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在牢房中已渡過數日，期間有不少孩童被帶走，也有不少新來的孩子。通常會到這裡的孩子不到三日便被人口販子以他們認為合理的價錢賣走，唯獨他待了快五天，依舊待在囚禁的牢房中。

人口販子的頭頭曾在他面前跟幾個小嘍囉說他長的俊年紀又不大不小，正是適合賣給權貴人家當攣童的好貨色。

他原本還不知什麼是攣童，經其他較大的孩子跟他說明才知道，就是給權貴子弟玩弄的男寵，再大一點叫小相公，兔子爺，不過都是做同一件事，出賣肉體以求生存的「男妓」。

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成為這樣的人！

沒有人格、沒有尊嚴地活著，他有著身為冰川王族高傲的血統，就算落魄潦倒也不能讓家族蒙羞！

從那時開始，他開始不斷地想辦法逃走，逃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每次都被人口販子給抓回來，接著就是一陣毒打，幸好人口販子見他未來是顆金元寶，打完後總給他上些膏藥以免留下傷痕怕以後賣不了好價錢。

哼！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就看哪位饕客看上了眼，賣出的日子就是生吞入腹之時，他自嘲道。

這時，幾下鐵鍊碰撞的聲音，見兩三個小嘍囉把五六個小女孩推進牢房內，並警告她們乖乖別鬧逃，不然有好受的，說完頭也不回離開。

幾個女孩子怯生生看著周圍，在不安與恐懼的壓迫下終於開始啜泣或放聲大哭。

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綁著兩只小髻的黃髮小女孩，不哭也不鬧，只是窩在牆角一動也不動地望著鐵窗外流瀉出的幾絲月光。

小女孩的身影與自己當初被抓來時的樣子交互重疊。

好奇心的驅使下，拿了塊不久前發下的糧食，半顆饅頭給小女孩。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眼中有幾分畏懼，但似乎是飢餓很久了，思考一下馬上拿起那半顆饅頭狼吞虎嚥地啃食入腹。

看著女孩吃著自己給的饅頭，心想這個女孩很可愛，看起來不到七歲年紀略小。從女孩破舊的衣服又沾滿沙塵，應該是從那個旱地半買半抓過來的，這樣的孩子在這裡見多了。

「大哥哥、大哥哥。」

「嗯？！」冰川孤辰回神，小女孩抓著他的衣角，張著清靈汪汪的眼睛望著他。

「謝謝你，我已經好久沒吃那麼大的饅頭了。」女孩報以一個燦爛的微笑。

頓時，冰川孤辰心頭一陣暖流經過，有好漫長的時間沒有人對他這麼笑。好像…好像還沒出嫁的姊姊，總是對他笑著，笑得如太陽般照耀溫暖著他的心。

摸摸小女孩的頭，冰川孤辰激起一種想保護這個女孩一輩子的念頭。

緣分吧！冰川孤辰在內心默想，一片灰暗迷茫的未來，有個和自己一樣孤單一樣渴望依靠的人在一起努力為生存奮鬥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命運的齒輪一但開始轉動，就沒有人能將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