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李敖的恩恩怨怨

　　　　——隨筆·四千三百一十六

　　在〈思考的意義在于砸碎偶像〉一文後，有網友15571658784跟帖，「像李敖一樣，亂砸一氣，五百年來只有一個自己，只是一個笑柄」。如是，我便回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倒是批得動李敖，可誰批得動我呢？」

　　回罷，便想到了「我與李敖的恩恩怨怨」——准確說，在大陸批李敖，我是第一人。而李敖由盛轉衰，也與我有關。

　　事情是這樣的——2007年，我開始撰文「打倒魯迅」，曾一度網紅（詳見〈老一輩網紅顧曉軍會眼紅方方嗎？〉，文章又名〈網紅老前輩會眼紅方方嗎？〉；但，原名文章被轉載的鋪天蓋地）。然，我發起的「倒魯」，是個漫長的過程，有時沒活可幹，如是我就去惹李敖——那時爲對應「打倒魯迅」，叫「罵罵李敖」。

　　「罵罵李敖」分兩類文：一類，是與「倒魯」一起的，在批魯迅的同時兼批李敖。另一類，則是專批李敖的，如〈我能證明我是李敖的爹〉等，旨在批駁「李敖第一名言」（當時百科語）之「我罵人的方法就是別人都罵人是王八蛋，可我有一個本領，我能證明你是王八蛋。」

　　而後一類，則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即如〈我能證明我是李敖的爹〉，隨便拿來李敖之名言，反證其之愚蠢。第二階段，則是因網友蒙昧1500，總愛拿他認爲的李敖的好文章、跟帖在我的文章後面，暗示我好好學習；如跟帖李敖的文〈聞道南京似奕棋〉，以致逼得我寫出了〈狗屎李敖不配罵老蔣〉。

　　〈狗屎李敖不配罵老蔣〉主要是批李敖的「國民黨以南京爲首都，這是一開始就倒黴的錯誤決定。因爲南京對內無險可守、對外易遭攻擊，以它爲首都，最會有『倉皇辭廟』的亡國效果」。我以爲，李敖罔顧曆史，全然不顧老蔣定都南京是在北伐中，各地有吳佩孚、孫傳芳、張作霖等軍閥。即便後來，陳濟棠、馮玉祥、閻錫山、劉湘、李宗仁等的地盤，也不是老蔣想進就能進的。何況，老蔣是靠江浙財團起家，他不在上海、南京、杭州中選，能選在哪裏？珠穆朗瑪峰倒是易守難攻，可能定都嗎？

　　李敖的最大特點，就是——自己命題，沒有證明過程，立即宣判對錯，而後再賣弄一番，如是便了結。

　　當然，我的這些文章，當時只是松動了一些大陸讀者對李敖的盲目崇拜。一直到李敖在新浪開了微博之後，我才真正抓住機會，一槍結果了李敖。我那篇文章，大約是2011年寫的，也是7月，也是下旬。

　　其實，文人相鬥，要說誰結果了誰，也算是大話。李敖，真正結果了他的，是他自己——他與陳映真等組局，讓很多原先的讀者摸不著頭腦；如是，他的基本穩定的讀者群，就漸漸散了。

　　李敖死後，我在很長段時間內，是難過的。這或是——從那以後，就更加寂寞了。而這，算不算是惺惺相惜？我不知道。這些，就算是「我與李敖的恩恩怨怨」。

　　　　　　　　　　　　　　顧曉軍 2020-7-30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