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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17 12:27:22瀏覽1191|回應0|推薦19 | |
自滿清崩潰之後,中國拋棄帝制,轉向民治已成定局。雖然有兩次帝制主張者的反撲(洪憲帝制與宣統復辟),但大方向是不變的。可是推翻滿清後,該如何讓所有的有志之士來搞政治,卻是一個大難題。民初最早由眾人所認可的方式,就是有限度的以美為師(非全民普選,但是有個照貓畫虎的議會),而發現此路不通,重搞帝制也失敗後,所有的有志之士,要嘛強不知以為之的玩法統(例如徐世昌),再不來就只能發揮智力,尋找可能的參照標的。在這方面,好學深思的孫文又成為歷史的先驅者,以俄為師就是其智慧的結晶,也引領中國在某段時間的發展道路!
孫文極有思辯能力,是一頂尖的政治思想家,也是民初唯一的一位現代人。問題是其人本身有兩個極大的弱點,導致其革命最終無法成功。其一是不知兵,完全沒有武力統一全國的能力;其二是實際施政能力近乎為零(不會比蔡英文好多少),其施政的作為,與一般民眾的需求脫節。最終導致他連母省廣東都無法統一,所以他一輩子也只能作為一個革命先行者,孫列寧是做不成的。
但其深刻的思想,則替中國擘畫了一條可行之路,只差俱體的執行人來操作。這條發展道路可用以俄為師四字來概括,至於其關鍵綱領,就是武力統一、一黨專政、耕者有其田、推動工業化這四點。而以俄為師這套思維,發端於孫文,蔣介石繼之,但操作失敗(不聽總理遺教的代價),至毛主席則集其大成。但以俄為師也只是個階段,一旦其操作模式不再受到多數人的認同,自然會改弦易轍!
(一)武力統一
衡諸國史,維持中國本土的武力統一於不墜,是每個中國歷代政治家的義務,能夠做到的,得享盛名,不能做到的,難免就無好的歷史定位,此為典型的成王敗寇之理。
嚴格講,孫文在民初也是軍閥混戰的參與者之一(此點多為國共兩黨史家在為尊者諱的前提下,有意無意的忽略掉了),問題是其實際的軍事能力實在拙劣,可說是完全不知兵。讓孫文指揮軍隊,基本上是驅市人為戰,是為棄之!例如在六一六事變(國民黨稱之為陳炯明叛變)暴發前,孫文欲率其所蒐羅來的各路附義的雜牌軍北伐,配合奉張的第二次直奉戰爭,純從軍事上講就是一個敗筆。因為該年由於湖南大旱,以及主政湘省的趙恆惕搞聯省自治之故,無論如何,北伐的失敗都是無待蓍龜的。試問湖南(產量大省)大旱,糧食生產難以自給,孫文糾集而來的北伐雜牌軍要如何解決補給問題?二是湘軍尚有能戰之兵8萬上下,以逸待勞對付入侵鄉土的客軍,尚有餘力,此點只要是有基本軍事常識的人都看得出來,而孫公不知。是以國民黨內尚稱勉強知兵者,如譚延闓和李烈鈞之流,對孫文的北伐也不持贊同態度,只是不若陳炯明一派那麼激烈而已。
而蔣公的北伐形勢則好得太多,外有德公率領的八桂子弟(桂軍是天下精兵)的協助,並兼湘軍(趙唐之爭)與北洋系內部均有嚴重分裂(孫、吳兩派被各個擊破後,奉張孤掌難鳴),且得俄援3000萬金盧布的巨款,內則兩廣統一,黃埔子弟其氣方銳,兼有天時地利人和之助。情勢大好之下,蔣公的武力統一幾近成功,唯蔣公器量狹隘,好權謀而乏對人推心置腹之能,武漢事變(蔣桂戰爭)後,國府各派都不再對中央政府有充足的信任感,導致國府各派在非屬相同系統間的軍事配合成效極差,這種問題一直延續到抗戰與國共內戰之中,是國府軍事系統的頑疾!本來借助抗戰,蔣介石若能播然悔悟,痛改前非,設法將國府各派系的軍隊量才器使,充分賦予軍事長官全權,讓各派系融為一體(一如韓戰時期毛主席對志願軍的做法),國府當不至於丟掉江山。
至於毛主席則不負20世紀天下第一兵法大家之名,從三灣改編開始,傾其智勇,不斷與強敵周旋。並藉抗戰結束之機,發動國共內戰,武裝奪取政權。嚴格講,抗戰結束後的中國並未完成統一,所以所有的英雄豪傑都還有奪取天下的機會,毛蔣只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兩雄對立最終也勢必訴諸一戰。貧道個人不同意國民黨傳統史家的論述,視中共為叛亂組織,它應被視為爭天下的群雄之一才合理。原因有二:一是清失其鹿,天下共逐,大家都有機會,但強者為尊,打不過人就該認輸,沒必要在口頭上圖一個嘴快活;二是中共雖有奪權之心,但國民黨卻都搶先動手(早期的四一二事變與第二次國共內戰壓迫共軍進行中原突圍),這是抹不去的史實,國府都先動手了,怎能要求中共不反擊?共產黨可沒有坐以待斃的義務。
但毛公受限於海空軍建設的問題,其任內至今尚未完成徹底的武力統一,因還有台灣問題這個尾巴,這是以俄為師階段在武力統一問題上的遺憾。至於何時能解決台灣問題,那是中南海老狐群該考慮的問題,貧道只是個旁觀者。也許某日他們滿漢全席吃完了,再想動手也未可知?
