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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2 06:31:50瀏覽11|回應0|推薦0 | |||||||||||||||||||||||||
新生兒的重要需求與媽媽們的挑戰-懶人包巾在新手媽媽們繁忙的生活中,照顧新生兒的需求總是充滿挑戰。在這個過程中,懶人包巾已經成為了許多媽媽們的救星。為什麼懶人包巾能夠得到如此多的讚譽呢?它的概念和優勢究竟有哪些?在這篇文章中,我們將會運用PAS(問題、解答、解決方案)的語氣,深入探討懶人包巾的魅力所在。 首先,讓我們思考一下新手媽媽們面臨的問題:新生兒的睡眠質量和舒適度對他們的成長至關重要,但在嬰兒的前幾個月裡,他們很容易受到驚跳反射的影響,使他們從睡眠中驚醒。此外,新手媽媽們還要應對保持寶寶的安全、舒適和溫暖等挑戰。面對這些問題,懶人包巾便是一個理想的解答。 使用嬰兒包巾的原因與重要性瞭解嬰兒猝死癥(SIDS)與其風險在選購新生兒包巾之前,首先要先了解趴睡帶來的風險以及嬰兒猝死癥(SIDS)有著絕對的關係。 嬰兒猝死癥通常發生在六個月內的嬰兒,特別是二至四個月大的嬰兒。 有許多可以避免的環境因素會增加嬰兒猝死癥的風險,如趴睡、在帶有枕頭或玩具的床上睡覺,或在過於軟的床上睡覺。 美國自1994年開始倡導仰睡方式,使嬰兒猝死癥的人數下降了了近40%。 降低嬰兒猝死癥的風險專家建議,要有效降低嬰兒猝死癥的風險,最安全的睡姿是就是仰睡,家長需要去除嬰兒床旁的鬆散物品,讓寶寶穿單件睡衣以減少蓋毯遮蔽口鼻的風險。 趴睡的寶寶應翻回仰睡,床墊要結實避免過軟,避免使用枕頭以減少窒息風險。 新生兒常見睡姿以下是新生兒常見的三種睡姿:
而懶人包巾是一種專為新生兒設計的一體式包裹產品,能夠模擬母親子宮內的緊密感,讓寶寶感到安心舒適。懶人包巾的優勢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懶人包巾的特色首先先來比較傳統包巾與懶人包巾的差異性:
以上述可以知道,目前最常用的懶人包巾是新手媽媽的首選 一體式設計懶人包巾的一體式設計為新手媽媽們提供了便捷和快速的包裹方式,不需要繁瑣的步驟,讓新手媽媽們可以輕鬆照顧寶寶。 安全舒適的材質懶人包巾使用安全舒適的材質製成,不僅對寶寶無刺激,還能讓寶寶感到舒適和溫暖,有效提高寶寶的睡眠質量。 適合不同年齡段的寶寶懶人包巾針對不同年齡段的寶寶進行設計,確保每個年齡段的寶寶都能在其中找到合適的位置,讓寶寶得到最適合他們的呵護。 可調節緊度和透氣性懶人包巾具有可調節緊度和透氣性的特點,讓新手媽媽們可以根據寶寶的需求和舒適度,進行適當的調整,確保寶寶的舒適和安全。 簡單易洗的特點懶人包巾易於清洗,新手媽媽們可以輕鬆地將其洗淨,保持清潔衛生,為寶寶提供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 而酷咕鴨的懶人包巾就具備了以上特點,其相關產品的介紹如下:
酷咕鴨超多款式可供選擇: 綜合以上所述,這款懶人包巾無疑是新手媽媽的理想選擇。其一體式設計、安全舒適的材質、適合新生兒至6個月大寶寶的尺寸以及可調緊度等特點,讓媽媽們能夠輕鬆照顧寶寶,並為寶寶提供一個舒適安全的睡眠環境。 選擇酷咕鴨的懶人包巾,讓您與寶寶共享美好的成長時光。 如果想了解更多酷咕鴨的訊息,可以到官網上或是臉書諮詢他們的客服人員喔 綜上所述,懶人包巾是一款兼具便利性、舒適性和保暖性能的嬰兒產品。它為新手媽媽們提供了一個簡單易行的解決方案,讓寶寶在成長過程中獲得更好的照顧。選擇懶人包巾,讓您和寶寶共享無憂的新生兒時光。
