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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3/28 00:39:41瀏覽128|回應0|推薦1 | |
飽含悲憫、意蘊深厚的大書 ——讀顧曉軍《天上人間花魁之死》 讀了顧曉軍先生的長篇偵探小說《天上人間花魁之死》,不由驚歎不已,五味雜陳。以下錄之一二。 一、真正的大書 讀這本小說,初讀如看《三國》,見陰謀算計,布局破局,你方唱罷我登場。再讀如看《水浒》,有各色人物躍然紙上,演繹其人生、展示其人性。掩卷之際,又覺如《紅樓》,繁華過盡後,唯余荒冢一丘。再細品,卻似有《西遊》一角,世間百態,紛呈出一個神魔世界。 讀第一遍,我就注意到顧先生此書的一個特點,線索可謂紛繁複雜、交織錯落,卻安排得一絲不亂、絲絲入扣。 小說以笨哥的噩夢爲端,引出花魁之死,再以笨哥查找害死花魁的真凶爲線索,一步步推進,且將觸角伸到社會的角角落落,甚至國外。 這本小說,以篇幅而論未必算大部頭,但可謂真正的「大書」。顧先生的生花妙筆,竟然如穿花蝴蝶般,在「天上」、人間,廟堂、市井,職場、官場,輿論場、生死場間翩然出入,又將如花美女與「拙笨」鐵漢間的柔情勾畫得那麽動人心魄! 這樣的內涵與容量,若是一般的作家或網文作者,不知會不會被渲染成幾百萬字的大部頭?當然,我更懷疑他們是否能理清《天上人間花魁之死》中的千頭萬緒。因,若將書中的線索完全展開,真不知是一部多麽大的巨制。最重要的,則是這份道義擔當與悲憫情懷,不知是否還能保有。 由此來說,真正的大書,並不是卷幟浩繁,而是要看思想性、藝術性是否壓得住、展得開、立得正。 二、以不變應萬變,可得否? 世間萬物都在變化。體現在小說中,便是草蛇灰線,伏延千裏,最終一個大反轉,將變化表現得淋漓盡致。 《三國》的「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變,《水浒》的上梁山、聚義、招安是變,《紅樓》的「食盡鳥投林,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還是變,《西遊記》裏孫悟空的七十二變,雖最終都要變回其猴身,但是在他變化的過程中,故事推進,世事仍在變。 在《天上人間花魁之死》中,始終吸引我且贊歎的,仍然是變。 比如邢隊,出場時幹練、持正。而他還曾經是英雄,但他在從警後,卻走向了英雄的反面。正如不少故事表現的,屠龍的英雄,最終卻變成了惡龍。「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大浪過後,才知道誰是真英雄。 再如王副出場,官威凜然,卻最終黯然地自殺于荒郊。他的遭遇,可以說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卻也是他自身有問題,所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就連笨哥的父母,數次從八寶山「飛」來,也沒有能阻止笨哥和花魁的愛情,最終只能承認。從這個方面說,他們也變了。(斜眼笑) 而沒有變的,只有笨哥對花魁的愛。這一切的緣由是什麽?也許只是笨哥「笨」啊。 但是,笨哥之所以被贊歎,卻是因「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笨哥這樣的人太少了。 三、換個角度看問題 小說中,笨哥、珊姐、作家都算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但仍是小人物,「仗義每多屠狗輩」。 更讓我念念不忘的,卻是顧先生借笨哥、珊姐及其他人側面刻畫的花魁。她美好如優雅的精靈。比如,「只要有富豪逗她、爲難她時,總會被她用『我連眼前的苟且都沒法解決,還談什麽詩和遠方』、『你羨慕我無牽無挂、一身潇灑,我羨慕你有人等你回家』、『行李箱裝不下我想去的遠方』等等的機智與俏皮而化解……」明著寫花魁的機智,但暗裏,又何嘗不是爲花魁掬一把辛酸淚呢。 花魁,讓人不能不一想再想。想她的美,她的善良,她的氣質,她的無辜,她與笨哥的愛情……越細想,越是歎惋。 家中的不幸,讓她踏入天上人間;天生麗質,則讓她成爲焦點。 但又因處于聚光燈下,她最終死于非命。 她,本應是天上的精靈,來到人間,卻遭到磨難。 花魁的遭遇,讓我想到先生刻畫的那麽多美麗善良的女性,又想到現實中那麽多可愛的男孩子、女孩子,美麗的女性,俊俏的小夥……我禁不住要流下淚來。 四、還沒想明白的 小說中的人名,沒有確指,幾乎均以職業或外號稱之。如笨哥、花魁、邢隊、教授、富商、王副、警花、大美女、警二、警三……顧先生的這種安排,饒有意味,我覺得應該深想,但還沒想明白。 其中的「警二、警三」,讓我想到傳統戲本裏的龍套角色稱謂「衙甲、衙乙」,或者現代劇本中的「路人甲、路人乙」,極簡練,極省筆墨,卻又意味深長。他們當然有個性,並非千篇一律,正如《水浒傳》中押解林沖的公人董超、薛霸。 又如小說中的邢隊、王副,其實各有個性、心思、算計等,然,顧先生卻偏要將他們簡單成邢隊、王副,這是否在有意突出他們所扮演的角色及普遍性等? 而小說高潮處——警方收網的一系列動作,讀來真是解氣,邢隊暗中的布置被挖了出來,附帶還有其他的成果,這其間,警方、高科技、警惕性強的群衆,都在出力,自不必多說。只是,被網在這彌天大網中的,除了邢隊和他的同夥,還有誰呢? 再說小說裏的一個案中案。案件中,散布謠言者自是受命于邢隊,而讓謠言散布開去的,卻是無數的普通人。都說「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但,還應有真正無辜的人吧。 五、我的「亂彈琵琶」 顧先生的《天上人間花魁之死》與《紅樓夢》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是寄寓在長江邊上的南京。曹雪芹在被抄家之後,于京城成書;顧先生則是在被「請」之後,于六朝古都改寫長篇小說。曹雪芹寫中國古代社會世態百相;顧先生則以偵探小說形式寫當代中國的世情。 曾經,魯迅評《紅樓夢》,有「悲涼之霧,遍被華林」之語。雖然此人名不副實之至,但這句評語倒還算貼近。 顧先生在文中,大量化用了現實之事,也當是一種用典。單是我看出來的,就有邢隊出逃、陳妻殺外國人、富商說陳市有10套房而後查無實據……這些「典故」的考證,就交給「索隱派」去做吧。而我想的是,不知若干年後,會不會出現對《天上人間花魁之死》中典故的查考和爭論?當然,若發生這樣的事,則說明,公衆對于先生是信服的,而先生的思想理論和文學作品也真的傳播于天下了。 于此,當先浮一大白! 風北吹 2019年6月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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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