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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英雙語路標日漸減少 見證曼哈頓華埠興衰
2022/03/26 23:51:28瀏覽98|回應0|推薦0
根據紐約時報統計,市府在1985年下令製作的至少155個雙語路標中,只剩下101個。(記者和釗宇/攝影)

曼哈頓華埠作為華裔居民在紐約市最早的聚居社區,華裔元素隨處可見,包括設有漢字標識的路標,在全市獨樹一幟;儘管近年來紐約市亞裔人口不斷增加,但華埠卻在經歷人口流失,再加上社區關注面臨諸多嚴峻問題,沒有人注意到華埠的中英雙語路標已經愈來愈少;根據紐約時報統計,市府在1985年下令製作的至少155個雙語路標中,只剩下101個;華埠社區人士13日表示,未來計畫再次向市府提議,保留雙語路標。

紐約時報報導,華埠的第一個中文街名來自創辦紐約第一家中文報紙「美華新報」的王清福,他將報社所在地點譯作「咀啉街」,就是現在的「柏路」(Park Row)。

到1965年「移民法案」通過,來自中國各地的移民和海外華人大量湧入美國,而許多新移民英文不佳,對中文路標的需求大增;為幫助不懂英文的新移民熟悉社區,市府從1960年代開始在華埠設置中英雙語路牌;美國華商會1969年曾向市運輸署(New York City Transit Authority)請求,為華埠製作雙語路標,方便新移民的生活。

1970年代美中關係破冰之後,華埠的新移民進一步增加;1984年,時任紐約中華公所主席的李立波致電在市都市規畫局工作的鄭向元,討論增加雙語路標一事,並由中華公所、中華總商會向交通局提交意見書;交通局當時對中文路標的使用範圍進行了研究,但該項目資料已經遺失。

於是,市府在1985年下令製作至少155個雙語路標,當時整個華人社區與市府攜手展開了大規模翻譯工作;但在如何翻譯街名方面又出現了爭議,因為不同地區的中文方言天差地別;由於當時華埠大多數移民來自廣東台山和廣州地區,最終定下的中文街名基本反映了台山話和廣東話的發音。

而路標上的漢字由著名書法家、時任華僑學校教務主任譚炳忠親筆書寫;雖然時任紐約市長郭德華(Edward Koch)沒有出席路標的揭幕儀式,但他給譚炳忠寫了一封私人的感謝信。

漢字路牌見證了華埠的黃金時代,也見證了華埠的衰落;根據2020年人口普查,儘管亞裔是紐約市人口增長最快的社區,但如今新移民主要選擇定居在皇后區法拉盛和布碌崙(布魯克林)8大道,華埠成為紐約所有社區中亞裔居民外流最嚴重的社區。

九一一事件讓華埠小商業受傷慘重,隨後房市泡沫和外商投資則推高了租金,讓華埠出現貴族化的困擾;新冠疫情更對華埠造成重大打擊,不光疫情導致百業蕭條,針對亞裔的仇恨和暴力事件層出不窮,社區生活在不安之中;同時,社會矛盾造成華埠近年來示威活動不斷,例如反對市府在華埠新建社區監獄、反對新建遊民所等。

在這些背景下,中英雙語路標的消失沒人注意;目前,相比高峰時期的155個雙語路標,華埠現在僅存101個雙語路標;市交通局副新聞秘書莫拉萊斯(Alana Morales)表示,聯邦運輸部的「道路交通管理標誌同統一守則」(Manual on Uniform Traffic Control Devices for Streets and Highways)並不要求設立雙語路標,如果雙語路標被損壞,修復時將只被替換為英文路標。

曾兩度擔任中華公所主席、現中華總商會榮譽董事長于金山表示,華埠的雙語路標見證著一段重要的歷史,也是當年華埠社區團結努力的結果,對華埠非常重要,值得所有華人珍視;「現在交通局將一些雙語招牌換掉,我們感到很可惜,特別是在當下華埠人口流失的情況下,我們更應該延續這個優良傳統。」

于金山說,「希望交通局能夠繼續製作中英雙語路標,中華總商會未來也計畫和中華公所繼續商議,爭取再次向市交通局、都市規畫局提議,繼續製作雙語路標。」

當年協助社區接洽市交通局設立雙語路牌、曾在市都市規畫局擔任工程師37年的鄭向元13日也表示,華埠雙語路標應該保留,他也將繼續盡可能幫助社區接洽市府。

鄭向元說,「這是華埠的特色,如果無法保留很可惜;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市交通局是否保留有已故譚炳忠先生當年手書中文路牌的資料,如果資料沒有保留,社區可能需要另請書法家撰寫;另外,因為現在新移民較多,許多街的譯名可能有爭議,需要社區一起協商;但不管最終譯名是什麼,最重要的是保留雙語路牌的傳統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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