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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承諾,因禍得福的迦樓羅 1
2014/11/26 14:55:39瀏覽108|回應0|推薦0

「娘?」

  輕聲呼喊,卻靜若寒蟬。

 

  微睜雙目,他看見的第一件事物不是父母,是一道急速經過眼前的金光,那道金光灑下淡如粉末般的耀眼光暈,直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瞬間跳脫剛出世嚎啕大哭的窘境,雙目霎時炯炯有神。他看著四周,母親誕下他後沒有多餘的喜悅,早已離開房間去做如奴隸般粗重的工作,空蕩蕩的房間,他看著自己赤身裸體,飢餓的肚子差點勾起他孩提樣的哭喊,他忍住哭泣的感覺,盯著天花板,在雲煙繚繞的空氣中似懂非懂的生命旅程似乎已經開始。

 

  他的父親是一位仙人。每一晚母親抱著他睡覺時都會告訴他關於父親的事情,但是這位所謂的「父親」只負責播種,不負責養育,母親是「父親」第二個女人。當父親在凡間看上了母親的美貌後,便下凡變成一位斯文有理的白面書生對母親百般追求,直到播了兩次種後便雲游仙山,再也不曾回來。

 

  父親走後,母親才發現除了自己之外,父親還有另外一個女人,而且已生了一大堆的孩子。仙人播種生下的孩子多少有著仙的血緣,並由輪迴的神仙靈魂隨機降世,所以生長得比人間得孩子快,樣子不與父母同,也不與人類同,在神仙界位階也是隨機而定,仙界上面有神界,神界上面有三相神。他「大媽」生的孩子是屬於蛇族,仙階級,是仙界中最低階的級別,據她媽媽說他有一個親生的哥哥,哥哥生出來的時候彷彿太陽,全身發亮,所以哥哥的級別是神階級,未來長大可掌管自然現象,是神系中最下層的階級。他呢?他有一對金色的短髮、搭配一雙剛毅的眼眸和濃眉,加上俊俏的臉龐,有著一對金色的翅膀...即便他比那些猥瑣的蛇族哥哥帥氣百倍,但他屬於鳥族,也同是仙階級,仙界中最低階的級別。

 

  母親並沒有因為生出一個天上位階較高的兒子就好過點,從他有記憶以來,母親就一直如奴隸般被大媽使喚著,每日每夜做不完的粗重活一點一滴的消磨母親的年華,但是母親從沒抱怨過,越是順服,大媽對母親越刻薄,粗重活伴隨著咒罵,使母親從來沒展開笑顏,哥哥就是因為受不了如此軟弱的母親,加上無力改變蛇哥哥群體圍剿的窘境,離開了家,不願再回來。

 

  他能諒解哥哥,因為他了解這樣的日子。他也是日日夜夜被蛇哥哥欺負、毆打,每次被揍,母親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才會幫他上藥,然後兩母子相擁而泣,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多年,他也被揍了好多年,在他的腦海中,他恨著他那位所謂的「父親」,不是因為自己天天被打,而是他的多情讓他的母親生活在地獄裡,日復一日。但他不知道怎麼恨,因為他連父親的樣子都不知道,只能悲哀的對腦海中「父親」這個詞咬牙切齒,甚至反覆練習著如何手刃這位空泛的「父親」。

 

  他的名字是母親在夜晚思念父親時隨意取的,迦樓羅。除了第一個字是承父姓外,其他兩個字是母親看見房門外的迴廊上有一簍籃子堆在一起像一棟樓而取的,他非常寶貝這個名字,這是母親給他唯一的禮物,他曾經也想像哥哥一樣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但是母親不願意走,他明白母親依舊在等父親歸來,萬一離開父親歸來找不到她怎麼辦?!所以母親甘願被大媽欺負得不成人形,也不願意離開,而如果連他都走了,母親該怎麼辦?所以他要代替哥哥的份,對母親雙倍的好,母親是迦樓羅目前眼中唯一的親人。

 

  

有一天,母親早上沒有爬起來做工作,迦樓羅搖了搖母親,發現母親不自然的喘息著,痛苦萬分的樣子。迦樓羅慌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從沒見過母親生病,母親無力的對他說:

「不管人或者神,都還是會走的,只是時間快慢而已,我覺得我時間快到了!」

 

他不要,他不要他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人離開他,此時耳邊傳來大媽呼天喊地的咒罵聲:

「賤人!我洗腳水呢?」

 

迦樓羅被耳邊的咒罵聲跟眼前母親虛弱的模樣給攪得心煩意亂,衝出房門,抽了一把柴房的柴刀,直衝大媽房間。

一腳踹開房門,大媽臃腫難以下床的巨大身形映上眼簾,蛇哥哥的嘶嘶口語在耳邊響起,警誡地看著迦樓羅,對峙數十秒後,大媽用著呼吸不順暢的聲音說:

「怎麼?想砍我阿...?我有那麼多兒子,你砍得了多少?」

 

「究竟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母親?」迦樓羅忍耐已到了極限,握住菜刀的手因為憤怒抖個不停,大媽這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是那個愚婦自己願意做,我可從來沒逼她!要不是她,我這些孩子會沒父親?我這幾年身材會走樣?咳咳咳...你想要我放過那個賤貨,可以阿!你聽清楚,神界最近在乳海堤練出了一種『不死甘露』的妙藥...咳咳咳,聽說吃下去百病根除,長生不死,還會回春年輕,我要你去神界偷過來給我吃,我以後不但不使喚你母親,還把她當作親生姊妹!如何?」

 

「在哪?」

 

「你往東飛去一個日夜,就會看見神族住的妙山,在往上飛上五重天,在最頂端第一重統領神界的戰神房間抽屜裡!...

 

還沒說完,迦樓羅已奔出房門,對他來說,這藥不僅能換取母親的自由,說不定大媽喝下有剩還能給母親喝,這樣母親的身體就會好起來了,如果有這一舉數得的妙藥,即便要去偷,他也在所不惜;即便是戰神房間,他也無所畏懼。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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