(二)一黨專政
若論一黨專政,其根本因素在於追求效率。早在中華革命黨成立之初,為著反袁與奪取政權,孫文本著樸素的獨裁思想,要求黨員要服從領袖,也要求自己要慎施命令,這可視為國府搞一黨專政的濫觴,但孫文所操作的中華革命黨,僅能視為一黨專政的雛型,距離真正的大功告成,還有很遠的距離。
到了生命的最後幾年,在接受俄援之後(早期孫文背後的金主是日本,日本為著自身的利益,在中國扶植奉張、皖段與孫文三支勢力,但日本對孫文一派很小氣,有時甚至政府不出面,反而替一些投機企業家牽線-例如日本股神是川銀藏就出錢幫過孫文搞革命,結果血本無歸。且日本的軍國主義主流思想,與孫文本身有的泛亞細亞思想,也難以合作,雙方只是互為利用的關係,不能衷誠合作下,分手乃是必然),觀察到俄共組織的嚴密性與高效性,國民黨開始聯共,且替自己注入新血,讓國民黨重新散發出活力,以孫文在國民黨內的聲望,只要他活在世上一日,聯俄聯共,扶助工農的主張,有可能在黨內善始善終,國民黨內的左右兩派也尚可合作,不至於砍到刀刀見血!
而孫文故去後,國民黨內經由政爭與清黨,蔣介石希望將自己的地位定於一尊,從此一呼千諾,無人膽敢違逆背忤。但實際上卻很不成功,在軍事上,中原大戰的各路軍閥雖敗,卻仍然不能心服,在政治上,汪精衛一夥的邊緣政客,也是其專扯後腿的敵手。在這些擋路石頭的妨礙下,國府雖號稱一黨專政,實則是地方各自為政,最糟糕的是國府能完全執政的地方,因諸多因素,共產黨反能生根茁壯。反之與國府暗地作對的各路軍閥的地盤(如兩廣),共產黨最後反難以立足。以上數點在在顯示蔣介石領導下的國府,是一個沒效率的政府。蔣介石政府空有獨裁的惡名,實無獨裁之能,國府的一黨專政是假,地方各自為政是真!
但共產黨就不一樣了,它組織嚴密且高效,是其自成立以來就有的DNA,所以它搞的一黨專政,就能符合時代對它的考驗。在國共內戰時期,共產黨的高效有助於其戰鬥意志的凝聚,以及獲取國府的機密情報。在大陸主政之後,無論為善或做惡(在個人的看法上:三年自然災害就是典型的惡政,文革或八平方事件都還可商榷),這個有著金字塔結構的組織,基本上都能做到:下級服從上級,全國服從中央,中央政策則由中南海政治局合議決定,這才是一個有效率的一黨專政。依據逆格雷新法則(良幣逐劣幣),專政而無效的國民黨,被專政有效的共產黨打敗,實為順理成章!