2023純棉尼龍多功能懶人包巾推薦強烈建議新手父母要在選擇新生寶寶的繈褓包巾時非常用心,因為選擇一款好的包巾可以有效減少寶寶睡眠時的驚跳現象,這樣可以讓寶寶獲得更好的睡眠品質,有利於其健康成長。事實上,很多新生寶寶在睡覺時會出現無意識抖動的現象,這是其自我保護的正常反應,但也很容易驚醒寶寶,影響其睡眠品質。2023冬暖夏涼布薄款包被推薦 在選擇包巾時,父母們應選擇較薄且柔軟的棉質材質,並且要注意包巾的大小和寬度是否足夠,以便將寶寶完全包裹起來,提供更好的安全感。此外,父母們也應注意包巾的清潔和消毒,以防止繁殖細菌和病毒對寶寶造成傷害。 另外,新手父母還應注意幫助寶寶保持適當的溫度和濕度,避免其著涼感冒。此外,母乳是最理想的嬰兒食品,應儘量堅持母乳餵養,如果無法實現母乳餵養,可以考慮使用嬰兒配方奶粉。同時,新生兒抵抗力較弱,容易受到感染,因此需要控制家庭和社交環境,避免接觸有感染風險的人和地方。臺北冬暖夏涼布防踢被推薦 最後,包巾和包被的區別並不僅僅是薄厚的問題,而是應該根據寶寶的具體情況和季節選擇合適的產品。夏天可以使用薄一些的包巾,而冬天可以考慮使用保暖性較好的包被,以確保寶寶的舒適和安全。 2023竹炭纖維可重複使用懶人包巾推薦 張中行:欲的滿足 說來也許是值得感傷的,這更為根本的什么,或者并無價值可言。原因是,人生,擴大到生命,是自然現象的一部分,何自來,莫明其妙,有何意義,也莫明其妙。這是一面。 另一面,這現象的一部分(生活)卻實實在在,并且在感知之前早已受命,只能這樣而不能那樣,只能向此處而不能向彼處。這用《中庸》的話說,是“天命之謂性”。天為什么命,為什么這樣命,不知道,人所能做的不過是“率性”而行。想抗嗎?連抗的力量和方式也不能不來自天命。說句泄氣的話,至少叔本華這樣看,是徹底的被動。這被動的情況,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反正不能不動。這就使我們又碰到人生問題:怎么理解才對?怎么活動才對?“天命之謂性”是一種理解。與之相連的有性的性質問題,很麻煩。為這個,孟子曾經同告子展開辯論。孟子是理想主義者,主張性善,想憑借良心以修身治國平天下。這顯然是書生坐在書齋里作的白日夢。與孟子相比,荀子實際得多,由書齋走到街上,看到形形色色,于是以所見為根據,主張性惡,也就是成為教化主義者。教化,會多有實效;但是,如果性惡的想法對了,推崇教化的善念又從何而來?孟荀以后,兩千幾百年來,無數讀書人,包括韓愈、李翱,以及幾乎所有的宋元明理學家,直到戴東原和譚嗣同,都在這上面大動腦筋,因為像孟荀一樣,都認為這同修身治國平天下有血肉聯系。花樣越來越多,如有善有惡,性善情惡,等等。現在,一般認為,反而被缺席裁判的告子(自己沒有書傳下來)的想法比較近真。他說: “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孟子·告子上》)這是說,性無所謂善惡,只是受之自然的某些趨向而已。我們說這種想法只是近真,是因為它還同善惡勾勾搭搭。其實,性和善惡并沒有直接關系:善惡評價的對象是意志范圍內的“行(www.lz13.cn)為”,不是性。性是天命所定,非人力所能左右,如有生必有死,饑要食,渴要飲,有什么善惡可言?但告子終歸通情達理,于水的比喻之后,還說了這樣的名言: “食色,性也。”這話值得我們深思。為什么?因為它觸及人生的奧秘:不食,就不能保持己身的生命;不色,就不能保持種族的生命。總之,人生,不管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最基本的,最實在的,是要活,要生存。這種情況也可以說得雄偉些,是“天地之大德曰生”。生,概括,因而近于玄妙,能不能說得較質實些?古人早已這樣做過,如荀子說: 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則不能無求,求而無度量分界則不能不爭。