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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1/30 12:05:59瀏覽402｜回應1｜推薦0 | |
“FIVE”NIGHTS IN BEIJING 陳碧月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人說百花的深處 住著老情人 縫著繡花鞋 面容安詳的老人 依舊等待著那出征的歸人 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別喝太多酒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 把酒對月高歌的男兒 是北方的狼族 遊過北京，再聽陳昇的“ONE NIGHT IN BEIJING”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處於傳統與現代的北京 2006年4月，趕在北京奧運前出發到北京，想看看處於傳統與現代的翹翹板的北京城。 從機場前往北京市區，通過充滿中國牌樓古色古香的收費站後，進入市區，一路見到到處都是建築工地，巨型的挖土機、起重機像是沸沸揚揚地要把古都北京帶往現代化，她的新舊交雜的城市矛盾，也藉由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展現了出來。 走在北京街頭「文明衛生街」、「文明樣板路」、「文明商號」，連公車也掛上「文明」兩個字，刻意要提醒著「文明」，可是有些人對於交通號誌的視而不見，卻突顯了不文明，很佩服北京人有他們自己心中的紅綠燈。站在十字路口，我們好似也像北京在舊文化與新社會間掙扎。入境隨俗吧！跟著他們以其「文明」方式一起過馬路，不然只能躊躇無法向前。 擁有歷史文化底蘊的北京 拜訪北京這樣一個歷史文化底蘊的城市，面對每個名勝古蹟都懷著虔誠的敬意。 故宮，也就是紫禁城，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宮殿建築。竣工至今已有570年的歷史，是明、清兩代 24個皇帝的皇宮，代表的是我國古代建築、文化和藝術的精華──黃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金碧輝煌的彩畫。 我們從正門──「午門」進入，這是明皇帝用「廷杖」處罰大臣的所在。民間傳說或電視劇演的所謂的「推出午門斬首」，並不是這個午門，指的是城西的菜市口。古代的菜市口就像現在的菜市場，犯人在群眾聚集的熱鬧之處接受處斬，對百姓具有實際的懲戒作用。 過去總在古裝宮廷戲中見到的雄偉場景，如今親見這個古代皇帝君臨天下之處，更教人有著對歷史的動容。宮裡的外朝和內廷的建築皆為左右對稱，井然有序。在故宮9999間的房屋中，都是木造建築，為防萬一發生火災，這些易燃結構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單單宮中大大小小用以儲水的銅鐵缸就有308個。 經過「乾清門」，我特別數了大門上的銅門釘，果然橫的、豎的都是9顆，9取其「久」的諧音，象徵著國運昌隆長久，這跟大臣每天早朝對皇帝祝賀「萬歲、萬萬歲」互為呼應。走到「養心殿」想像慈禧曾在此垂簾聽政，而如今歷史對這位太后老佛爺的是非議論，不知是不是她所能承受之重！ 走到天安門城樓，正中央巨幅的毛澤東像，把大陸同胞口中的毛主席神化到極至。