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風很大，夾雜著雨，家裏有幾個生病的貓狗，

還有外頭的那些可憐的無家小朋友，還有得忙呢。

不過，....

又來了，

這種有風又有雨的日子，

真的很難不讓我又想起，

深藏記憶裏的澎湖時光，

無數酸甜苦辣喜怒哀樂。

沒記錯的話，到澎湖前，要到高雄左營軍港等船

出發的前幾天，就是這種有風又有雨的日子，只是風雨小。

在港區的那幾天十分輕鬆，不是看電視、電影，就是吃東西。

等船到了，那天上午大家集合，十一點半左右上船，

天氣還不差，沒想到出港沒多久，就開始風雲變色，

船身左搖右晃，還上下跳動，越來越厲害，感覺快要暈船，

更受不了船艙內的刺鼻異味，趕在嘔吐之前衝到甲板船側，

發現有十多個同梯弟兄，早一步到船艙外，海風帶領細雨，

打濕了身體，但清涼的風雨，反而讓跟著船身翻滾的腸胃，

頓時安穩下來，拉著小纜繩，看大家這般無聊，突然張口，

唱起了老歌「為什麼要傷悲，為什麼要流淚....」，嘿嘿，

無聊又愛唱歌的人還真不少，坐在對面的弟兄，忽然笑了，

又唱了「晚風輕撫澎湖灣，白浪逐沙灘....」，

哈哈，就這麼，大伙唱起來了，我唱完，換你，你唱完，

換他，會唱的一起喊，不會的跟著啍，十多個人輪流唱，

有人喜歡卡通，先是「我愛北海小英雄，四海逞威風」，

接著是「有一個女孩叫甜甜，從小生長在孤兒院....」，

說是他讀幼稚園中班時的班歌，哈哈哈，那我呢，唱啥，

大學唸外文的，當然唱外文歌了，還故意選跟雨有關的，

那時候比較不老(十年以內)的有prince的purple rain...

早一點的還有m adonna的rain，不過好唱的還是像rain

and tears, rain drops keep falling on head, rainy

days and m ondays, it never rains in southern california

等等，唱到後來日文、廣東歌也出籠，到最後，是大合唱，

白浪淘淘我不怕、掌起舵兒往前划.......

也不知唱了多久，唱到口乾舌燥，仍看不到海岸，歌聲越來越小，

越來越稀落，反而風雨越來越大，打在臉上越來越結實，甚至會痛，

到後來，風雨交加到，一張口就要喝雨水、海水，有人忍不住回船艙

不過還是有幾個堅持在船艙外，其中一個就是劉應平，我們到了澎湖

不久他與我被分發到不同單位，直到最後半年部隊調到馬公菜園基地

我們才又同連，不過那時下基地營測驗，每天操課、行軍非常辛苦，

少有機會聊天，更別提唱歌，加上我和他輪流值星假日留營帶部隊，

直到退伍前幾天，才有機會開懷唱唱歌。

在船上到後來我們雖沒再唱歌，卻都還各自啍著喜歡的樂曲，

支持自己迎著風雨向前，半途看到一隻大海鷗飛到甲板上停留，

精神為之一振，就這樣一路搖啊搖，搖晃到天雨，開始胡思亂想，

會不會永遠到不了澎湖，才一出口，馬上笑場，大不了穿救生衣

跳海，因為船身起伏太大，跟本無法煮食開伙，大家一路撐到半夜，

船才緩緩進了馬公港，那時的風速，大約就是今晚這樣，不時有雨，

一伙人下了船，還沒開始點名，就有人的軍便帽給風吹進海裏，天哪

，心想，風這麼大還得了，尤其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從幾盞昏暗的路

燈看到細細長長的雨絲，斜斜地飛進毫無止境的黑夜。

不久一名少校軍官領著大家分組搭上兩噸半 (所謂二又二分之一Ｔ)

的軍車，載到附近營區 (名字還要想一下)

，到了大禮堂，眼前是兩大鍋麵疙瘩(麵粉捏一小團一小團丟進滾水

湯再加入一堆味精、豬油等調味料做成)，有人暈船吃不下，有人覺

得難吃不想吃，多數則是先填飽肚子再說，當晚因風雨太大，且已過

半夜，長官決定大家就地休息，隔天再由各旅旅長「選兵」，就這樣

上午十一點半高雄上船，晃到凌晨十二點半才到馬公港，到澎湖的第

一天，和今晚的颱風夜有點像，這讓我忍不住停下工作，寫了這一篇

難忘的澎湖系列之一。

待續.....

ps: 咦，今天不是九一記者節嗎，唉，al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