此外,一黨專政也是中共搞計畫經濟的必然配套(計畫經濟與市場經濟都只是經濟資源分配的一種模式,無善惡之分),利於將國家資源進行扭曲操作,達成集中力量辦大事的目標。
(三)耕者有其田
在以俄為師的階段中,耕者有其田是唯一具有中國特色的主張與政策。其代表的是一種國家原有經濟秩序紛亂後的一種財富再分配。這種政策始於呂后,而綿延到民國時期。
自清朝滅亡後,民間的土地與實際的生產資材,仍掌握在傳統的官僚地主外加買辦階級手中。這幫人的勢力是非常大的,雖說這群逐利之徒,沒有真正的政治遠見,但憑者手頭的實力,他們靠向何方?都會讓其對手受到龐大的壓力。像清朝的滅亡就是如此,清廷:寧贈外人,不予家奴的混話,以及希望組織皇族內閣的昏招,徹底得罪了這幫人(清廷的潛台詞就是不準備與這些有野心的民間有錢人分享政治權力),所以辛亥革命一有成功的機會,這幫人馬上就集體倒戈。他們的算盤非常清楚,清廷既然不可靠,自身的集體實力又在純粹的革命派之上,那與革命派結盟並在背後透過金融操作的模式,影響革命派,就是非常划算的選擇。
這種情況到了北洋政府與國民革命軍北伐時期都沒有根本性的改變,對仕紳官僚地主買辦階級而言,要支持哪位大帥(總司令)關係到自身的投資眼光。對於掌握軍權的軍閥而言,透過與這幫有錢人的合作,能夠迅速搞到非常多的錢,大帥們都不是傻子,沒有錢袋子(經濟基礎)的支撐,軍閥也不是這麼好當的,沒錢要如何發軍餉?購置軍火?甚至是養姨太太?而為了短期利益,多數的軍事集團都選擇與仕紳官僚地主買辦階級合作(唯一的例外就是共產黨),同時,孫總理的扶助工農,就被這幫蛇鼠一窩的傢伙,當成是純粹性的一份歷史文件而數之高閣。最多在共產黨鬧的比較兇,或是閒暇時間才拿出來宣導一下,忽攸百姓而已。換言之,國府的短視政策,客觀上給了共產黨發揮組織高效,動員群眾反政府的空間,他們最具體的操作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但在中共實力尚弱時,這種相對激進的財富重分配模式,其結局就是遭到帝國主義、國府、仕紳官僚地主買辦階級的聯手打壓。為著彼此的利益兼盟友互助,國府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真正執行耕者有其田的經濟政策。所謂的民生主義解決土地問題的政策。要點是減低田租,保障農民收入,切實扶植自耕農,使其有自己的田地可以耕種,在國府於大陸主政時期,始終是一紙空文。
但到了第二次國共內戰時期,由於國府與其國內盟友實力的嚴重衰弱(戰爭因素),加上共產黨政策執行與宣傳上的到位。所謂的打土豪,分田地;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睡炕頭的言論就極受一般百姓的歡迎,鑒於人數上的差異(國共間的支持者在轉化為兵員後的實際對比約為1:4,共方佔有絕對優勢),國府的軍事失敗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尤其是國府又採取消耗戰的戰略與共軍作戰,對國府實際上更為不利-共產黨的民間動員能力且遠勝於國府)。
到了親身執政時,中共在恢復國內生產的前幾年,基本上沒變更自己的政治承諾,分到土地的貧民暴發極大的生產熱情,有助於國內的經濟復甦。自195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起生產資料公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資本家財產已在1952年和1953年間被新的中國政府所徵收;通過一系列的政治運動運動,中國國民黨在大陸地區的殘餘勢力也已經幾乎完全被消滅,被指反對共產黨統治的人已被整肅。而為了集中力量搞重工業,中共開始搞農業集體化,搞出所謂的人民公社。基本上人民公社能整合多數人的土地,再由政府提供更作效率較高的農業機械,其原始設想是既能讓重工業製造出來的農機有使用的管道,也能提高農民耕作的收穫率,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人民公社這種農業集體化的搞法,因為地形因素,適合在擁有廣闊平原的東北與華北施行,但在以山間盆地與小平原甚至丘陵為主要地形的華南,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更糟糕還有這個政策將人性想的過於理想化,忽略了有競爭才有進步的經濟發展客觀規律,大家一起同住同勞動後,對於懶惰者太有利了,懶惰者一多,政府原有的美意自然會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小民的懶惰事小,官員們看到生產指標無法達成後的故意造假(共產黨為了培養官員的能力,官員是有造福地方的績效壓力),或是藉機盤剝百姓事大-三年自然災害就是這麼弄出來的!客觀的說,共產黨版本的耕者有其田,以善始而未能以善終。