爭則亂,亂則窮。先王惡其亂也,故制禮義以分之,以養人之欲,給人之求。使欲必不窮于物,物必不屈于欲,兩者相持而長,是禮之所起也。(《禮論》)這里最重要的是第一句的“人生而有欲”,尤其是其中的“欲”。欲是一種頑固地要求滿足的力量,依照現代心理學的看法,尤其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學派的看法,這就是生命的底里。欲的表現是求,求就不能不觸及外界(包括人和物),于是有得,有不得,有和諧,有沖突,并且,與得失相伴,有使欲更為頑固的,使求更為有力的“感情”,如喜怒哀樂等。 這些加在一起就是“人生”。這樣理解人生,性質單純;至于表現,則芥子化為須彌,千頭萬緒。它還容許伸張,或說遐想,如書中自有顏如玉,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等等,都屬于此類。但不管怎樣遐想,想得如何美妙,追到根柢,總是來源于欲。值得慨嘆的是,欲雖然強有力,卻是渺小的,即如“天地之大德曰生”的“生”,就己身說是終須結束,就種族說是難于找到保票。總之,求徹底滿足,求終極意義,都會失望。這就難怪,在人生的各式各樣的現象里,竟有輕生的一類;甚至提高為理論,即所謂悲觀主義,如叔本華就是突出的代表。幸或不幸而絕大多數人是《呂氏春秋》一派,講究“貴生”,至少是實際“貴生”。但是貴生,要生,就不能不碰到與生有關的種種問題,即所謂人生問題。這有來自內心的;內又不能不外,于是就成為各種性質各種形式的社會問題。所有這些問題,就性質說可以歸結為:欲不得滿足,或生不得遂順。 張中行作品_張中行散文 張中行:目的難證 張中行:宇宙和人生分頁:123 巴金:馬賽的夜 馬賽的夜。 我到馬賽這是第二次,三年以前我曾到過這里。 三年自然是很短的時間,可是在這很短的時間里我卻看見了兩個馬賽。 寬廣的馬路,大的商店,穿著漂亮衣服的紳士和夫人,大的咖啡店,堂皇的大旅館,美麗的公園,莊嚴的銅像。我到了一個近代化的大都市。 我在一個大旅館吃晚飯。我和兩個朋友占據了一張大桌子,有兩個穿禮服的漂亮茶房伺候我們。我們問一句話,他們鞠躬一次。飯廳里有樂隊奏樂。我們每個人點了七八十個法郎的菜,每個人給了十個法郎的小賬。我們從容地走出來,穿禮服的茶房在后面鞠躬送客。 我們又到一家大咖啡店去,同樣地花了一些時間和一些錢。我們在“多謝”聲中走了出來。我們相顧談笑說:“我們游了馬賽了。”心里想,這畢竟是一個大都市。 于是我們離開了馬賽。三年以后我一個人回到這里來。我想馬賽一定不會有什么變化。而且我把時間算得很好,我不必在馬賽住一夜。我對自己說:“我第一晚在火車上打盹,第二晚就會在海行中的輪船上睡覺。” 然而我一到馬賽,就知道我的打算是怎樣地錯誤了。第一,我一下火車就被一個新認識的朋友引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個地方使我覺得我不是在馬賽,或者是在另一個馬賽;第二,同那個新朋友到輪船公司去買票,才知道今天水手罷工,往東方去的船都不開了。至于罷工潮什么時候會解決,辦事人回答說不知道。 這樣我就不得不住下了,而且是住在另一個馬賽。至于在海行中的輪船上睡覺,那倒成了夢想。 于是我又看見了馬賽的夜。 我住的地方是小旅館內五層樓上一個小房間。 我吃飯的地方也不再是那堂皇的大旅館,卻是一家新近關了門的中國飯店。吃飯的時候沒有穿禮服的茶房在旁邊伺候,也沒有樂隊奏樂。我們自己伺候自己。 這并不是像紐約唐人街一類的地方,這的確是法國的街道。中國人在這里經營的商店,除我所說的這個飯店外,還有一家飯店,要那一家才算是真正的飯店。至于我在那里吃飯的一家,已經關了門不做生意,我靠了那個新朋友的介紹,才可以在那里搭一份伙食。