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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19 13:45:46瀏覽1362|回應12|推薦61 | |
在新年熱鬧的氛圍中,在麻將鏗鏘音韻中,在高雄。我莫名想起我台中那小小的房間,三個書櫃,每個都塞滿了書,甚至連床上都無法避免的躺了一疊。 我一直抗拒著母親對我的評語:太重感情。然而,一旦思及我最愛的英文單字,我想或者母親說的真有些道理。sentimental and melancholy。這兩個字我都是先聞其聲方知其義。初聽其音,就不可自拔,後得其意,毛骨悚然。憂鬱的字眼,我彷彿天生就容易被吸引。 我的房間一直是我的文字基地,有一回母親替我打掃後,順道幫我整理書櫃上凌亂的架書。我放學回來時,她不禁向我抱怨:「你房間的書,書名怎麼都是那些《無愛紀》、《愛別離》、《羅生門》、《人間失格》……聽起來沒一本是快樂的。」 我微笑不語,逕自猜測著若我據實已告,其中有一個書櫃上放的書,作者都是以自殺結束他們的生命,我母親是否會從此警戒我書的挑選。 先別別妄下定論,我並非天生反骨、思想灰黯、甚至耽美死亡。 忘記是哪一個詩人曾經說過:「這世界給予我苦痛,卻要求我報還以詩歌。」 有時候靈感比愛情更像毒藥,而創作本身就是一種對身體的凌遲,欲達到越高的造詣,就必須付出越大的代價。因此先前有個統計,創作家泰半活不長久且易有自殺的傾向,我個人覺得可信度頗高。 我總是以一種虔誠的心態,去閱讀那些人生前的作品,體會那些由憂鬱所精煉的文字,所能呈現的,巨大的美感。他們的靈魂因文字而苦痛,卻也同樣因文字而獲得就贖。文學中有個觀念叫做『作者已死』,其意思簡單來說,是指當作品一旦完成,作品本身就有了自己的生命,甚至連作者都無法干涉作品的詮釋。 然而,有時候我卻以為,作品是以作者呼吸的頻率繼續存活著,所以作者只是以另一種形式活著。以文字、以線裝本、以我們的雙手能捧起的重量;繼續活著,而我們每一次的閱讀,就是一種靈魂的穿透,生命的禮讚。 但,為了怕母親從此拘束我,我還是趕緊把《四書集註》、《詩經》、《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世說新語》、《幽夢影》等看起來相對"正氣凜然"的書給放上架。 然後,我在書桌的底下,把那些書重新擱置,繼續鋪排著我的地下秘密王國。 ps新年快報:我今年的賭運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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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