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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09 16:55:06瀏覽1078|回應1|推薦28 | |
我在頭城唸了很多年書,知道有一個吳沙廟,並不知道吳沙與祖先來台是這麼的親,多桑與阿公並無提到這些往事,電視是有演「吳沙的故事」,也總覺得那是別人的故事無心追究源頭。當時多桑去唸日本學校時,阿公就說:「讀書人,想鬼想怪。(台語)」(意思是唸書會想法太多,管不住),當年舅公是跑去日本躲起來。 聽阿嬤說當年祖先來台,進住宜蘭時,家裡圍牆四周有護城河,以防止原住民下山出草砍頭,聽起來像是布袋戲或電影的場景,要出城時放下吊橋讓人車走過去,不用時收起來。阿嬤說:「有一次原住民下來攻擊村民,當時祖先正在收割,身上沒帶武器,情急之下就將割稻用的『摔桶』(摔稻穀的桶子)倒翻過來蓋住身體保命,這時原住民還不死心,猛戳『摔桶』底部叫囂欲置人於死地,後來祖先用鐮刀從『摔桶』與地面的細縫間伸出鐮刀反擊,原住民腳被鐮刀割破受傷流血後,哇哇叫逃走了」。 原來祖先是大陸彰浦人(「彰浦」以前就「金浦」),跟著吳沙過來台灣的「羅漢腳仔」,當時清朝官員禁止帶女人來台灣,祖先就帶著祖牌位與小小的媽祖(就是台灣看的到最小的那尊媽祖)登船,因此過來台灣的男人,大都娶平埔族的女人為妻,也就是說住在平地的平埔族,大部份被彰浦地區與泉州人或客家人等過來的漢人給同化了,吳沙入住開墾宜蘭到葛瑪蘭人離開到花蓮,共有三十四年的時間,因此護城河的故事是有真實性的。吳沙留給後人是無盡的追思,先人從大陸過來,從壯圍鄉附近所祭拜的『開彰聖王』廟可以看出,另外進士里附近祭拜的『三山國王』廟也可看出客家人的足跡。聽說大哥未出生時,阿公常常將祖先骨甕裡的骨頭拿出來曬太陽。大哥出生那年,多桑發願,這時大白菜豐收,遂將祖先骨甕擇地安葬,說也奇怪從此家族男丁興旺…本來是歷代單傳的。祖先原本是大地主,家裡有三十幾隻牛在耕種,後來聽說祖先染上賭博惡習,輸錢賣掉很多土地,到阿公那代所剩無幾生活艱困,常常要去隔壁鄰家借米煮飯…。大哥出生那年代國民政府來台,家裡米都沒有只能吃地瓜,有很長時間我不吃地瓜,因為地瓜小時候是煮給豬吃的,豬除了吃地瓜還吃地瓜葉,想到豬吃的東西我怎麼會想吃地瓜,豬除了吃地瓜,還吃家裡的餿水(就是剩菜剩飯),通常這些東西都隔夜酸敗了有臭味,豬的一生還真可鄰…可惜牠不知道真象,很認命快樂的像小孩似吃吃喝喝。奇怪的是吃酸敗食物,牠也沒生病反而越吃越肥,豬是愛乾淨的,會固定在一個地方大小便。有時候我們會拿地瓜葉餵牠吃加菜,牠會很高興,豬尾巴一直搖一直搖,鼻孔會流鼻涕及會舔我們的手,隔著豬欄細縫吃的津津有味。當豬隻長大要賣時,通長凌晨四點鐘左右豬舍就燈火通明,豬販就來綑綁及稱重載走,當豬被抓時叫聲非常淒厲,遠在幾里外都可聽見,這時大姊會跟去提豬油與豬血回來,家裡都吃自給榨的豬油,那時無沙拉油,豬血會結成塊狀,用水桶裝回家,通常加路橋菜或鹹菜(酸菜)煮湯吃。豬是賣了想吃豬肉可沒有。 蛤仔難是以前宜蘭的稱呼,小時候常常看大人小孩一起去圳溝摸「蜊仔」(台語),古人分不清楚「蛤仔」與「蜊仔」的區別,蜊仔其實那是「蜆」長在淡水的,水圳水很清澈見底,人影倒映水中像是一面鏡子,「蜊仔」就躲在底部沙石堆中,用杷子與畚箕抓,運氣好時可以摸到像腳拇指大的傢伙,當然「蜊仔」皮膚比養殖的要烏黑,可能野生的關係。在圳裡最怕「毛旗」(水蛭台語),每次都會黏在大人或小孩腳肚上吸血,像蚊子吸血沒什麼感覺,通常用鹽巴醃牠讓牠歸天,發現時都會驚嚇的大叫一聲,吸了肚子凸凸的血皮膚傷口還會流血,看到頭皮都一直發癢一直發癢;偶而也會遇到螃蟹或蝦,一般不容易抓到螃蟹警覺性高,一瞬間躲進洞裡,只有在下大雨天水混濁,叔叔用鐵線穿刺大蚯蚓才釣的到,螃蟹好吃咬著蚯蚓不放,這時才有機會活抓,其實牠是被騙了,蚯蚓是用貼鐵絲貫穿肚腸,根本咬不斷。 「蜊仔」在古宜蘭相信是很多的,圓山大湖有條路叫蜊埤路,隨著農藥等的使用,在圳內已找不到「蜊仔」的蹤跡。在宜蘭鄉下稻子一般是只豐收一季,夏天收割那季,到了下半年颱風多天氣陰濕,只要稻子開花時被風吹落稻花,結穗的機會就低,另外日照短也影響稻穗果實的保滿度,常常夏季收成
叔叔後來,因挖礦職業病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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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