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 奶奶呀 ... 在幫我做漂亮衣服喔 ...

下班回來，六歲女兒迎門，向我報告家中一天裡最重要的事。

咦 ? 這倒新鮮，老媽可好久沒有一針一線地縫製衣服了。

小時候，家裡孩子都穿過老媽縫製的衣服，棉襖、夾襖、崁肩兒 ...

如今輪到替孫女縫製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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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媽房裡探個究竟 ...

咦 ? 這布哪兒來的 ?

原來，那是多年前我婚禮上鋪在收禮桌上的那塊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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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人家有事做，感覺很好。

從此有一搭沒一搭探頭看看，看老媽透過老花眼鏡一針一針地縫。

有樣子了，就像我小時候穿過的那種，攤平之後像個 T 字。

所謂有樣子了，指的是裁剪完畢以大針縫過，接下來要以小針細緻地縫。

是一件大紅色小小的夾襖，鈕扣像一顆小小花椰菜，適合春秋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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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幾次修改，慢慢地縫，細細地縫 ...

從初春縫到初秋，從初秋又縫到隔年仲夏 ...

這段期間，老媽的體力已每況愈下。

有 一天老媽將夾襖在孫女身上比了一比，說 :

 嗯 ~ 快好了，這兒縫一下就好了。

但是明顯看出那件夾襖已經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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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當年老媽過世，那件夾襖仍未完成。

在處理老媽遺物時，這件夾襖被小心收藏。藏在不易看到的地方。

很多年過去了，那角落，一直不敢翻動。

          --- 老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