而且起先老板還不肯收我的飯錢。 我每天的時間是這樣地分配的:從旅館到飯店,從飯店到旅館——從旅館到飯店,從飯店到旅館。在旅館里,我做兩件事:不是讀一本左拉的小說,就是睡覺,不論在白天、晚上都是一樣。在飯店里我也做兩件事:不是吃飯,就是聽別人說笑話。吃飯的時間很短,聽說笑話的時間很長。 從旅館到飯店雖然沒有多少路,可是必須經過幾條街。我很怕走這幾條街,但我又不得不走。路滑是一個原因:不論天晴或者下雨,路總是滑的;地上還凌亂地堆了些果皮和拋棄的蔬菜。街道窄又是一個原因:有的街道大概可以容三四個人并排著走;有的卻是兩個人對面就容易碰頭的巷子;也有的較寬些,但是常常有些小販的貨車阻塞了路。我常常看見胖大的婦人或者瘦弱的姑娘推著貨車在那里高聲叫賣,也有人提了籃子。她們賣的大半是蔬菜、水果和襪子一類的用品。有一兩次,賣水果的肥婦向我兜生意,可是我跟她剛把價錢講好,她忽然帶笑帶叫地跑開了。跑的不止她一個人,她們全跑開了。街道上起了一陣騷動,但是很快地就變得較為寬敞、較為清靜了。我很奇怪,不知道這個變化的由來。但是不久我就明白了。迎面一個警察帶著笑容慢慢地走過來。他的背影消失以后,那些女人和貨車又開始聚攏來。有時候抬起頭,我還會看見上面曬著的紅綠顏色的衣服。 還有一個原因我也應該提一下,就是臭。這幾條街的臭我找不到適當的話來形容。有些地方在店鋪門口擺著發臭的死魚,有些地方在角落里堆著發酵的垃圾,似乎從來就沒有打掃干凈。我每次走過,不是捏著鼻子,就是用手帕掩鼻,我害怕會把剛吃進肚里的飯吐出來。 晚上我常常同那個新朋友在這些街道上散步,他帶笑地警告我:“當心!看別人把你的帽子搶了去!”我知道他的意思。我笑著回答:“不怕。”不過心里總有點膽怯,雖然我很想看看帽子怎樣會被人搶走。 我們走過一條使我最擔心的街道。我看見一些有玻璃窗門的房子和一些掛著珠串門簾的房子。門口至少有一個婦人,大半很肥胖,自然也有瘦的,年紀都在三十以外;她們同樣地把臉涂得又紅又白,嘴唇染著鮮血一樣地紅;她們同樣地有著高高地凸起的胸部和媚人的眼睛。 “先生,來罷。”尖銳的、引誘的、帶笑的聲音從肥婦的口里向我臉上飛來。同時我看見她們在向我招手。 “怎么樣?去嗎?”那個朋友嘲弄地低聲問我。 我看了那些肥婦一眼,不覺打了一個冷噤,害怕起來,便拉著朋友的膀子急急地往前面走了,好像害怕她們從后面追上來搶走我的帽子一樣。我走過那些掛著珠串門簾的房子,里面奏著奇怪的音樂,我仿佛看見三四個水手抱著肥婦在那里喝酒。但是我也無心去細看了。 “你方才說過不怕,現在怎樣了?”我們走出這條街以后,那個朋友嘲笑地說。 我這個時候才放心了。 “看你這個樣子,我不禁想起我一個姓王的朋友的故事。”他說著就出聲大笑。 “什么故事?”我略帶窘相地問他。 “王,你也許認識他。他的年紀比你大,可是身材比你還小,”朋友開始敘述故事,他一面說,一面在笑。但是我并沒有笑的心思。“他是研究文學的。他常常說歌德有過二十幾個愛人,他卻只有五個,未免太少了。其實他所說的五個,是把給他打掃房間的下女,面包店里的姑娘,肉店里的女店員都算在里面,這些女人跟他除了見面時說一聲‘日安’外就不曾說過什么話。他說他應該找到更多的愛人,他說應該到妓院里去找。我們每次見面,他總要對我宣傳他到妓院去談戀愛的主張,他甚至贊美賣淫制度。然而他也只是說空話。我常常嘲笑他。有一天他得意地對我說,他要到妓院去了,我倒有點不相信,你猜他究竟去了沒有?”朋友說到這里突然發出這句問話來。 “他當然沒有去。”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如果沒有去,那倒不奇怪了。他的確去了,而且是我陪他去的。”朋友得意地說。“他沒有進過法國妓院,他不知道那里面的情形。我們到了那里。我聲明我只是陪伴他來的,我就坐在下面等他。