過了長安街，站在位於北京市正中心的天安門廣場，這個號稱全世界最大的城中廣場，南北長 到北京，兩件事──遊長城，吃烤鴨 2007年7月，中國的萬里長城又被票選為「新世界七大人工奇景」之一，身為中國人實在感到驕傲。還沒踏上長城，我已經興奮不已了。八達嶺長城是北京長城的最高點，是北京修復最好、開放最早的長城。他的雄偉在我們搭乘纜車到達第四個烽火臺下車時便得以見識，長城蜿蜒起伏，隨著山巒重疊，如神龍盤踞，形勢險要，可以想見其為歷來兵家必爭之地， 高大堅固的主要城牆沿線都有烽火臺，每五里到十里就有一台，一旦發現敵軍動靜，白天就可點燃狼煙，晚上則可以點火，求的是能夠迅速將敵情上報。 歷代修築長城的人力來源有三：軍隊的徵召、被迫從事勞役的民伕，還有罪犯。為了能趕上施工進度，監工者時常對徵夫動粗，據說打出來的效果是：3000人能在6百天完成3公里長的城牆。然而這樣一座歷史豐碑的工程何其艱鉅，死傷人數更是難以計數，有一種可怕的說法說：「修萬里城，築萬里人」因為曾有人在殘破城牆內見到露出的骸骨，那是死掉的徵夫，就被直接砌入牆內的鐵證。且不管這樣的傳聞是真是假，可以肯定的是，長城在歷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體力不好的人，攀爬這一段長城，可能會十分吃力，因為有的石階高達40公分，而且必須連續爬上100多階，到最後幾乎是要手腳並用才上得去的，那是一個相當難得的攀爬經驗，而且爬上去後，親眼見到這條巨龍，真只有「感動」兩個字可以形容。毛澤東在長征時說：「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句名言立在長城的石碑上。對了！別擔心找不到那石碑，因為總有一堆人在成為好漢後，排隊等著和它合照。 北京的近郊除了長城外，十三陵也是必遊之處，它是世界上埋葬最多黃帝的墓葬群，陵墓依山面水而建，是看過風水的。計有明代黃帝13位、23位皇后、嬪妃、太子和陪葬宮女。深宮閨怨多少愁，多少英雄最終只廢丘啊！ 遊北京要有足夠的腳力，不過慰勞自己的，全聚德的烤鴨是最能滿足五臟廟的。有人說：「到北京，兩件事，遊長城，吃烤鴨。」而吃烤鴨若不去全聚德，實在對不起自己！ 身著白色廚師制服、戴著口罩的師父推出推車上有棗紅色剛烤好的鴨子，我們的烤鴨在千呼萬喚始出來，剛烤出的鴨子皮質酥脆，油光潤澤，真的！我第一次體會所謂的「垂涎三尺」。師父現場為顧客一片片切下鴨肉，刀工專業，每一片鴨肉有肥有瘦。懷著誠敬的心，拿起荷葉餅，放入蔥絲，沾上甜麵醬，滿足地咀嚼著每一口的好滋味，這才叫回味不盡的「慢食」滋味。我對旁邊兩位吃素的團友姐妹說：「謝謝妳們吃素，讓我們可以多吃一點。」她們說：「正好有緣同桌嘛！」我玩笑說：「其實是昨天在東來順吃涮羊肉時，知道妳們吃素，所以，今天很熱絡地趕快把妳們拉到我們這一桌！」全桌的人都笑得開懷。 晚飯後，為了慰勞我們雙腳的辛勞，我們「打的」去找按摩院。在車上我們和師傅閒聊，我說：「北京這幾年這麼發展，您生意應該不錯吧！」師傅抱怨進步是進步，但是底層人民的生活還是艱苦，他嘆了一口氣說：「我就像老舍小說裡的祥子，不過他拉的是人力車，我開的士，都是老闆的，替人家打工。幾年前，我也是從內地到北京賺錢吃飯的青年人，努力工作，不過就想和祥子一樣有一輛自己的車，可是天不從人願……」他老兄話匣子一開，開始講述他和老舍《駱駝祥子》裡的祥子「三起三落」的慘痛遭遇。天啊！這師傅也太有學問了吧！我心想，師傅有那深的感觸，會不會家中也有一位像《駱駝祥子》裡的瞧不起他的「虎妞」老婆？不過，師傅的一番話真是說出了城市勞動階層不堪的悲劇境況。