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7月20日星期天,中國人幾千年的嫦娥奔月的傳說終於成真,美國太空人阿姆斯壯在遙遠的月球踏上了人類的第一步。
直到今天,這個四十年前人類首次登陸月球的事件依舊被許多謠言圍繞著,不少人相信,當年的太空科技根本不可能把人類送上月球,它純粹是一個虛造的美國英雄故事,用來解決當時美國內政外交的困境。
很掃興,如果這個謠言是真的話,但是這個掃興的謠言絲毫不損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亦即,當年約6-7億的地球人口,在同一個時間,守坐在電視機前,全神貫注地望著同一個定點:月球。
說得神奇些,6-7億人的精神同時集中在同一定點月球,是否曾在宇宙激起了一些波蕩?
說得寫實些,在這個地球人同時仰望向月球的時刻,爭吵的人停止了爭吵,忌妒的人停止了忌妒,貪婪的人停止了貪婪,兇手停止了殺人,國與國之間停止了打仗........。
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過如此壯觀的集體視覺經驗,同一個時間望向同一個定點。
可以這麼說,在同一個時刻,6-7億人類交會於自古以來就掛在天空的那顆微小的月亮上。
即使1969年7月20日人類首次登陸月球是捏造的故事,這個捏造的故事卻在那一個剎那間靜止了人類的爭執紛擾,這個無爭執紛擾的和平時刻,比起人類的長久歷史,雖然只是一個極短暫的時刻,但是那種同時同心交會於同一個地點的人性震撼力,在四十年之後的今天依舊令人感動。
於此,我不禁想起一個月亮的小故事:二次世界大戰時,一個被徵調上戰場的奧地利男子,臨走前與未婚妻約定,在每個月圓的晚上彼此都用心望向月亮,他對未婚妻說:我們的身體雖然被隔離,但是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用目光交會,交會在沒有戰爭的月亮上。
月亮
用思念的壺子當枕頭
死亡當睡舖
我總是從心底打出過多的海水
讓苦澀流滿眼睛
然後從黑色的天空摘下一顆想像的
月亮
有時是白的有時是紅的
即使在雨水鞭打著我
或是雪花笑得很蒼白
的夜晚
我蒼白的心依舊假想著
看不到的月亮是甜的
跟妳的嘴唇一樣
為我唱歌好嗎
那首沒有仇恨沒有屠殺的快樂頌
或是那首
星子踮著腳尖彈奏的月光曲
沒有太陽照耀的溫暖
月亮有心點燃起一盞燈籠
好讓我在森寒夜空裡捕捉那頭妳注視的目光
我在這頭伸長了兩隻祈禱的手臂
把月光中的妳的目光拉成一絲一縷的金線
細細編織成一張冰鳥的羽毛
密密裹住我的心臟
死去的同伴總是在黑暗中悄悄告訴我
冰鳥的羽毛可以凍結心臟哭泣的淚水
每個日子都是一個階梯
往上攀越的階梯通往天上的妳
請擁抱我
用妳的目光
即使我的心臟將溺水在妳的汪洋裡
今夜
月亮看著妳也看著我
在它的目光裡我們溫柔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