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我們這兒的天氣「三溫暖」,一星期七天裏可以經歷一個完整的四季變化,通常是週末初夏;週一、二晚春;週三、四嚴冬;週五是深秋,日夜溫差之大令人咋舌。這樣反反覆覆的roller coaster天氣真搞得人無所適從啼笑皆非。
我們這兒的建築並非依嚴寒冬季的規格設計,氣溫降至華氏26度以下就得趕快把裝在外面的水龍頭穿上厚厚的外套,晚上睡覺前得把水的總開關關起來再漏光家裏所有水管裏的水,讓水管淨空,否則水管裏若有剩水,夜裏氣溫劇降,餘水在水管裏結冰,等到氣溫回升時水管就爆了。大概很少人知道水管會爆吧?水管一爆那可就慘兮兮,水從牆壁裏滲出來,別小看滲水似乎不是大事,因為這時更不能把水的總開關打開,否則沒多久,家就變成「金山寺」。地毯、地板全泡在水裏不說還不能用水,不能上廁所沒水可沖,不能做飯,洗什麼都不可能,影響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之大不容小覷。
最糟的是水管爆了以後找人來修理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因為那時可能全市的水管工全出動了,有自家水管爆的;有院子裏自動澆水(sprinkle)水管爆的;還有在放在閣樓(attic)裏的熱水爐(water heater)爆了以後水由天花板千軍萬馬似的傾洩而出的。每個爆水管的家庭都是「急救」客戶,那時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來一個水管工已是幸運兒那還能管要付多少錢只能任人宰割隨便水管工哄抬價錢,也讓原本就價碼不低的水管工發了一筆災難財。有個朋友聖誕節時全家回台灣,回來時看到整個家泡在水裏,要多慘就有多慘,一再的說以後再也不敢冬天出遠門了。收到水管工的帳單更是傻眼,她很哀怨的對我說:真是的,早知道叫她兒子去做plumber,讀什麼哈佛、耶魯的,賺的錢恐怕還沒水管工多呢!
我記得我們從New Jersey搬下來的第一年冬天就碰到「爆水管」事件,從那次可怕的經驗學乖了,雖然事隔20年但這次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只是今年冬天這樣開關水的總開關已好幾次了,真是有點煩了!
還有那些畏懼冬寒的花草樹木也得用厚布蓋起來。我的芭樂樹還有茉莉花今年恐怕無法起死回生了,野薑花、地瓜葉、蘆薈全凍壞了,週末趁天氣轉暖把凍得「湯湯水水」的野薑及蘆薈扔掉,不知道春天來時會有多少倖存的舊枝得以長成新葉?
搬去匹茲堡做事的小女兒更是凍得吱吱叫,今年東岸各州是要多冷有多冷,陽光難得一見,使得在燦爛千陽的南方長大的女兒幾乎要得了「冬日憂鬱症winter blue」。
紐約市的剷雪車把積雪往路的兩旁堆,過重的積雪壓壞了許多凍在路旁無法開走的車,墳場裏的墓碑居然被積雪壓到倒下來。飛機誤點、航班取消或機場關閉更是今冬的重頭戲。我們從羅馬回來時女兒在紐約轉機卻碰到Newwark機場關閉,整班機繞飛到加拿大的多倫多過夜,第二天Newark開放飛回去時航班又被取消在機場待了二十幾個小時才回到匹茲堡,她說整個機場像個難民集中營,到處是有家歸不得的疲憊旅客,真是很折騰。今年冬天台灣也是好寒冷我們這兒陽光也不常露臉。對全世界好多地方而言,啊…..!真是好長的一個冬天!
只是不管在外面怎樣的受寒挨凍,打開家門一股暖流,有個溫暖的家可以回還是好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