下車時，我讓他留下了零錢，並祝福他早日擁有自己的車，他說，他很幸運遇上的台灣客人都很不錯：「給小費很大方唄！」 只有一個字──就是「大」的北京 北京所有的景點都只能以「大」字形容。故宮已經夠大了，天壇又有故宮的兩倍大。北京城在城南、城北、城東和城西，有分別祭祀天、地、日、月的四個壇，天壇是四個壇之首。天壇的「回音壁」讓我印象深刻，具有神奇的迴音效果，因為圍牆牆體堅硬光滑，有助於聲波的連續反射。我們一個站東，一個站西，對著牆說話，把耳朵貼近牆，問答的聲音都能清晰傳播，相當有意思。 而在頤和園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仁壽殿」殿前有一對青銅鑄造的龍鳳，自古以來「龍」代表黃帝，「鳳」代表皇后，「龍」居中，「鳳」靠邊，可是慈禧顛覆傳統，她要凌駕於帝王之上，所以見到她把「鳳」擺在上，「龍」則在下。 這座清代的皇家花園和行宮其古典園林規模宏偉，難以用筆墨形容，單是全長 關於「大」的，還有「恭王府」，「恭王府」不僅「大」還展現其主人的窮奢極欲。它曾是清朝鼎鼎有名的貪官和珅的宅邸。總面積為100多畝，相當於中山公園， 1996年10月起開放的僅是佔地9畝的後花園，然其規模已經令人嘆為觀止。 所謂「和珅跌倒，嘉慶吃飽」這話真在參觀了恭王府的後花園後得到印證。嘉慶在乾隆歸天的隔日褫奪了和珅的職務，並抄了家，估算其財產約值白銀8億2000萬兩，相當於國庫10幾年的總收入，有人算過應該可以超越香港首富李嘉誠。 從恭王府的這座豪宅，可以想見和珅當年的春風得意，驕橫無比。園中的結構造景表現出有恃無恐的傲氣。 和珅的「藏寶閣」是約 經過「水壽亭」時，地陪要我們猜猜為何叫「水壽亭」？這個亭子地上有一條像畫了符的小水溝，經由地陪解說，其實橫著看像「水」字，直的看像「壽」字。原來和珅常常廣邀官員、好友到府中飲酒作樂，便學古人「流觴」，在小水溝中放上酒杯順著水流，酒杯停在哪個人面前，那個人就要吟詩作對，若作不了詩，就要罰三杯酒。 對一個富豪來說，高檔的音響器材不過是基本款！和珅最愛在「戲樓」看戲，據說當年在建造這座戲樓時，在地底下埋了八口裝滿水的水缸，為的是利用其反射與折射的原理，獲得最好的擴音效果，這座戲樓算是中國歷代以來唯一不用擴音設備的室內戲樓。 在花園中還有一枚奇石──正面看來像鯉魚，象徵富貴有餘；反面看像觀音抱子，有求子之意。據說原本膝下無子的和珅在重金購獲此石後，正室即為他產下一子，這個兒子後來娶了乾隆最疼愛的小女兒和孝固倫公主。因此，可以想見地位扶搖直上的和珅的猖狂。 地陪介紹著花園中竹形的屋簷及桅柱表示官運「節節高升」；我們走上「步步高升坡」，只有最前面有兩個階梯，表示和珅在20歲之前家境清貧窮苦；而後的長廊再沒有階梯，一路平坦，表示從此「平步青雲」、「步步高升」。 關於和珅之所以可以在短短幾年中得到乾隆皇的寵愛步步高升，我曾讀過一段野史的記載，說是兩人有前世因緣：乾隆皇還是太子時，有一次進宮，見到父王雍正的妃子正對著鏡子梳頭，乾隆想和她開玩笑，便從後面用雙手摀住了妃子的眼睛，妃子不知是誰竟敢如此無禮，拿起梳子往後打了一下，乾隆的額頭受了傷。乾隆的母后小題大作，說是妃子調戲太子，將她賜帛自盡。愧疚的乾隆趕去要搶救妃子時，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就用硃砂在妃子的頸上點了一下，並對她說：「都是我害了妳，如果妳地下有知，二十年後，再來找我相聚。」 乾隆登基後，有一天要出巡，倉促間找不到出行要用的黃羅傘，被問罪的正是和珅，乾隆見他儀度俊雅相當眼熟，便留他入宮侍駕，後來，乾隆越覺得他像極了當年冤死的妃子，又他的頸子上正好有一個紅色胎記；再問他的年齡，巧的是與那個妃子死去的時間相合，都是25。