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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雨
2009/06/07 21:21:10瀏覽226|回應0|推薦4


日正當中,狂風突起,「轟!」雷雨撲滅了火熱的氣息。霎那間,雲散了,雨停了。停留在鳳凰花上的水珠訴說著|曾經來過的那場雨。



 宜蘭是個民風淳樸的縣市,每一年、每個月、每一天無時無刻都在下雨。一時興起,下起大雨,累了,又出大太陽。把我戲弄得火冒三丈,卻無可奈何,然而這就是我的故鄉。



  有句俗諺|竹風蘭雨,說得真是貼切。宜蘭的雨,真的是綿綿不絕啊!還記得國中開學那天,國中畢業那天都是雨天。



  開學了!過完了無憂無慮的國小生活,我即將踏入國中這個地獄,哥哥再三的警告我不要惹事,我辦得到嗎?



  「轟|嘩啦!嘩啦!」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雷雨,走進了將伴隨我三年國中生涯的班級|一年三班,對班導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老好人一個,班上的同學也不像兇神惡煞,還好,我不禁鬆了一口氣。「碰!」一聲巨響!嚇了我一大跳,原來是有人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桌子。「抱歉!」一聲細微的道歉似乎從妳的嘴中出現,我趕緊回了個無害的笑容,也不知道妳有沒有看見,心中不禁慶幸,好險,雨變小了,不然我還真的聽不見這句道歉。
    


滴!」窗外開始下起雨來,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跡象。突然間,透過窗戶,我看見妳的身影蹲坐在司令台上,我靜靜的走了過去,妳在哭,是不?我抱著妳顫抖的雙肩,試圖用安慰,撫平妳的不安。雨停了!漸漸的,妳的雙肩已經不在顫抖了,輕聲的啜泣也在不知不覺中消逝。妳抬起頭,問了我未來的志願,「羅高啊!」我輕描淡寫的回答,「我考不上!」頓時,我們彼此陷入了沉默…「還久呢!很像又要下雨了,快走吧!」,像是要刻意逃避這個話題似的,我急忙拉著妳跑回教室,天空陰沉的可怕。不一會兒,「轟!劈哩啪啦!」雷雨交加,剛才那短暫的放晴,似乎如場夢般的不真實。



  「滴,滴」窗外陰沉的天告訴我今天又是雨天,對一個國中生而言,實在是種痛苦,一個星期下個不停,制服怎麼可能乾呢?無奈!只好趕緊起床,拍落傘上的水珠,收拾書包,今天是異業典禮,可不能遲到。



  「滴!滴!嘩啦!嘩啦!」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在今天,我們還是國中生,可是今天之後,我們就將踏入另一個人生階段了,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抱持著這種想法吧!一大早班上就瀰漫著一股哀傷,抹殺了一切快樂的旋律。短短四十五分的早自習,彷彿過了一世紀。



  「起立!」|「敬禮!」|「坐下!」,最後一次的口令、最後一次的訓話,以前都嘻嘻哈哈帶過的動作,今天做起來卻格外沉重,「今天課就上到這,下課!」以往看不順眼的同學,在此刻都變得可愛,昔日對班導的不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明明應該是快樂的,不是嗎?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雨,下得好急,三個男孩赤裸著上半身,躺在籃球場上「喂!我們畢業了呢!」「嗯!怎樣?捨不得喔?當初是誰說好想快點畢業的?」「對啊!我們的愛哭鬼又哭了呢!」「那是雨啦::哈哈哈!」我們一直一直笑著,究竟在臉上的是淚還是雨,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真的畢業了。



 畢業之後,我考上了宜中,而妳考上了羅商,都沒有達到心中所想的目標,而那兩位陪我裸奔的朋友,都考上了羅工,一個資訊科、一個汽車科,我們三個假日還是時常出來打球,敘敘舊,喝個爛醉如泥再回國小閒晃,其他人,都漸漸疏遠了,有些人去了台北,有些人沒有讀書,大家的生活都好不一樣,而班導還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樣,只是魚尾紋悄悄的找上了他。唯一不變的是宜蘭的雨吧!



 年過一年,日復一日,我依舊被戲弄著,卻已不再氣憤。或許是長大了吧!因而學會珍惜。珍惜宜蘭、珍惜宜蘭下的雨、珍惜宜蘭下的雨的反覆無常,以及,珍惜在宜蘭的雨下得反覆無常那天,遇見的妳…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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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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