于是六七個肥胖的裸體女人排成一行,站在我們面前,讓王選擇。王勉強選了一個,在下面付了錢,跟著她上樓。……不到十分鐘,王下樓來了,臉色很不好看。他拉著我急急地走了出去。我驚奇地笑問他:‘怎么這樣快就走了?’他煩惱地答道:‘不要提了,我回去慢慢對你說。’他垂著頭,不再說一句話。”朋友說到這里,便住了口。 “你看這個。”他從衣袋里摸出一封信遞給我說。“這是王今天寄來的,他還提到那件事情。” 這時我們走入大街,進了一個咖啡店。我在那里讀了王的信。 信里有這樣的一段話: ……近來常常感到苦悶,覺得寂寞,精神仍然無處寄托,所以和幾個朋友在一起談話時總愛談到女人。大家都覺得缺少什么東西。可是缺少的東西,卻也沒法填補。我們也只得耐心忍受苦悶。壯志已經消磨盡了。我也曾想把精神寄托在愛情上,但是又找不到一個愛我的女人。……我也不再有到妓院去的思想了。用金錢買愛,那是多么可笑,多么渺茫啊!你不記得兩年前我在馬賽干的那件事嗎?我當時還有一種幻想。誰知看見了那里的種種丑惡情形,我的幻想就馬上破滅了。我和那個肥婦上了樓,進了她的房間,看見她洗凈了身子。我沒有一點熱情,我只覺得冷。她走到我的身邊。我開始厭惡她,或者還害怕她。她看見我這種笨拙的樣子,便做出虛偽的媚笑引動我,但是并沒有用。我的激情已經死了。結果她嘲笑地罵了我兩句,讓我走了。從那里出來,心上帶走了無名的悲哀,我整整過了一個月的不快活的日子。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我在那里不但不曾得著預期的滿足,反而得到了更大的空虛。那個肥婦的樣子我至今還記得。…… “你看,這就是那個以歌德自命的人的遭遇了!”朋友嘲笑地說。 我又想發笑,又不想發笑。我把信箋折好放在信封里還給他。 我們走過一家影戲院。名字很堂皇,可是門面卻很小、很舊。一個木籠似的賣票亭立在外面。 “這樣的電影院你一定沒有去過,不可不進去看看。”朋友并不等我表示意見就去買了票,我看見他從衣袋里掏出了兩個法郎。 “這樣便宜的票價!”我想。我們就進去了。 一個小房間里放了二三十排長木凳,每排三張,每張可容五六個人。黯淡的天花板上掛了幾盞不很明亮的電燈。對面一張銀幕。沒有樂隊,每一個人走過,就使不平坦的地板發出叫聲。房間里充滿了煙霧和笑語,木凳上已經坐了不少的人。 我們在最后面的一排坐下,因為這一排的三張木凳都空著,而且離銀幕較遠,不會傷眼睛。朋友抬起眼睛向四處望,好像在找他認識的人。 他的眼光忽然停留在左邊的一角。他的臉上現出了笑容。他把右手舉起來,在招呼什么人。我隨他的眼光看去,我看見了兩個我見過的人。他們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中國人,戴便帽,沒有打領帶,穿一件半新舊的西裝;黃黃的臉色,高的顴骨,唇邊有幾根胡須。他不久以前還在一只英國輪船上作工。右手的大指頭被機器完全切斷了。他的手醫好以后公司給了他五十鎊的恤金,把他辭退了。他到馬賽來,打算住些時候回中國。我在飯店里見過他幾次,所以認識他。女的,我也在飯店里遇見過。她是一個安南人。我不知道她怎樣會流落到馬賽來,關于她的事,我知道的,就是她跟飯店的老板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往來;還有她屬于街頭女人一類的事,我也知道一點,因為在飯店里的笑談中間,找“安南婆”要多少錢的話也常常聽見。我看見她同斷指華工在一起,這并不是第一次。 她跟他親密地談著(她會說廣東話),兩個頭靠在一起。她忽然轉過頭來望著我的朋友笑。我看見她的黑頭發,小眼睛,紅白的粉臉,寬厚的紅唇,充實的胸膛。她輕佻地笑著,的確像一個街頭女人。 電燈突然滅了。 我花一個法郎的代價連接看了三張長片子。眼睛太疲倦了。燈光一亮我同那個朋友最先走了出去,并不管我們認識的那一對男女。 