而國府方面,於爭天下失敗而遷台後,手頭有槍且沒往日人情世故的壓力,搞起所謂的「三七五減租」以及「耕地放領」到最終的「實施耕者有其田」,就得心應手(敢反對者-提頭來見)。國府規定台籍地主可保留水田三甲或旱田六甲(我家保留的就是旱田),其餘由政府用徵收補償方法交佃農承租耕種。地主免徵耕地,政府強制徵收地主超額之出租耕地,附帶徵收地主供佃農使用收益的房舍、曬場、池沼、果樹、竹木等定著物的基地,放領給現耕農民。於1953年12月順利完成,計徵收放領耕地139,249公頃,創設自耕農戶194,823戶。放領的地價是耕地正產物(稻穀、甘藷)全年收穫總量2倍半,分十年均等攤還。徵收方面,補償地主70%為政府發行的實物土地債券,分十年均等償付,並加給年息4%;30%為公營事業股票(一次給付臺灣水泥、臺灣紙業、臺灣工礦、臺灣農林的股票-我家都拿來當壁紙了)。實物土地債券分稻穀與甘薯二類,稻穀債券以稻穀償付,甘藷債券依據當年甘藷時價以現金償付。 有著槍桿子保駕護航,國府在台推行耕者有其田非常成功,這是當時台灣經濟能夠起飛的關鍵基礎。但國府的這項政策也並非沒有缺失,由於缺乏對附日地主階級的徹底清算(二二八事件時,僅除掉一批政治眼光不足的投機者-以國府的觀點來看),國府在台的耕者有其田一樣以善始未能以善終,可見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對於任何執政者而言,都是一項困難的工程。因此對於兩黨所交出的成績,身為後輩的我們,實不應後責古人。
(四)推動工業化
對中國的以俄為師階段而言,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要完成工業化,北洋政府的諸多大帥都是武夫,能搞出幾個兵工廠就阿彌陀佛了,除了奉張之外,各路好漢對於工業化幾乎沒有任何概念。而國府在大陸主政時期,採取的是優先發展輕工業的錯誤政策。這個政策經過實際操作,有極大的問題。
實際上國府的留美高幹與江浙財團眼光與思想都有問題,典型的書讀不通,外加目光短淺,所搞的決策當然會荒腔走板-任何政策是否可行?要衡量當時國家所處環境,因中國資源有限,沒有浪費的空間。
別有用心的歐美經濟學者會告訴你:經濟發展的正常規律是農業→輕工業→重工業,而將籌集第一桶金(原始資本積累)與經濟先進國家可對後發國家進行技術封鎖一事故意忽略掉;而僅有逐利天賦的買辦階級與資本家也會告訴你:搞輕工業來錢快,各位大帥(總司令)要與資本家合作,從他們那弄到錢(國府就非常依賴江浙財團對國債的購買與拆借),就該支持他們這樣搞錢-大家都互利共生嘛!在這兩種思維的主導下,所交出的成果就是所謂的中華民國黃金十年。
我們來看看所謂黃金十年的成果:自1928年起,國民政府公布《中華民國權度標準方案》,使用度量衡制和國際標準接軌。當時中國針織、絲織、染織、印染、毛紡織等輕工業發展長足,產生了一批新興行業,如電器用具工業、電機工業、染料工業、酒精工業、酸鹼工業等等。1931年至1936年間,中國工業成長率平均高達9.3%。雖有內憂外患,中國經濟還是得到長足發展,不計東北,全國工業增長率達8%以上,社會經濟呈現快速上升趨勢。1936年,中國工農業產值達近代以來最高水準,其他各項現代化制度也都粗具雛形。這時期中國電力業年平均增長9.4%;煤礦業為7%;水泥業為9.6%;鋼為40%。1927年至1936年間,交通增8.4%至17.1%,工業增5.6%。但是,造就「黃金十年」,主要是靠機制麵粉業、紡織業、火柴業這三大行業以兩位數水準高速增長,而當時對國家強大更具重大作用的鋼鐵製造業、機械製造業等發展較慢。實際上,當時中國處於農業社會到工業社會過渡階段,占中國當時GDP很大比重還是靠龐大農業人口進行農業和手工業,中國現代工業僅占GDP一成左右。 此外,中國當時雖有些許現代工業,但主要還是掌握在外國資本手中,其中日資占很大比重。到1936年時,外國在華工業投資不下29.2億元,加上鐵路和航運業,資本總額約有64.34億元。其中,日本在中國東北地區投資佔有很大比例,如不計東北,大約為28.43億元。經過1920年代至1930年代大規模投資,外國資本在中國工礦業中已經佔據壟斷地位,大體控制中國生鐵產量95%、鋼產量83%、機械採煤量66%、發電量55%。 據統計,1936年全國工礦業(不含東北)中,外國資本高達78.4%, 國家資本和民族資本家資本僅分占5.4 %和 16.2%。1936年,日本投資和貨款控制之產量,佔鐵礦總產量99.2%、生鐵產量96.8%(包括東北)。日資煤炭產量29%(英資為23%)。而地區差別也更為明顯,工業畸形集中在少數城市,以至在1938年失去武漢後,國統區鋼產量僅為戰前3%,電力14%,水泥5%,化學1%,棉紗1%,麵粉2%。 表面上看起來成果很豐碩,且在國府的努力下,利用賺來的錢,國府加速償還自滿清政府時期積欠下來的外債,意圖讓中國早日擺脫債務的壓力,這些都該被列為國府的政績。但從國家的長遠利益來看,國府此舉稱之為短視並不為過!
