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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田水6
2017/07/01 20:06:57瀏覽873|回應2|推薦27

1.祝大家考試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2.終生學習是很重要的,離開學校也要不斷地學習

3.照片是金面山

4.小說內容是寫小時候的故事.

六月的稻子正在開花結穗,家就在飛機場旁,阿母常常帶著我走過一片綠油油的稻海來到四舅家,此時應該是有事相求,收割的事應該是要委託他們幫忙。

每年農曆大年初十舅舅家廟會,阿母總會帶著我去吃飯,這時是他們兄妹聊天的機會,印象中甜的「蕃茄蛋花湯」真的美味,舅媽還會給我一隻雞腿,最難忘應該是「棗餅」,內餡是肥肉、冬瓜、金棗等,吃起來有金棗的香味,那年代鄉下人吃一餐豐盛晚餐,算是難得的機會。

當家裡的牛賣走後,田裡的農事一直委託舅舅家幫忙完成,舅舅及兩位表哥對我家幫忙很大,舅家有三甲田地、我家一甲多田地,兩位表哥壯壯的,剛開始弟弟跟著三表哥下田玩玩當跟班,後來弟弟長大小五了,家裡農事就試著自己耕種,過沒多久家中新購一台耕耘機,耕耘機是柴油燃燒的,廢氣體非常嗆鼻,每次都要掩鼻及停止呼吸工作,這兩輪的耕耘機是最累的機型,優點是跟牛一樣可深耕,因為要每一棵稻子都翻轉犁過…,每年寒暑假有幾個月要靠兩條腿吃飯,鐵牛車不用休息,兄弟兩輪流耕田,有時候體力不濟,弟弟會體貼換手幫忙。農事是多道的,翻土就是犁田深耕,粉碎用耙子打碎土塊,「打割白」就是用橫木板抹平土塊泥漿。每年農耕的寒暑假,那兩條小腿肌肉就又痠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

在收割時,月亮總是亮亮的掛在高空,月光之下,地上的人影清晰可見,大地一片烏黑,樹好像是鬼影一樣,田旁邊是亂葬崗,那竹林中隔壁鄰居姊姊又在那自殺,夜藏了好多故事在裡面。無雲時星兒還一閃一閃的,夜晚的時間溜的特別快,一瞬間已到晚上八九點了,濕透的汗衫微涼、臭味也消失,田野不時傳來蛙鳴聲,姊姊們會合力把這台車榖子扛回家,拖板車上堤防是最累的,要將約一千台斤榖子推上去又溜下坡,回家以後是女生的工作,將榖子篩選利用「鼓風機」吹開稻枝碎葉,姊姊們通常忙到凌晨才會休息。

白天的收割工作,心理總是掛念著學校的功課進度,不曉得今天老師又講了什麼精采的片段,沒聽到還真的感到遺憾,通常收割季節請假,老師都能體諒,不會問太多。學校也會利用課外活動時間,種些筊白筍農作。除了無法上課外,收割時最有難言之隱就是脖子癢,別小看稻子,稻子上面有很細尖的絨毛,收割時會飛到收割人們的脖子上,感覺像是萬針刺脖,這時候也不能去抓癢只能忍耐和平相處,將感覺神經關閉到最小,農事完再清洗。

每當稻子除草時,夏日田水總是滾燙的,兩腿皮膚被燙的紅冬冬的,最糟的是有土蜂藏在未知的土裡,倒霉時會被螫,通常會穿厚的牛仔褲下田「搜草」。

插秧是最痛苦的事,農事最累的應算是人工插秧,腰長時間彎曲,手還要將秧苗插入土中,身體倒著走,有時候五行稻秧插的歪歪斜斜的或變成四行,長期彎腰非常難受,腰像要斷了般。機器插秧算是拯救農民的辛苦。

有時候耕田時,碰到夏日午後雷陣雨也是恐怖的,烏雲密佈,陣陣雷聲與閃電從頭上劃過,心裡在想,辛苦人老天爺應該不會這麼早收的,嘴上唸著:沒事的「阿彌陀佛」,照常識有雷電在耕作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光腳踏在導電的水中。

家裡的稻穀也是還沒曬乾就賣了變現,農會價格高可是只限購約二百公斤,非常不容易排到。其實種稻子家裡沒賺錢啦!只是吃的米不用錢,常常拿著新收成的稻穀,去隔壁村「輾米廠」輾米,米糠帶回來拌飯餵鴨子,稻穀空殼當大灶燃料燒,此時新米煮的飯好好吃,又香又黏又Q,因為家裡吃過新鮮稻米煮的飯,外食的米飯所用的米是新是舊,吃一口就能判別。

我們那年代已經不吃地瓜、竽頭了,倒是鄉下蔬菜很多、水果很少,缺維他命C所以常感冒。每次看到多桑買蘋果、香蕉回來就好高興喔!當然今天的生意是豐盛的,當多桑車從前院子進來,車上沒掛水果及魚肉時,大家就要趕快逃亡,三步當兩步走,從家後門快跑,去菜園裡除草工作,等待天色昏暗時再回家。因為他生意不好,會罵人…。

當然,我念書沒錢繳私立專科學費時,多桑會向朋友去借二萬元繳學費,多桑說:「教育是重要的」。

種田農作只是家裡的副業,主要還是靠多桑經營生意買賣養家。

 

( 創作詩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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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ㄦ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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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分享!
2017/07/02 11:09

曉月(eugenetextiles) 於 2017-07-03 21:04 回覆:

感謝花兄來訪!

你的照片拍的好

拜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