夜接連著夜,依舊是馬賽的夜。 還沒有開船的消息。罷工潮逐漸擴大了。許多貨物堆積在馬賽,許多旅客停留在馬賽。 馬賽憑空添了這許多人和貨物,可是市面上并沒有什么變動。其實變動倒是有的,不過陌生的我不知道罷了。我只看見過一次罷工者的游行。 夜來了,夜接連著夜。依舊是馬賽的夜。 那飯店,那街道,那旅館,那朋友,那些影戲院跟我發生了密切的關系。左拉的小說讀完了,又放回到箱子里去。我不再讀書了。 每晚從飯店出來,我總是跟那個朋友一起去散步。我們不得不經過那條使我最擔心的街道。那些半老的肥婦照例對我們做出媚笑,說著歡迎的話。但是我已經不害怕她們了。 我們每晚總要到一家新的電影院去。所有馬賽的電影院我們差不多都光顧過了。頭等電影院我們自然也去,而且用學生的名義在那里得到了半價的優待。常常我們在勞動者中間看了電影出來,第二天晚上又換了比較漂亮的衣服到頭等電影院去,坐在紳士和夫人們的中間,受女侍的殷勤招待。換衣服的事是那朋友叫我做的。他有過那樣的經驗,他曾經在頭等電影院里買票受到拒絕。 在小的電影院里,我們常常遇見那個斷指的華工和“安南婆”,他們總是親密地談笑著。 我們跟華工漸漸地熟悉了,同時跟“安南婆”也漸漸地熟悉了。我們跟他們遇見的地方有時在電影院,有時在飯店,時間總是在夜里。 另一個晚上我們照例在那個最小的電影院里遇見了“安南婆”。她跟平日一樣地和男子頭靠著頭在談話,或者輕佻地笑。可是男子卻不是平時跟她在一起的斷指華工,而是一個陌生的法國青年。她看見了我們,依舊對我們輕佻地笑,但是很快地又把頭掉回去跟那個青年親密地講話了。 “安南婆有了新主顧了。”朋友笑著對我說。我點點頭。 隔了一個晚上我們又到那個電影院去。在前面左角的座位上我又看見了“安南婆”和她的法國青年。她看見了我們,望著我們輕佻地笑。我們依舊沒有找到斷指華工的影子。 燈光熄了。銀幕上出現了人影。貧困,愛情,戰爭,死。……于是燈光亮了。 一個人走近我們的身邊,正是我們幾天不見面的斷指華工。朋友旁邊有一個空位,華工便坐了下來。他并不看我們,卻把眼光定在前面左角的座位上。在那里坐著“安南婆”和她的法國青年。 “你為什么這兩天又不同她在一起了?你看她找到了新主顧!”朋友拍著華工的肩膀說。 華工掉過了瘦臉來看我們。他的臉色憔悴,可是眼睛里射出來兇惡的光。 “不錯,她找到新主顧了!她嫌我是一個殘廢人,我倒要使點手段給她看,要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華工氣憤地對我們說,聲音并不高。 “這又有什么要緊?這也值不得生氣!”朋友帶笑地勸他道。“她們那般人是靠皮肉吃飯的。誰有錢就同誰玩,或者是你或者是他,都是一樣。她又不是你的老婆,你犯不著生氣。” “你不曉得我待她那樣好,她這個沒有良心的。”華工咬牙切齒地說。“幾個月以前法國軍隊在安南鎮壓了暴動,把那些失敗的革命黨逼到一個地方用機關槍全打死。這樣的事三四年前也有過一次。她哥哥就死在那個時候,死在法國軍人的槍彈下。現在她卻陪法國人玩。這個法國人大概不久就會去當兵的,他會被送到安南去,將來也會去殺安南的革命黨,就像別的法國軍人從前殺死她哥哥那樣……”他說不下去了,卻捏緊拳頭舉起來,像要跟誰相打似的。可是這個拳頭并沒有力量,不但瘦,而且只有四根指頭,大拇指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可笑的光禿的痕跡。他又把拳頭放下去,好像知道自己沒有力量似的。我想他從前一定是一個強健的人,然而機器把力量給他取走了。 我并不完全同意華工的話,但是我禁不住要去看“安南婆”和她的法國青年的背影。他們是那樣地親密,使我不忍想象華工所說的種種事情。我幾乎忘記了在這兩個人中間的生意的關系,我幾乎要把他們看作一對戀人。但是我又記起了一件事。