以當日的情況來看,任何的中國主政者,都應有中日之間必有一戰的估計,沒這點眼光,乾脆不要在政壇上混了。但如何應對這險峻形勢,就考驗主政者的能力。像蔣介石的應對方式就不是最好的,他的具體做法是以贛南的鎢礦作抵押,換取60個師的德械,並聘請德國顧問來打造所謂的德械師,作為對內統一,外抗日本的武力基礎。
但他以及其幕僚群忽略了在極端情形下,買不如造的道理,表面上基於成本考量,向外國軍火商購置軍火,也許比自己設廠製造更便宜,但中國國力孱弱,幾乎沒有海軍,在戰時一旦被外國海軍搞封鎖,什麼軍火都運不進來(蘇聯軍火可能是唯一的例外,可透過陸路運輸),如果配合中國本身重工業能力的薄弱,必要時中國軍隊就僅能依靠大刀來與倭寇肉搏了,從某方面來說,中國軍隊的悲壯,主因就在於國府對於產業資源分配上的短視。
竊以為對國府最為有利的方式,是用贛南的鎢礦與四川的桐油與豬鬃,與德國或俄國(國府對俄關係較差,是次要選擇)談判,換取兩國在輕武器與基礎性的工業技術擴散,只要有效加強軍隊的輕武器火力與部隊的訓練,並將主要的工業基地設在四川地區,作為長期抗日的基礎。透過戰術設法將日軍引導到內陸,再透過輕武器的火力來壓制在列強中火力偏弱的日軍,當不是難事!
而共產黨執政則不然,基於資源有限而外敵強悍(美帝遠比日寇強大)的現實,共產黨迅速以鋼為綱,推動全面重工業化,這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是一項正確的決策。此外,人民中國由於歷史因素,在向所有列強尋求工業技術擴散時,也只有蘇聯願意協助(這還是在韓戰繳了投名狀的結果),所以參照蘇聯曾經的工業化模式,也成為人民政府的執政藍圖。
但蘇聯政府基於地緣戰略考量,再三確定人民中國會走自己的路,而非作為蘇聯的附庸之後,赫禿果斷的撤離了對華的工業技術援助。基於蘇聯的利益,此舉無可厚非,因為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尤其睡在旁邊的是20世紀天下第一兵法大家領導下的中國。
而喪失蘇聯援助之後,人民中國的工業化雖已打下全面性的基礎,但要持續搞下去,中國人實際上也要「摸著石頭過河」,要經歷非常多的試錯過程,從中找到一條康莊大道。所以在中國重工業化的道路上,人民中國交出的成績單有好也有壞,僅以鋼鐵工業為例:寶鋼與鞍鋼等鋼鐵企業就是成功的例子,而所謂的全民大煉鋼則是失敗的範例。無知者只見全民大煉鋼的失敗,而沒看到若干國企的成功案例,是典型的偏見,渾然不知有成有敗才是工業化推展試錯過程中必然發生的現象,同樣的只看到優秀國企的成功,卻不知檢討地方昏官胡鬧性質的全民大煉鋼,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荒謬。
相對於共產黨在中國本土搞的重工業化為主的工業化進程,國府在台的以輕工業為主,搞進口替代的發展模式,難度要低上許多,。仔細評價兩者的工業發展模式,可發現共產黨的發展模式類似華山氣宗(但怕岔了氣,鄧黑貓的改開就是在修正練岔了的氣),練到越後面功力越高,福澤綿綿;國府的搞法則類似華山劍宗,速度雖快(賺錢)但搞到後面會氣力不繼。比較可笑的事有部分頭腦頑固,書讀不通的國府秀才,強不知以為知,以台灣自身的發展經驗去度量中國的發展模式,當然會產生誤判!
當然「以俄為師」也只是個階段,一旦它無法再指導中國人民的發展與進步,它就會被取代。且根據歷史發展的定律,前面時代的政治正確,在後面的時代可能會變成保守和反動的代名詞。而以俄為師的最大弱點就是人亡政息,鑒於國家的長遠發展要匯集所有優秀人才的智力,形成一個合力,而非依靠一位超世之傑的領導,需知仙人打鼓有時錯,沒有人能在做決策時,完全不犯任何一點錯誤。因此在以俄為師於毛澤東時期作到登峰造極後,後面就被官僚集體領導下的改革開放階段所取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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