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學者對民主自由價值的爭辯

上月受邀前往廈門大學第五屆台灣研究新跨越《兩岸關係和平發展制度化》學術研討會，兩岸三地收邀的專家活學者計約近百人，分成四組「兩岸關係制度化問題」、「兩岸政治關係問題」、「增進兩岸互信問題」和「兩岸關係法制化問題」進行論文發表與研討。

個人依發表屬性分配至第三組「增進兩岸互信問題」，會議在兩岸主持人主導下熱烈討論，其中台灣學者針對「現階段兩岸政治互動信任困境」進行發表，其內容援引卜睿哲（Richard C. Bush）於2005年的著作《台灣的未來：如何解開兩岸的爭端》（Untying the Knot：Making Peace in the Taiwan Strait）中所描述的台灣現實結構困境；進而論及「兩岸各自內部的政治因素」、「兩岸各自的決策系統過於集權」和「北京的統戰介入」；進而深入探討兩岸政治互動的「價值障礙」，渠觀察提出目前兩岸的經濟議題，雖然已通過數十項重大協商，但北京基於「一中框架」、「民族主義」和未來的「中國夢」，這與台灣現行堅持的「自由」、「民主」、「法治」、「人權」和「公民社會」的「價值」截然不同；在缺乏建構此「價值共享」的累積之下，大陸想經由「經濟議題」直接跨越到「政治議題」是不可能的，此一語引發兩岸激烈的爭辯！

不論是在場發表論文者或是參與觀戰者，兩岸的專家或學者都你來我往的針對所謂的「民主自由的價值」爭辯，彼此的唇槍舌戰絲毫不手軟；就在研討會議時間快結束之際，由上海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副主任信強教授再次提出最後的問題：「最後我想請在座的台灣學者回答這一個問題，既然你們這麼強調台灣的『民主自由價值』，那如果未來當大陸的『民主自由價值』與台灣相同時，台灣接受統一嗎？」

面對這個問題，在座的台灣學者至少六位以上，除個人之外還計有知名專欄作家陳淞山先生、淡江大學大陸研究所教授潘錫堂、輔仁大學外語學院副教授楊志恆、金門大學國際暨大陸事務學系助理教授邱垂正、東海大學政治系教授潘兆民等，其中不乏綠色學者，然而卻多彼此相看無人回應；對於這個問題，具備軍事背景身分的我本最不適合回答，但在無人回答問題的情況，就不能不勇於面對對方提出的問題，因此當下我直接回應：「就信強教授的問題，我直接回答您，但僅代表我個人不代表在座其他台灣學者，如果未來大陸的『民主自由價值』與台灣相同時，我接受收統一！」對方頓時只能兩手一攤笑笑啞口無言；個人內心認為，因為如果大陸真的能夠做到與台灣的相同價值認同，那時就已經沒有「統一」的問題！「統一」的問題將不會存在了！但大陸能夠做得到嗎？就算可能，其所必須花費的時間豈止十年，或許三、五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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