那個青年的確很年輕,他不久就會到服兵役的年齡。他當然有機會被派到殖民地去,他也有機會去殺安南的革命黨。華工方才所說的一切都是可能的。也許她還有一個哥哥,或者兄弟,也許這個法國青年將來就會殺死他,這也是很可能的。這樣想著我就仿佛看見了未來的事情,覺得眼前這兩個人在那里親密地講話也是假的。“華工的話完全對,”我暗暗地對自己說。但是我又一想,難道這時候我們就應該跑去把那兩個人分開,對他們預言未來的事情嗎?或者我們還有另外的避免未來事情的辦法? 我起初覺得苦惱,后來又不禁啞然失笑了。我記起來他們只是兩個生意人,一個是賣主,一個是顧客,關系并不復雜。我這時候才注意地看銀幕,我不知道影片已經演到了什么地方。 電影演完,我們同華工先走出來。他本來想在門口等她,卻被我們勸走了。我們同他進了一個咖啡店,坐了一些時候,聽他講了一些“安南婆”的故事。他的憤怒漸漸平息了,他時時望著他那只沒有大拇指的手嘆氣。 我那朋友的話一定感動了他。朋友說:“你自己不也是拿她來開心嗎?你不是說過一些時候就要回國去嗎?那時候她終于要找別人的。她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有錢,你另外找一個罷,街上到處都是。你看那里不就有一個嗎?”說到這里他忽然舉起手,向外面指。在玻璃窗外,不遠處,一個女人手里拿了一把陽傘,埋著頭在廣場上徘徊,一個男人在后面跟著她。 我們跟華工分手的時候,那個朋友勸他說:“你把安南婆忘了罷,不要再為她苦惱。你只要再忍耐幾天,她又會來找你的。” “我不再要她了!”華工堅決地粗聲說,就掉過頭去了。我仿佛看見他的眼角嵌著淚珠。我不懂這個人的奇怪的心理。 隔了兩個晚上我們又在另一家小影戲院里遇見了“安南婆”。這一次她走到我們跟前來,就坐在朋友的身邊。她不再坐到前面去了,因為她是一個人來的。 “你一個人?”朋友用法國話問她。 她笑著點了點頭,把身子靠近朋友。我不由得想:“她來招攬生意了。” “你的法國朋友呢?”朋友嘲笑地問。 “不知道。”她聳肩地回答。 “從前那個中國朋友呢?” “他是一個呆子。”她直爽地回答,沒有一點顧忌。“他太妒忌了,好像我就是他的老婆一樣。其實我只是做生意的人,誰都管不著我。誰有錢就可以做我的主顧。他太乏味了。我有點討厭他。……” 燈光突然熄了,使我沒有時間問她關于她哥哥被殺的事,或者她究竟還有沒有哥哥或者兄弟的事。我在看銀幕上的人物和故事。金錢,愛情,斗爭,謀殺……。 從影戲院出來,我們陪著她走了一節路,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朋友忽然對她說:“你應該往那邊走了。” “是,謝謝你。”她媚笑地對朋友說。“到我那里去玩玩嗎?” “不,謝謝你,我今晚還有事情。改天去看你罷。”朋友溫和地答道,跟她握手告別了。 等那女人走遠了時,朋友突然笑著對我說:“她今晚找錯主顧了。” 這是一個月夜,天空沒有云。在碧海中間,只有一輪圓月和幾顆發亮的星。時候是在初冬,但是并不特別冷。 四周只有寥寥的幾個行人。我們慢慢地走著,我們仰起頭看天空。我們走到了廣場上。 忽然一個黑影在我的眼前一晃,一只軟弱的手抓住了我的膀子。我吃驚地埋下頭看,我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她的哀求的眼光直射到我的臉上。她的臉涂得那樣白,嘴唇涂得那樣紅,但仍然掩不住臉上的皺紋和老態。是一張端正的瘦臉,這樣的臉我在街頭的賣春婦里面簡直沒有看見過。她喃喃地說:“先生,為了慈善,為了憐憫,為了救活人命……”她的手抓住我的左膀,她差不多要把身子靠在我的身上。她是一個怎樣不熟練的賣春婦啊! 不僅是我呆了,而且連那個頗有本領的朋友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對付了。