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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6/27 11:07:50瀏覽693｜回應2｜推薦35 | |
時代已經變了。 校園裡留著教官做啥 ? 有人說是聾子的耳朵，該把教官請出去。 可是，俺心裡邊兒 ... 倒覺有教官挺好。 俺得承認，咱不是站在理上說話，是發自於情感。 聾子，也該有耳殼才好看啊 ! ................... 事情是這樣 ... 在高唱反攻大陸的年代，教官 "駐守" 在校園，是 "天經地義" 的事兒。 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有啥不對。 只是啊，住在宿舍的毛頭小夥子，晚間十點就得熄燈就寢，這可難啊 ! 教官點完名，說一聲 : 各位同學晚安 ... 分別躺在上下鋪的八位同學也同聲回一句 : 教官晚安 ... 當晚安 ... 晚安 ... 完畢，就開始有動靜啦 ! ................... 用手電筒照亮一小塊桌面 ... 拿出那瓶烏梅酒 ... 攤開阿珠那兒買的豆干、花生 ... 不問是台南來的、台中來的、香港來的、越南來的 ... 怪了 ! 南腔北調的，大夥兒竟然能聊個天南地北 ! ................... 那一次，事情壞了。 壞在那位香港同學嗓門兒大。 說到忘形處，一句 : ㄉㄧㄡ ~ ㄌㄧˇ ㄌㄡˊ ㄇㄡˊ! 不多時，嘎 ~ 門開了 ... 透著走道的光，出現了教官黑色身影 ! ................... 用手電筒逐一掃過毛頭小夥子驚慌失措的臉 ... 教官說啦 : 晚了，你們 ... 明天到教官室找我。 各位同學晚安 ! 教官晚安 ... 教官輕輕把門帶上，走了。 那一夜，窗外雨下得淅瀝嘩啦 ... ................... 清晨五點多，窗外依舊是淅瀝嘩啦 ... 教官逐一叫醒各寢室同學 ... 走道傳出雜沓人聲 ... 教官神情哀悽，哽咽地宣布 : 蔣 ~ 公 ... 過世了 ! ................... 國喪，國殤 ... 舉目所見，處處愁雲慘霧 ... 當然，那件 ㄉㄧㄡ ~ ㄌㄧˇ ㄌㄡˊ ㄇㄡˊ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 八個毛頭小夥子，日子照過，酒，不喝了。 直到有一天夜裡 ... 沒有月光的夜裡 ... 教官來巡房 ... 手電筒掃視一遍 ... 說了 : 知道你們還沒睡 ! 起床，通通跟我來 ! ................... 上下鋪的同學蟋蟋嗦嗦忙著穿衣服 ... 個個心裡七上八下 ... 教官在催促 : 不用穿啦 ! 大熱天， 黑摸摸的，誰看到 !? 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 ... 黑摸摸的 ? 要去哪兒 ? 怎回事 ? 沒人敢出聲。 ................... 花色四角內褲，八條好漢，不 ! 八個毛頭小子 ... 跟著教官，縱隊走 ... 夜間的校園，只聽到橡膠拖鞋的聲音。 教官突然手電筒一指 : 目標，亭子 ! 五秒內集合 ! ... 五 ! 四 ! 三 ! ... ................... 教官掀開覆蓋在亭內石桌上的報紙 ... 大夥兒目瞪口呆 ! 一堆滷菜，還有一瓶金門大麴 ! 今天，你們陪我喝一杯 ! 教官看著呆若木雞的小毛頭，下達了指令 : 你 ! 負責發杯子 ! 你 ! 負責倒酒 ! ................... 突然間就醉了 ! 厲害 ! 俺仰臥在石條椅上，天上連一顆星兒都沒有 ! 隱約聽到教官在說話 ... 你們 ... 畢業後，要往哪條路走 ? 教官的舌頭軟了。 要往哪條路走 ? 有這樣說話的嗎 ? 報告教官，我走不了了，回不去了 ... 坐在地上的那位越南同學，輕輕回答。 教官又乾下一杯，重重放下杯子，說啦 : 回不去 ? 回不去 ... 就 ... 不回去 ! 都 ... 一定有路可走 ! 只看 ... 往哪條路走 ! ................... 只看往哪條路走 ... 教官舌頭是軟了，這話可不是醉話。 如今，當年的毛頭小夥子都各自走了一大段路 ... 報告教官，如今您走到哪兒啦 ? --- 老農 【說明 : 當年因南越淪陷而回不去的同學，如今在越南發了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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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