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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19 23:11:20瀏覽182|回應0|推薦0 | |
由於多元成家提案,性別議題最近在台灣又掀起了一波討論。在媒體的大力播送下,引起不少人的好奇與關切。關於「性別」的各種討論其實已有一段歷史,精神分析、女性主義等各種理論都有相關論述。其涉及的層面很複雜卻也很有意思,非常值得去熟悉、思考。這兩年,我初接觸文化研究領域,也讀了些性別論述文本,全是外文,談論的也多是國外事例。《晚安巴比倫》中的討論,述及台灣的文本與現象,因此更貼近我熟悉的經驗,也更能看見台灣社會與理論的連結。 在性別論述中,「酷兒」(queer)是個很重要的辭彙,它也是《晚安巴比倫》中多篇論述裡的重點。生活中也常聽人說酷兒,但酷兒是什麼卻不是每個人都說得清。英文queer在字面意義上有「古怪的」、「可疑的」之意,被用在性別論述中,它成為一個相當兼容的辭彙:它可以用以指稱「(男/女)同性戀」(gay and lesbian, or homosexual)、「非主流性相」(contra-straight sexuality),也可以是一種「閱讀方式」(queer reading)。其中,酷兒最典型的用法就是當作「非主流性相」處理,藉以與「同性戀」做出嚴格上地劃分(雖廣義上「酷兒」可指「同性戀」,但狹義上仍有不同)。有別於同性戀者強調身分認同(identity), 酷兒並不要求身分認同,他要的是跳出主流、單一的性別劃定,希望能兼容各種不同的聲音。在尋求第三條路的同時,酷兒打開了一個更多元的可能性。在這個可能 性之中,各種聲音可以並存,且都有發聲的機會。長期處在邊緣的人有機會更接近核心位置,而佔據核心的人也不再是一枝獨秀。 《晚安巴比倫》除了對酷兒的討論,也實際深讀了一些文學讀本。文學作品多少反映了社會的現實,弱勢多半都是禁聲的、隱藏的、不被發現的,讀者在文本中常常讀不 到他們。特別是較早期的作品,當同性戀仍是個不能說的詞彙時,往往同性戀都淪為配角或邊緣人物。作者提及,雖然白先勇的《孽子》最早賦予男同性戀做主的可 能性,但其中的同性戀仍是被驅逐的角色。在《晚安巴比倫》中,作者試圖以不同的方式去閱讀他們,將他們提出來並詳加討論,藉此給予他們重要的位置。當然, 不只這裡所討論的同志文學,若延伸至身心障礙文學,情況也是如此——身心障礙者多數也被隱藏。這反映出弱勢在文本中(或社會上)的隱身性。將他們讀出來,並不是看笑話、揭瘡疤,而是將他們的文化、認同凝聚成一股勢力,以抵抗霸權的宰制。看不見的群體並不代表不存在,他們只是主流意識下的異己(Other),是另一種未被重視的聲音。《晚安巴比倫》讓所有文本中被驅逐的、被批上隱形斗篷的同性戀重新歸隊。這個曾經經歷「離散」(diaspora)的群體,在這裡得以有個歸屬。 閱讀《晚安巴比倫》能看出作者對於在主流、霸權社會下常受壓抑的同性戀、女性等群體的關注。同性戀的討論在書中佔了多數,而女性議題則例如在〈自己的房間〉一文中,藉伍爾芙(Virginia Woolf)的同名演講稿A Room of One’s Own,將「room」從實體的房間延伸至抽象的空間,討論「女性主義BBS」的興起以及在其中擺脫男性主宰的女性聲音。不只同性戀,各種弱勢性別都有被提出討論的必要性,因為人類太容易習以為常,不自覺把偏見自然化。透過不斷地論述,反覆辯證與思索,微小的聲音得以放大,更容易發聲,也更容易被聽見。 透過書中的性別論述,作者提供我許多空間去思考性別議題。過度專斷的性別劃分是否早已過時?是否酷兒所揭示的多元性時代已經來臨?但我也質疑整個社會的環 境、群眾的態度是否已能夠接受這樣的變化?這些問題的答案在每個人心中,也許肯定,也許否定,也許仍不確定。但不論如何,至少尊重異己是初步應有的共識。不論自己的認同為何,放下對彼此的偏執成見與歧視,對各方都有益無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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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文學賞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