我茫然地站著,聽她在喃喃地說:“為了慈善,為了憐憫,為了救活人命……” 天呀!這個女人,論年紀可以做我的母親,她卻在這深夜,在廣場上拉我到她家里去。為了慈善,為了憐憫,為了救活人命,我必須跟這個可以做我母親的女人一起到她家里去。這種事情,讀了十幾年的書的我,一點也不懂。我以前只是在書本上過日子。我不懂得生活,不懂得世界。我也不懂得馬賽的夜。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解決我第一次遇到的這一個難題。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她突然跑開了,好像有惡魔在后面追趕她一般。于是很快地她的瘦弱的背影就在街角消失了。 沉重的皮靴聲在我們的后面響起來,接著我聽見了男人的咳嗽聲。我不知不覺地回頭看,原來是一個警察走近了。 我們拔步走了。我起初很慶幸自己過了這個難關,但以后又為這個依舊未解決的新問題而苦惱了。我再一次回頭去看那個婦人,卻找不到她的影子。 “怎么會有這樣多的賣春婦?難道這許多女人除了賣皮肉外就不能生活嗎?”我苦惱地問那個朋友。 “我那個旅館的下女告訴我,半年前她和六個女伴一起到這個城市來,如今那六個女子都做了娼妓。只有她一個人還在苦苦地勞動。她一天忙到晚,打掃那許多房間,洗地板,用硫磺熏臭蟲,還要做別的事情,每個月只得到那樣少的工錢。她來的時候還很漂亮,現在卻變丑了。只有幾個月的工夫!你是見過她的。” 不錯,我曾經在朋友的旅館里見過她。她是一個金頭發的女子,年紀很輕,身材瘦小。現在的確不怎么好看,而且那雙手粗糙得不像女人的手了。 “我想,她有一天也許會(www.lz13.cn)在街頭拉男人的,”朋友繼續說。“這并不是奇怪的事。你不知道在馬賽,在巴黎和在別的大都市,連有些作工的女子也會只為了一個過夜的地方,一個溫暖的床鋪,就去陪陌生男子睡覺嗎?我的朋友里面好些人有過這樣的經驗。也有人因此得了病。……那些街頭女人大部分都有病,花柳病到處蔓延!……我說,在今天的法國社會里,除了那些貴族夫人和小姐以外,別的女子,有一天都會不得不在街頭拉人。……花柳病一天一天地蔓延……這就是今天的西方文明了。”最后的兩句話是用了更嚴肅的聲音說出來的。 他的嘴又閉上了。我們誰都不想再說一句空話。我們依舊在這條清靜的街上慢慢地走著。一些女人的影子又在我的眼前晃,常常有幾句短短的話送進我的耳里。女人們在說:“先生,到這里來”,或者“先生,請聽我說”。可是方才那個使我苦惱的說“為了慈善,為了憐憫,為了救活人命”的聲音卻聽不見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月夜。馬賽的夜。 巴金寫《家》時用的桌凳 巴金作品_巴金散文集 巴金:我的夢 巴金:友誼的海洋分頁:123 今天看東方衛視中國之星的歌唱比賽,圍繞的主題是“愛”,歌手們紛紛唱出自己對于愛的理解。對于小哥的理解深深贊同。對于朋友 的愛,溫暖,平淡,才能夠更加長久。 關于愛,隨著年齡,經歷的增加,越來豐富和深刻。 談戀愛 之前,愛來自于家庭、朋友。和家里打電話聽的最多的莫過于父母的嘮叨,在外面吃好點,有什么需要就跟家里說。而朋友,則更多的是貼近生活的關懷,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訴說,有什么快樂的事也可以分享。 戀愛之后,更多的是將自由 轉換為責任,轉換為關愛與信任。體驗兩個人的生活,完善人生。 愛,平談、溫暖而又歷久彌新。 >>>更多美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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