慢地踱了許久才到大街,要報警自己又害羞,只得急急雇了一輛車回公寓。  他在車上,又把午間拿粉盒的手指舉到鼻端間,忽而覺得兩頰和身上的余痛還在,不免又去摩挲摩挲。在道上,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才記得他的大衣也沒有了。回到公寓,立即把衣服穿上,精神興奮異常,自在廳上踱來踱去,直到極疲乏的程度才躺在床上。合眼不到兩個時辰,睜開眼時,已是早晨九點,他忙爬起來坐在床上,覺得鼻子有點不透氣,于是急急下床教伙計提熱水來。過一會,又匆匆地穿上厚衣服,上街門去,  他到辦公室,嚴莊和子清早已各在座上。  “可為,怎么今天晚到啦?”子清問。  “傷風啦,本想不來的。”  “可為,新聞又出來了!”嚴莊遞給可為一封信,這樣說。“這是陳情辭職的信,方才一個孩子交進來的。”  “什么?她辭職!”可為詫異了。  “大概是昨天下午同局長鬧翻了。”子清用報告的口吻接著說,“昨天我上局長辦公室去回話,她已先在里頭,我坐在室外候著她出來。局長照例是在公事以外要對她說些‘私事’,我說的‘私事’你明白。”他笑向著可為,“但是這次不曉得為什么鬧翻了。我只聽見她帶著氣說:‘局長,請不要動手動腳,在別的夜間你可以當我是非人,但在日間我是個人,我要在社會做事,請您用人的態度來對待我。’我正注神聽著,她已大踏步走近門前,接著說:‘撤我的差罷,我的名譽與生活再也用不著您來維持了。’我停了大半天,至終不敢進去回話,也回到這屋里。我進來,她已走了。老嚴,你看見她走時的神氣么?”  “我沒留神,昨天她進來,象沒坐下,把東西檢一檢便走了,那時還不到三點。”嚴莊這樣回答。  “那么,她真是走了。你們說她是局長的候補姨太,也許永不能證實了。”可為一面接過信來打開看,信中無非說些官話。他看完又摺起來,納在信封里,按鈴叫人送到局長室。他心里想陳情總會有信給他,便注目在他的桌上,明漆的桌面只有昨夜的宿塵,連紙條都沒有。他坐在自己的位上,回想昨夜的事情,同事們以為他在為陳情辭職出神,調笑著說:“可為,別再想了,找苦惱受干什么?方才那送信的孩子說,她已于昨天下午五點鐘搭火車走了,你還想什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可為只回答:“我不想什么,只估量她到底是人還是非人。”說著,自己摸自己的嘴巴,這又引他想起在屋里那五個人待遇他的手段。他以為自己很笨,為什么當時不說是社會局人員,至少也可以免打。不,假若我說是社會局的人,他們也許(www.lz13.cn)會把我打死咧。……無論如何,那班人都可惡,得通知公安局去逮捕,房子得封,家具得充公。他想有理,立即打開墨盒,鋪上紙,預備起信稿,寫到“北下洼八號”,忽而記起陳情那個空粉盒。急急過去,抽開展子,見原物仍在,他取出來,正要望袋里藏,可巧被子清看見。  “可為,到她展里拿什么?”  “沒什么!昨天我在她座位上辦公,忘掉把我一盒日快丸拿去,現在才記起。”他一面把手插在袋里,低著頭,回來本位,取出小手中來擤鼻子。 許地山作品_許地山散文集 許地山:處女的恐怖 許地山:再會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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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日日禾日創業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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