乾隆一心認定和珅就是那冤死的妃子化身，於是對和珅關愛、袒護有加。 除了上述的傳聞外，和珅懂得迎合奉承、善於揣摩人心，還有他的聰明機智也是過人的，難怪乾隆皇對他寵幸有加。 嘉慶登基後判處和珅10個死罪，其中最大的死罪是他把康熙皇帝當年為了替生病的孝莊老太后祈福，在天壇所寫下的「福」字拓在石碑上，且用盡心機地留在恭王府的假山下，連後來周恩來去視察這個福字碑，想要把這國寶級的古蹟交由國家文化局保護，都沒有辦法取走。怎麼說呢？地陪介紹得很詳細，給我們上了一課。 恭王府裡的假山，是由一種天然珍貴的石頭堆砌成的，這種石頭遇水容易長青苔，和珅在假山上放了兩口缸，缸底有管子通到假山上，他常要下人經由缸中灌水，後來假山上長滿了青苔，遮蓋了「福字碑」。嘉慶帝找遍整座花園也找不到。其實就算嘉慶帝找到了也取不走，因為福字碑被兩隻天然的龍形石頭（說是「雙龍搶珠」）鎮在石頭假山之下，「龍」象徵著天子，嘉慶帝總不會為了要拿回先帝的墨寶，而去拆了雙龍。 和珅的聰明絕頂還不止於此。 當周恩來召集學者專家想方設法要在不拆掉雙龍的情況下取出福字碑，後來終於想出可以直接從下方往上挖石取出。但後來學者們竟發現整座石頭假山其實是「壽」字的造型，而福字碑正是『壽』字筆劃中的最後那一點──「、」，想當然，任誰也不敢率性地把代表國運昌隆的「壽」字給拆解。 於是，到目前為止這個「福字碑」還繼續留在假山底下。 康熙皇帝酷愛書法，但經考證發現流傳下來的墨寶僅有兩幅，不過才三個字，一是故宮「交泰殿」的「無為」二字，二是在恭王府中的「福」字。這次北京遊，正好見到康熙皇帝的「三」字千金。 上海有「弄堂」，北京有「胡同」 上海有「弄堂」，北京有「胡同」，都是特有的古老的城市小巷。比較完整的胡同群在後海附近，載客的三輪車就像台灣的排班計程車相當有秩序。我們很幸運遇上很會解說當地景點歷史的車夫，他說起胡同的命名也是有其學問的，有以市場命名，如珠寶胡同；有以人名命名，如文天祥丞相胡同；還有「教子」胡同，我想這個胡同的女主人應該是像孟母型的嚴格母親吧！搭三輪車遊胡同的好處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見到該區胡同的歷史痕跡，也不用擔心會在迷宮的胡同中迷路，因為有的大胡同中，又套著小胡同。我們的車夫真厲害，在胡同裡左拐右拐穿梭其間，最後居然又從原來出發處不遠的地方轉了出來。對於服務不錯的車夫，別忘了多給一點小費喔！車夫用力揮著他粗壯的手臂說：「這裏的胡同是受到保護的，政府承諾決不會拆。因為如果拆了，北京就不是北京了。有機會還要到北京來喔！」
俯拾皆是說不完的北京故事 我喜歡有歷史文化的地方，這也是我喜歡北京的原因，俯拾皆是有說不完的故事，像是走入時光隧道，在老舍茶館、魯迅故居或者是孔乙己酒樓，和我精神交流過的作家，我讀過的小說人物都穿越時空和我相遇。 這趟旅行除了滿滿的回憶，帶回家的還有增加的體重，因為這裏的美食實在令人難以抗拒，不管是北海仿膳「滿漢全席」的宮廷菜餚、王府井的北京小吃、晚上到燈紅酒綠的三里屯酒吧街喝個小酒，還是路旁人行道上霓虹燈閃著「串」字，就可以吃到新疆回民的美味羊肉烤串，再配上當地的燕京啤酒，都是大快朵頤啊！ 刊登於《今日生活》，2008年12月，第39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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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